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玉尘带着六出终于打探到了千蓉的去处,玉尘让六出独自回了天山自己去了苍蓝派。
应雪峰这日的太阳正好,还有一丝微风吹过门窗,屋子里明亮舒适。
宸渊坐在桌边看书,桌上还站着两只通体雪白的鸟儿。它们东啄啄西啄啄好不欢乐,连日的清晨也是它们叫醒了千蓉。
宸渊看的入神,突然感觉落霞山有了异动,他立马把书放下赶了过去。
落霞山顶,玉尘与宸渊皆是一身白衣,同样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容颜。
这里的风很大,似乎因玉尘的怒气而生。宸渊显然更加稳重只是看着玉尘有些的诧异。
玉尘银发飞舞,眼中冰凉一片,“你忘了当初的承诺吗?”
“没有。”
“那既然你找到她,为什么不告知与我。”
面对玉尘的质问,宸渊只是泰然自若的回答:“因为我也刚刚确定而已,不想你来的这般快。”
“如果我今日不来,你又要瞒我到何时?”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隐瞒,毕竟我与她同你与她不同。”
玉尘听他如此说一个闪身就站在了宸渊面前,他双手狠狠抓住宸渊的衣领,那白色的绸缎拧到了一处稍显狼狈。
“你说的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宸渊伸手用力把玉尘的手给掰开,随后拍拍衣领直到那处平整如新。“她很好,可现在你想以什么身份去见她?”
宸渊说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插进了玉尘的心脏,是呀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见她呢?
“从前我已经让你了,这一次你可不可以也让我……”
宸渊一步步走近玉尘,他的眼与之对视。眼神坚定,言语更加坚定,“绝无可能。”
“为什么?”玉尘哽咽,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却甘愿为她做低贱的奴。而这一世他只不过想与她短暂相守一场罢了。
宸渊知道玉尘的心意,更能体谅他的痛他的伤。可情爱从来就不会可怜人,情爱更是难以把控。更何况他们还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玉尘,你可知她要怎样才能回到天上?”
“如何?”
“她只能靠自己修炼从新登天,且那时与我真心相爱,同时我们不得提前告诉她那些过往爱恨纠葛。”
玉尘突然明白了什么,“没想到天帝还是这般,喜欢与人打赌。”
宸渊背手看着天空,那叠叠白云之上灵光乍现的地方,“只因天帝不信,我与她的感情真能突破万难,所以便与我下了这场赌注。所以我们能赢,她便回归天宫与我相守。”
“如果输了?”
“如果输了,我与她便会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而这一世便是最后的期限。”
玉尘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以为天帝在他苦苦哀求以后只是让他们下界历劫算是惩戒,可不想天帝居然以此为赌,赌他们三人的性命。
“我想去看看她,要不然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我存在的意义。”
“好。”宸渊说着就带着玉尘回到了应雪峰。
千蓉正坐在她屋外的一处石凳上,焰尤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在她身边晒着太阳打着盹。
千蓉一会摸摸焰尤的脑袋,一会看看手中的书,白色的衣裙在阳光下泛着白光。身边那些白色的花儿还散发着清香。
远远的玉尘看着她易容的假面发笑,“没想到在人间她依旧还是这般淘气。”
宸渊坐到他身边帮他倒了茶,“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依旧不会改变。”
玉尘笑容僵住,“或许吧。”他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后我会常来。”
宸渊没有反对,“可以。”
玉尘有些惊讶,“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从前我们三人不都是早夕相伴吗?。”
玉尘这又才扯出一个浅笑,“不知何时我们才能三人同坐天宫喝茶聊天呢?”
“要想那天早日到来还真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玉尘疑惑。
宸渊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说道:“现在邪修猖狂,已有祸乱人间之势。你既然抓了阴女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如果能覆灭了邪修拿回雪葵种子她的修炼之路便能容易多了。”
“好,那我这次回去就将她送到你们苍蓝派,之后怎么利用任由你来。”
宸渊玉尘终于达成了共识,玉尘回到天山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他拿出琉璃珠把画面定格在千蓉出场的那一刻,可脑子里闪现的画面却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少女一身粉衣,巧笑盼兮盈盈向他走来。
“听说你是新来的魅,你们魅都是没有名字的吧,那你可有名字?”
他摇摇头,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有些痴迷。虽然魅族的女子个个都是一顶一的漂亮,可眼前少女眉眼如画,发丝如墨更让他心生怜爱。
“你的头发真好看,还有你的脸也好看。美人如玉,玉入凡尘,以后你就叫玉尘可好?”
他点头,“那我以后就叫玉尘了。”
少女拉着他的手往应雪神殿而去,“我叫琼芳,我带你去见宸渊哥哥吧,宸渊哥哥是我最喜欢的人。”
他就这样被她拉着,她跑的很快,小手暖烘烘的,他就看着她的侧脸心跳不已。
可时间一转又是多年,少女琼芳已经变成天界的雪神女。
她与宸渊两厢欢喜生了情爱,想要厮守终生,因此逆了天帝赐婚被关天牢。
天帝原本的旨意是要消去二人仙骨再入轮回,两人生生世世不得相见且享永世孤独。
他便跪在了天帝面前苦苦哀求,“我求你放过他们,我愿意生生世世做你的奴仆。”
天帝不曾想一直不肯低头俯首称臣的魅也会这样跪在他的脚边。
“既然如此我就放过他们,而你也不必做我的奴仆。你就到天山住着吧,记住你是琼芳的奴。我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从新回来,可要是最后他们回不来,那你就要魂飞魄散了。”
原来天帝从没想放过他们其中一人。他更不信所谓真爱,就说后来白祁与彩衣同样是一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