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原本一脸的冷漠与决然,那副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容。可当他看到这突然间出现的一个人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惊愕之色溢于言表,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那眼神仿佛在努力探寻着这神秘人物的来历和目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更是暗自思忖着,自己向来警觉,可此番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人是何时出现的,此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悄无声息?是敌是友?又究竟所为何来?
想到此处,他握着霸王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上的肌肉也微微隆起,线条愈发明显。身体更是微微紧绷起来,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全神戒备着这个不知敌友的不速之客,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徐茂公原本满心的绝望与悲愤,感觉自己已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再无生还的希望。可当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大汉时,他也是一脸惊愕。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嘴巴微张,原本到了嘴边的悲呼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那一道道因为痛苦而形成的皱纹此刻显得更加深刻。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现身?是上天可怜我,派来拯救我的救星?还是另有所图的未知变数?”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大汉身上,试图从这个神秘人的身上找到一丝线索,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福是祸。
徐茂公在心中不断祈祷着:“但愿他是来救我的,若是如此,我定当报答这份大恩。可若他别有目的,那我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般想着,他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地观察着大汉的一举一动。
“你是什么人?”杨玄感眉头紧皱,如两道锋利的剑眉直直竖起,目光如炬,好似能喷出熊熊烈火,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位神秘的大汉,厉声问道。他握着霸王枪的手愈发用力,仿佛要将那枪柄捏碎一般。此刻他的心中满是警惕与戒备,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
杨玄感接着又怒目圆睁,大喝道:“竟敢在此坏我的好事,不管你是谁,今日都休想轻易离开!我杨玄感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无名之辈来插手。”他的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充满了威胁与恫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向对方。他企图用这气势汹汹的话语来镇住这位不速之客,让其知难而退。然而,他的内心却也在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历和实力,毕竟此人出现得如此突然且毫无征兆。
那人却是轻蔑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冷冷说道:“多管闲事的人。”
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杨玄感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张狂,那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杨玄感,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接着,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悠闲而又笃定。微微仰头,下巴扬起一个骄傲的角度,继续说道:“杨玄感,你今日这仗势欺人的行径,实在是令人不耻。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之人,我就是看不惯,偏要管上一管。哪怕你背后有千军万马,我也绝不退缩。”他的声音洪亮且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勇气。
你猜此人是谁,正是那来自隋末的传奇侠客虬髯客。
虬髯客来到京城长安,一是为了寻访自己的妹妹,二是为了找寻越王杨素的真相。他平日轻功绝伦,身形矫健敏捷,能够在屋檐、树枝间自如穿梭,如飞鸟一般轻盈,让人难以察觉其踪迹。而且他还有个特别的习惯,喜欢在树上睡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潇洒自在,尽显其豪放不羁的性格特点。
此次,杨玄感的言行刚好打扰到了在树上休憩的虬髯客,杨玄感所说的话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杨玄感听闻对方道出自己的名字,脸上的诧异之色如潮水般汹涌,双目圆睁得好似铜铃,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虬髯客,随即暴喝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敢如此吗?”他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其中不仅充满了威胁之意,更有难以遏制的愤怒在翻涌奔腾。
此刻,杨玄感握着霸王枪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枪身也随着他的情绪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狂龙出洞般持枪攻向虬髯客。
杨玄感接着又怒发冲冠地大声吼道:“我杨家在这京城之中的地位,那是何等的尊崇显赫,岂是你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无名之辈能够撼动的!今日你竟敢不知死活地多管我的闲事,我定让你有来无回,葬身于此!”他那狰狞的面容在愤怒的扭曲下显得愈发可怖,每一道肌肉的抽动都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暴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将虬髯客生吞活剥一般,试图以杨家的威名和自己的凶狠来吓住眼前这个胆敢挑衅他权威的家伙。
虬髯客听闻杨玄感那充满威胁与怒火的怒喝,非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肆意的不羁与无畏的洒脱,仿佛将杨玄感的愤怒视作一场闹剧。
他微微仰头,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坚定而又锐利地直视着杨玄感,中气十足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你是杨玄感,我才要碰一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鼓点,透着一种坚定不移、不容置疑的坚决。“杨家的权势在我眼中算不得什么,你这仗势欺人的做派,我见一次就要管一次。别以为靠着家族的威名就能为所欲为,这世间总有正义存在。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说罢,虬髯客双手抱在胸前,脊梁挺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那豪迈的气势,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丝毫没有被杨玄感的威胁所震慑,反倒更显其英勇无畏。
杨玄感心中明悟,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而来,此时再多说半句也是徒劳。他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眸中怒火燃烧,冷哼一声,爆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受死吧!”紧接着,他全身肌肉紧绷,将力量灌注于手臂之上,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那沉重的霸王枪,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朝着虬髯客猛刺过去。
那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开来。这凌厉的一枪裹挟着杨玄感满心的愤怒与杀意,直直地朝着虬髯客的咽喉要害部位疾刺而去,势要将对方一击必杀。
而虬髯客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杨玄感的嘲讽与轻视。他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地站立在原地,身形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纹丝不动。他甚至都没有去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就这般目光平静而又锐利地看着杨玄感刺来的这威猛一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轻描淡写地笑道:“还有些本事!”
