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黑衣男子跟随着笑和尚上了三楼,在靠近墙窗的雅间前,一位富家公子正好整以暇的站于门口恭敬的等待来客。
笑和尚对着来人轻声笑道:两位我家少爷在此以恭敬仙驾多时了,请进清进。
其中一黑衣男子爽朗一笑道:岂敢岂敢,对着富家公子抱守一礼,然后恭敬的侧身一旁,对着另一位男子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
男子微微点头,在几人的陪同下一同进入房间之内,男子也不客气居足而坐,双眼不断的在,金蝉笑和尚身上来回打量,一言不发。
另一黑衣男子忙站起身来,指着金蝉他们说道:观主,这两位朋友来自浙江金华府,这位公子姓金名虫单,那位是他的书童。
男子微微对着金蝉点了点头,还是无言,这时楼内伙计已将酒宴摆下,转身离去后,两名黑衣男子,这才将宽大的黑衣退下,露出一身红衣的道装。
来的二人,一位是八仙庵收留金蝉他们的支客道人,另一人虽然他们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出,那人正是八仙庵观主。
八仙庵观主大约四十来岁,身高八尺水蛇腰,白净的脸庞,鼻直口阔,浓密的扫把眉下,一双鹰眼烁烁放光。
这时伙计将酒菜上完后退出雅间后,支客道人哈哈一笑道:观主请上座,来来别只顾说话,入席,入席,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金蝉也忙再次抱拳微笑着,将两人请入席中。
敢问观主如何称呼?金蝉陪笑的说道,未等观主回答,一旁的支客道人接口说道:我家观主,可是顶顶大名,提起我家观主不要说你们,即使成名多年的剑侠也得称一声剑仙。
还未等支客道人将话说完,观主将手一挥看了一眼支客道人道,宏远我们修道人,怎能重此虚名,退了下去。
叫宏远的支客道人连忙起身声说道:观主教训是,观主教训的是,然后垂首站立。
好了宏远,这里不是观中,就别那么多规矩了,坐下。宏远如临大赦般连声称是,重新归坐。
观主微微一笑,那双黄色鹰眼中有着明显的得意之色。
随即对着金蝉再次微一点头道:让小兄弟见笑了,本道人娘家姓黄, 承蒙道界朋友抬爱,都叫我鹏天道人。
金蝉连忙起身深施一礼,假装吃惊的说道,原来是鹏天道人,道长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有仙家风范,德贤兼备,令小可仰慕。
嗯,你听过小道的浊名,鹏天道人脸上笑意盎然的问道。
′仙长大名谁人不知,不瞒仙人,小可求仙若渴,来长安的路上,也是一路打听高人,对仙长的大名也是略有所闻。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鹏天道人得意一笑道。
旁边的宏远见观主高兴,忙在一旁帮腔道,观主这位金少侠古道热肠,对我仙家法术痴迷已久,怎奈多年未访到高人,听我说观主本领高强能为出众,所以有意结交,愿观主大发宏恩,承了他的心意吧!
说完,忙起身为鹏天道人将酒斟满,两位别只忙说话,喝酒喝酒!
笑和尚同样为金蝉将酒斟满,金蝉高举酒杯,先道了一声请,随后仰头一饮而尽,笑着看向鹏天道人。
鹏天道人也不客气同样道了一声请,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鹏天道人连声称赞,说完双眼下意识的望向酒壶。
宏远何等聪明,知道观主好这一口,连忙又重新将酒斟满。
金蝉与笑和尚暗暗高兴,知道这鹏天酒隐犯了,便也不再客气,连连斟酒布菜,就这样三人 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转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蝉与笑和尚发现,这时的鹏天道人和支客僧宏远,已经面色通红,双眼浑浊,眼中已有了血丝,说话舌头都有点打弯了。
笑和尚对着金蝉使了一个眼色,金蝉心领神会,突然笑容一敛,怒喝出声:鹏天,你师八宝道人现在身在何处。
此时的鹏天正准备将杯中的酒送入囗中,突然听到对面少年的一声暴喝,端起的酒杯的手掌,陡然停在空中,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金姓少年。
而一旁的支客道人宏远手中正夹着菜的筷子也是猛然一抖,筷子上夹得菜重新掉入碟中。
未及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忽然耳边响起了阵阵梵音之声,随着梵音之声越来越大,两人直觉身边空气急速涌动,有着无数看不见的锁链将他们牢牢缚束,根本无法挣脱。
二人勉强将头抬起,就看到那姓金的少年正对着他们笑容满面,一旁少年小家仆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梵音之声正是他所为。
两人知道上当,想要开口质问,但紧缚住他们的无形绳索猛然勒紧, 勒的他们只能干吧嗒几下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两人皆尽全力想要挣脱之时,那金姓少年,以两手伸出,在空中掐出两道法诀,对着他们急速打出。
