两大帝国的交界处位于平原。帝国之间为了争夺土地资源,曾经在平原上爆发了不少的战役,加上帝国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所以也导致了帝国边境的防御异常严格。
江淮在空旷的平原上狂奔,刚入飞升境的他虽然还不能飞天遁地,但是身体机能已经异于常人了,即使是高强度的运动对于江淮来说也是不难。
在平原的一路飞驰,并没有郁郁葱葱的草地,也没有涓涓细流,有的只是无尽的黄土和被鹰隼啃食殆尽的尸骸,因为鲜血的长期浸染,就连土地也是发散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偶尔地上出现的水洼里也飘着血腥味,两大帝国的士兵盔甲和武器散落在地上,残破的军旗下是一双双只剩白骨的手在紧紧抓着军旗。腥风吹过,军旗飘扬地上是骸骨中空洞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战争关隘……
江淮以布蒙面,很快就来到了敌方帝国的关隘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上。眺望着如钢铁巨龙一般的战争关隘横在眼前,城墙上是巨型的攻城弩和投石机,城墙上到处都是已经被风吹到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呈现暗红色,配上城墙上士兵的肃杀之气,令整个关隘死气沉沉!
“这就是被称为生命禁区的龙门平原吗?”
如今的江淮俨然一副流民打扮,取下遮挡气味的布后,江淮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右手拄着树枝,左手扶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向关隘。
还没等江淮走进城门,一圈箭雨就飞了过来,虽然现在的凡兵已经很难伤到江淮,但是为了能取得信任江淮还是假装被吓到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嘴唇不停的颤抖,小声的说着“救命”!
不过这箭雨并不是打算要了他的命,箭雨落下只是围着江淮一圈,城墙上的士兵又一次弯弓搭箭瞄准江淮。
“嗯?”城墙上一位穿着华丽盔甲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先不要射杀。
男人穿着的盔甲华丽,腰间佩戴的宝剑上也是镶嵌着价值不菲的宝石,男人的脸上也看不出战场上厮杀的痕迹,反而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既视感。
“何人竟敢擅闯我帝国关隘?”男人沉声问道。
“小的是边境的流民,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求军爷行行好,给小的一条生路吧。”江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流民?”
“大人三思啊,最近和龙山帝国的矛盾越来越大,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松懈啊,还是等查明此人身份在做决定的好。”一旁的副将提议道。
副将的打扮和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副将身上的盔甲上布满了刀兵的划痕,除了护心镜糕点部位,盔甲上下几乎全是缝补过的痕迹。腰间的战刀也是战痕累累,脸上布满了伤口,看上去骇人至极。
副将的话似乎引起了男人的不满,有些不悦的说:“我才是主将!军中大小事务都是玩来做主,难道你没看见吗?此人衣着破烂不堪,区区箭雨就吓得站不住脚,一看就没有上过战场,不过流民而已。我国向来以仁爱治理天下,若是今日对流民视而不见,岂不是然天下人寒了心?到时候怪罪圣上没有仁爱之心的时候,是你来负责吗?”
副将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只是为了谨慎一点,怎么还扯到治国理念了?不过显然副将并不敢顶撞男人,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还是万事小心为上啊。”
这一次男人并未理会副将,而是直接下令打开城门放江淮进来。看见江淮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进来的,副将对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吩咐手下人去查一查江淮是从哪里来的流民。
江淮以飞升境的实力,刚刚二人的对话自然是尽收耳底,这也让江淮大概搞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刚刚进城的江淮就被两个士兵带到了安置流民的粥棚下。帝国为了安置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特意在边境的关隘开设了粥棚,这可是龙山帝国边境没有的东西,路上看见不少缥缈皇朝的士兵在帮助百姓修建房子、百姓和执勤的士兵坐在一个茶摊上聊天……
在进城的时候,江淮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默默的记在心里。因为这样的模式是龙山帝国所没有的,这样军民一心,众志成城的关隘,真的是龙山帝国能打下来的吗?
江淮在观察关隘内的情况,而城楼上的副将也在观察他!副将作为身经百战的人,直觉告诉他江淮肯定不是普通流民这么简单!
“消息送出去了吗?”
“回将军,消息已经送去监天司了,过几日就能将消息传回!”一旁的士兵回应道。
“不用叫我将军了,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副将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的士兵有些不忍,想开口安慰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缥缈皇朝士兵的监视下,江淮走进了粥棚,粥棚里有几名身穿官府的官员在给流民施粥,江淮也上前要来了一碗,清甜的粥滑进食道,虽然江淮已经辟谷,但是还是感觉格外的舒服。一旁的流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江淮则是一边打量周围,一边吃。
看来缥缈皇朝这边的情况和自己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啊!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啊!江淮不动声色,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被人盯上了,大概率就是刚刚在城墙上的副官,一直对自己的身份怀疑,如今肯定已经派人去调查自己的身份,缥缈皇朝的监天司以俯察天下闻名,不出几日就会被查到自己身份造假,到时候龙山帝国不能提供支援自己必然陷入绝境!