他的语气中虽然夹杂着一丝对杨玄感枪法的勉强赞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不屑一顾。仿佛在他眼中,杨玄感这看似凶猛无比、势不可挡的一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胡闹,根本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虬髯客反应迅速,那宽大有力的手掌如闪电般猛地探出,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精准地紧紧抓住了杨玄感刺来的枪杆子。就在他的手与枪杆接触的刹那,一股沉重的力量瞬间从掌心传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一凛。
他暗自惊叹道:“此枪颇有一些分量!”这绝非是普通的兵器,光是这沉甸甸的质感,便知其打造之时用料上乘、工艺精湛。而能将如此沉重的长枪挥舞得这般凌厉迅猛,足见持枪之人的力量不容小觑。
与此同时,虬髯客的目光再次落到杨玄感身上,心中暗暗思忖:此人虽然是贵族之子,但是从这一枪所展现出的力道、速度以及其中蕴含的决然气势便能看出,杨玄感绝非只是个养尊处优、徒有其名的纨绔子弟。
想必在那看似奢华安逸的贵族生活背后,他定是经历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训练,才能够练就这般出色的武艺。或许平日里那些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表象只是他刻意营造的掩护,真正的杨玄感绝非表面上这般肤浅简单,其城府和实力或许都被大大地低估了。
此时,杨玄感见枪杆被虬髯客牢牢抓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瞬间心生一计,化枪为棍,招式瞬间变得大开大合。
只见他双手宛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枪杆,双臂肌肉瞬间隆起,那一条条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般暴突而起,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猛地发力,将那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身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带起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尽数摧毁。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呼作响的风声犹如猛兽的咆哮。那长枪此时就如同一根巨大的棍棒,横扫之时,似能扫平千军万马,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强烈的劲道挤压得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竖劈之际,仿佛要将大地都一分为二,凌厉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周围的尘土被他这刚猛无俦的劲道激荡得飞扬而起,形成一片浓厚迷蒙的尘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杨玄感双目圆睁,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充满了决然与狠厉,口中大声呼喝,那声音似闷雷滚滚,响彻云霄,仿佛在向天地宣示着他的无畏与勇悍。
他的脚步沉稳而灵活,每一步都精准地配合着枪势的变化,或进或退,或左或右,在尘雾中若隐若现。那身姿矫健如龙,威猛如虎,宛如战神下凡,勇不可当,令人望而生畏。
虬髯客见杨玄感化枪为棍,那威猛无匹的气势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而来,心中顿时一凛,丝毫不敢有半分小瞧之意。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肌肉紧绷,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即将到来的凶猛攻击。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一个迅猛至极的翻身,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就在翻身的瞬间,他腰间的佩剑“噌”的一声清鸣,被他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拔出。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仿佛在渴望着这场激烈的交锋。
只见他手腕灵活地一转,剑刃朝上,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精准地接住了杨玄感这势大力沉的一棍。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炸响,一股强大到令人震撼的冲击力从碰撞之处猛然爆发开来。
这股力量之强大,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地颤抖起来,泛起了肉眼可见的层层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
虬髯客只觉手臂一阵强烈的麻木感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但他紧咬牙关,面部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死死地抵住这股几乎要将他掀翻的强大力量。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拼命地抓地,硬是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沙石飞溅,尘土飞扬。
虬髯客在接下杨玄感那势如雷霆的刚猛一棍后,心头猛地一震,不禁暗叫一声糟糕,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方才实在是太过轻敌了。
然而,他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那一丝慌乱,重新恢复了冷静与镇定。毕竟,他虬髯客可不是那等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泛泛之辈。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此刻愈发坚定而自信,心中犹如疾风骤雨般快速思忖着:这杨玄感虽说刚才的几招确实展现出了一些超乎预料的实力,能让自己在一开始有所疏忽,可若论及真正的功夫底蕴和实战经验,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纵横江湖多年,风餐露宿,所遭遇的敌手形形色色,历经的恶战不计其数。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瞬间,早已将他的意志磨炼得如钢铁般坚韧,功夫也锤炼得炉火纯青。而这养尊处优的杨玄感,即便有些天赋和训练,又怎能与自己这般在血与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强者相抗衡?
尽管此刻两人之间的战局紧张万分,局势尚未明朗,但虬髯客的内心却无比坚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凭借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精湛的武艺以及顽强的斗志,迅速掌控局面,让杨玄感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乖乖认输。
于是,虬髯客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小子,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他不再有丝毫保留,瞬间决定使出剑法的绝招。
只见他手腕猛地一抖,剑花闪烁,宛如银蛇乱舞,“嘶嘶”作响。“看剑!”他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决然的气势。
他的剑势凌厉至极,“刷刷”几声,剑影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杨玄感袭去。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呜呜”作响,剑气纵横交错,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都撕裂开来。“今日就让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剑术!”虬髯客再次怒吼道。
杨玄感只觉眼前寒光闪烁,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只能慌乱地叫道:“不好!”仓促地挥枪抵挡。但虬髯客的剑招太过迅猛,他根本难以招架,口中不停惊呼:“这如何抵挡!”连连后退。每退一步,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深深的脚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喃喃自语:“这般厉害,我怕是要败了!”
而虬髯客却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剑剑致命,仿佛要在瞬间将杨玄感彻底击败。
杨玄感一时疏忽,猝不及防之下,被虬髯客那刁钻狠辣的一剑划过手臂。刹那间,一道深深的口子赫然出现,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顺着指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那身边护卫看见公子受伤,顿时大惊失色。一名护卫瞪圆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撕心裂肺地喊道:“公子!您怎么样了?”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焦急与深深的担忧,仿佛心都要被撕裂开来。
“保护公子!”另一名护卫怒发冲冠,双目几欲喷火,扯着嗓子高呼着。紧接着,他手持长刀,不顾一切地朝着虬髯客猛冲了过去,边冲边怒吼道:“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家公子,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其余护卫也纷纷围拢过来,迅速将杨玄感紧紧护在身后。他们个个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你这恶贼,今日休想逃脱!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护卫们齐声怒喝道,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