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等候的骆思恭三人,看见房间内的灰尘顺着门窗往外迅速扩散,不得不躲得远了一些。
这时,刚才那名前来报信的,摔了一跤的亲卫士兵似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刘胜说道:“大人,属下刚才是来禀报说,水井里面的箱子都打捞上来了,现在箱子还都放在水井旁边,尚未打开,还请大人们定夺。”
刘胜闻言,与骆思恭、李指挥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倒是忘了这事儿了,这些箱子能被那杨假沉入井底藏起来,可见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咱们这就过去瞧瞧。”
骆思恭点头应道:“有理,此刻屋内搜寻暂无眉目,这箱子里或许能有一些收获。”说完,三人便带着一众亲卫,快步朝着水井方向走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水井旁,只见五个被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并排摆放着,湿淋淋的,其中有四个箱子油布上还满是青苔,显然这些箱子在井底被浸泡的时间不短了。
骆思恭来到箱子旁,发现这些箱子可不小,又看了看旁边的这个水井,发现这个水井应该也被改造过了,不像是普通百姓家里的那种民用普通水井,倒像是一些大点的府邸庭院中的那种大青石老井一般大小。
看着眼前这些包着油布的箱子,骆思恭吩咐道:“来几个人将这箱子外面的油布撕开。”
说完,数名锦衣卫上前,将箱子的油布撕开,露出里面的箱子来。
这些箱子都是中型铜皮箱,长约十六寸,宽约九点六寸,高约九点六寸。这种中型铜皮箱,一般是一些富裕人家、商人或小型钱庄用来存放银子的。
这五个中型铜皮箱被油布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被水浸而腐朽,上头的铜锁在微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骆思恭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箱子,伸手轻轻触摸箱面道:“这箱子做工倒是挺精细,锁扣严实,绝非寻常人能够拥有的。”
一旁李指挥使则是直接命令道:“来人,把这些箱子全部撬开。”
说完,数名锦衣卫便拿着撬棍,站在这些箱子前,他们熟练地撬着铜锁,随着 “咔哒” 几声轻响,所有箱子的锁应声而开。
这几名锦衣卫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瞬间,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这五个箱子,除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信件、账册等等文字材料以外,其他四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我的个乖乖,我都佩服死杨假这个小主簿了,他这敛财的手段简直无敌啊,这装满一箱中性铜皮箱的金子,不得有个五万四千三百多两啊。
四箱的话,也就是说总共有二十一万七千二百多两了?!我的个乖乖!”李指挥使此时简直对小主簿敛财的手段,佩服的不行不行的说道。
刘胜在一旁也是十分赞叹道:“那杨假真是个人才啊,可惜是个疯子。”
然后刘胜扭头对着一名亲卫吩咐道:“速速回去,传消息给马公公,劳烦他亲自带人前来这个小院清点物品。”
“是,大人。”这名亲卫赶紧应道,随即转身迅速离去。
骆思恭看着这些金子,也没上手去摸,而是来到了装满文字材料的这个箱子前,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账簿,翻看了起来。
刘胜和李指挥使两人见状,也走了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信件、账册看了起来。
刘胜看着手中信件的内容,对着骆思恭两人说道:“看来,这箱子里装的应该就是那杨假藏起来的东西了。
这里应该就是他这二十年来贿赂、敛财的账册、还有那些被他收买、贪赃枉法官员和他之间往来的信件了。”
骆思恭看着手中的账簿道:“嗯,没错了。单看这账册之上,一笔笔巨额金银的往来,数额之巨令人咂舌,那些收受他贿赂的官员,从朝堂重臣到地方小吏,密密麻麻,竟已织就了一张如此庞大且腐朽的关系网。”
李指挥使接着道:“这些人罔顾国法,肆意敛财,将百姓置于何地?朝廷发放的赈灾钱粮、兴修水利之资,都有有不少都进了他们的私囊,怪不得近些年来多地民生艰难,怨声载道。”
刘胜将手中的信件仍回箱子里道:“这一箱子文字材料所隐藏的信息可是事关重大。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对我大明来说,可是天大的祸事。”
骆思恭微微点头,神色凝重道:“刘兄所言极是,这箱子里的东西太过重要,不能让他人知晓咱们得到了这些东西。”
说完,骆思恭环顾四周,语气严肃的对着周围的锦衣卫道:“所有锦衣卫听令,今日之事,绝不得外泄,若有违者,按泄露机密论处,卫法处置!
若是有人逼迫,尔等不得不屈服的时候,可以说捞了五箱金子。事后尔等将逼迫尔等之人的姓名告知与我即可,都记住了么?”
刘胜和李指挥使也对着周围的亲卫士兵们吩咐道:“所有将士听令,今日之事,绝不得外泄,若有违者,按泄露机密论处,军法处置!若有人逼迫,就按照骆大人说的方法办就行,都记住了么?”
“是,大人,吾等记住了!”一众锦衣卫和亲卫士兵严肃的喊道。
“好,封箱吧。”骆思恭吩咐道,随即数名锦衣卫拿着封条过来封箱。
此时,被留守在房间外等候消息的亲卫跑了过来,冲着刘胜道:“启禀大人,房间里面的士兵说墙灰刮的差不多了,有大发现!”
刘胜眼眸一亮,急切的说道:“快,走!咱们过去看看!” 说完,刘胜快步朝房间方向走去,骆思恭与李指挥使两人,带着亲卫们紧随其后。
刘胜等人一进房间,便见刚才刮墙的亲卫士兵们,此时正围聚在一面墙边,惊奇的议论着:“哇,这墙砖好有特色啊。”
“是啊。是啊,太有特色了。”
骆思恭三人听到这议论声,快步上前,目光扫向墙面,只见原本被墙灰覆盖的砖石全然显露,露出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