“这任务也不好做啊,布防图要尽快搞到手才行嘞!”江淮吃完了粥,找了一个草垛子就靠了上去,闭上眼睛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一幕被监视的士兵回禀副将,副将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准江淮到底是不是细作。
“你似乎对本将的安排非常不满啊?”男人一把推门走进副将军营道!
副将一看男人走进来,连忙起身走到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大人言重了,大人的安排,末将自然尽心安排。”
“那你为何一直盯着那个流民不放?还不是对本将安排不满?”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觉得不太简单,此子一进入关隘就东张西望,而且身份到现在还没能确认,若是敌国细作……”
“若是敌国细作,你也好参本将一本是吧?然后好让你重新掌管边境兵权?”
“这……绝无此事啊!末将对皇朝忠心耿耿……”
“好了!我知道你刚刚被朝廷手里兵权,不过你放心,玩并不会在边境久待,而且本将现在只是暂代兵权,不像副将你啊,常年就在边塞,过不了多久兵权还是会回到你的手上的!你就非要跟本将争一时的得失吗?未免太妇人之见了!”说完男人就挥袖而去。留下副将一个人在原地叹息。
在粥棚里的江淮还在老老实实的睡觉呢,周边监视他的士兵也被感染,开始昏昏欲睡了。天色已经黑了,粥棚内四处漏风,监视的士兵也不免打了一个哆嗦。
“也是够倒霉的,怎么今天偏偏就分到了这个苦差!”
“哎你也别抱怨了,这是将军下的任务,现在边境紧张,要是真的进来一个细作,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啊。”
“将军就是太谨慎了。不过可惜了。”
……
监视的士兵也是无聊,看见江淮还在草垛子上呼呼大睡,也放松了警惕,紧绷了一天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开始放松下来了。
聊着聊着,两名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就昏死了过去。江淮见二人倒地,才拍了拍手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委屈二位嘞。”
说完就脱下了其中一名士兵的盔甲自己穿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军营。
因为有了军营的令牌,所以江淮一路几乎畅通无阻!径直走了一处大帐外。大帐内灯火通明,烛光倒映出里面二人,从影子上看,里边是一男一女。帐外站着一群持刀护卫,从穿着上看并不是军营里的人,反而更加像是宫里出来的!
皇宫中居然有人来了边境!看着护卫力量,似乎来头还不小啊!
虽然江淮很好奇是哪位大人物来了,但是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布防图!若是在自己身份暴露之前还没有拿到布防图并全身而退,那就真是低头掏裤裆——完蛋嘞!
利用自己飞升境的实力隐匿气息,江淮很轻易的就来到了主账前。主账里边并未有烛光,主将应该是不在,但是主账的兵力把守还是很严厉的。不过凡人怎么能拦得住仙人?不费吹灰之力江淮就进入了主帐,开始翻找起布防图。没一会就找到了,并用灵宝将布防图记录在内,正当江淮准备走人的时候,帐外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江淮几乎条件反射躲在了桌子底下,桌子有桌布挡住,就在江淮进去的一瞬间,帐外的二人就走了进来!
“晚禾,其实你没有必要来的,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边境毕竟苦寒,要是你的身体一下子受不了……”
进来的女子听见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冷了几分:“你也和父皇一样,觉得我就是一个花瓶不成?”
男人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你误会了晚禾,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就是最近战事在即,边境动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陛下交代呢?”
“该怎么交代就是怎么交代!”女子说完就走到嘞桌子前,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布防图,皱了皱眉说:“如此重要的布防图你就放在这?”
男子有些随意的说道:“这有啥?这里可是军营主帐,三军最严防死守的地方,就是放在这里,又能如何?”
“哦?是吗?”
“你就放心吧晚禾,连一只老鼠都不会放进来的!”男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想必这只老鼠还是有些能耐的!”许晚禾快步上前抽出男人腰间的宝剑就往桌子下刺去!这一剑可是夹杂着灵气,剑锋带起的剑气瞬间就将桌子劈成两半,桌子下的江淮抬手格挡,才堪堪挡住了部分剑气,但是这一剑还是刺伤了江淮的胸口!
江淮用手臂挡着脸,另一只手运起灵气将一旁的烛火拍向许晚禾,许晚禾抬剑格挡,就是这一下的功夫,江淮已经破开大帐逃了出去!
留下一脸愤怒的许晚禾和已经呆住的男人。
“还不下令去抓人?”许晚禾带着怒气的声音这才唤醒了一边呆若木鸡的男人。
“晚禾,你听我说……”
“现在是去抓人!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是是是!”男人跑出主帐大喊:“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