法决其快如飞,让两人避无可避,眼睁睁的见两道法决没入他们的眉心,法决入身后,两人身体猛然一颤,就觉自己的魂体陡然巨烈晃动起来,仿佛魂内有着无数力量四处冲撞。
两人同声惨叫,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身体扭曲蜷缩抽搐不止,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层层渗出。
这种魂体上的打击,让他们生不如死,不过几息过后梵音停止,缚束住他们的无形绳锁也跟着消失,魂体也不再晃动归于平静,那种如割心般痛苦也瞬间停止,经这一折腾,两人酒劲以过个大半。
痛苦消失,观主鹏天猛然暴起,怒吼一声,将嘴一张一道黄光从口中暴射而出,向着面前的金禅直飞而去,一边的宏远同样大喝一声,一把血色长剑从他的体内迸射而出向着笑和尚直刺而去。
金蝉笑和尚哈哈一笑,瞬间两道红光从金蝉身上飞射而出, 霹雳双剑!铛,铛,铛,一阵精铁交鸣之声过后,鹏飞与宏远的飞剑被斩成几段跌落于地。
哎,见一击不成飞剑被毁,鹏飞高叫一声,鼠辈拿命来,双掌齐出两团黄雾从掌心急飞而出,黄雾腥臭无比,中间夹杂着点点火星向着金蝉面门打来,与此同时宏远将宽大的道袍连连挥动,无数寒星漫天飞舞,将金蝉与笑和尚包裹其内。
不知死活的东西!金蝉怒喝一声,手中出现了一个五彩光环,、光环祭出顿时光芒大盛,强烈炽热的光芒,将鹏天宏远所发的攻击倏忽间化为虚无。
金蝉笑和尚从容的从光芒中走出,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着鹏天,宏远。
就在二人呆愣之时,金蝉却缓缓的伸出手掌慢慢合拢。
对着两人轻声开口道,玩够了吗?
啊啊啊,鹏天,宏远两声惨叫,身体倒地惨嚎不止,魂中振荡的痛苦再次袭来。金蝉再次将手掌微微张开,冷冷的说道:你们二人的命已在我的手中,我让你们生,便生,让你们死便死。
两人的痛苦随着金蝉手掌的张开,逐渐减轻,呆呆的看着金蝉,似乎明白了什么?
鹏天脸色苍白,从牙缝中挤出两字,魂咒,你,你们是何人。
知道就好!你俩人从今后就是我的家奴听明白了吗?
鹏天,宏远此时已经绝难逃脱,整个人如同泄气皮球一般, 瘫软在地,没了丝毫反抗之心。
大,大人,小人愿意为大人之奴,为大人 牵马拽蹬,至死效忠大人。
说话的正是支客僧宏远,宏远本不是什么忠烈之人,现在命都掌握在人家手中,早吓的亡魂皆冒,哪有不臣服之理,说完以头处地,长跪不起。
旁边的鹏飞,狠狠的看了宏飞一眼,心中的痛恨已无以复加,堂堂八仙庵观主,此时却落的如此下场,这全都拜宏飞所赐,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宏飞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鹏天你呢?就在鹏飞暗暗记恨之时,耳朵边响起了金蝉冰冷的声音。
我,我,我愿意归顺大人,不过大人我只有一事相问,愿大人成全。
说吧什么事?大人能否告知我,你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鹏天总不能不明不白的他人卖命。
金蝉,笑和尚哈哈一笑,笑和尚答到:见你还有几分骨气,告诉你也无妨,明人不做暗事,我二人正是峨眉山,峨眉派门下弟子。
然后指了指金蝉说道:他是峨眉主教妙一真人之子,名叫金蝉,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笑话道:我是五行头陀的弟子笑和尚。
啊,鹏飞一声惊呼,随后略一沉吟一声长叹。
也罢,能败在两位峨眉弟子手中,我鹏飞也不冤,然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行了,你二人起来吧!金蝉轻声说道。
不过你两人若是真心悔改不再为恶,只要戴罪立功,我们也不难为你们,到时定还你们自由。
其实这是金蝉的真心想法,金蝉在控制他们魂时,已大概看了他们魂中的记忆,虽然他们也多次为恶,但的确罪不至死,自己收他们为奴,不过是这次的权宜之计,事过后留两人也无用处,只要他们能够改过,放了他们也是可以的。
加之一味强压二人,有可能两人阳奉阴违,反而对自己不利。
二人听了金蝉的话,心中也是一动,他们知道峨眉门人最为守信,说不定到时真得金蝉能够放他们一马,还他们自由,心中怨毒之心也随之减少。
是是是,两人齐声应诺,站起身来,尤其是宏飞,当他听到这两人竟然是峨眉弟子时,忽然觉得既使金蝉他们到时不还他自由,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能与峨眉拉上关系,找一个这么大的靠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什么奴不奴得,反正以自己的实力,跟谁不是也和奴才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时宏远一脸谄媚,从怀中掏出三样东西毕恭毕敬的递到金蝉近前,开口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望大人不计前嫌,这几样财物小人物归原主。
金蝉哈哈一笑,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理,全当你这几日奔波的酬劳吗?
宏远心中一喜,假意推托了一番,见金蝉不收,便笑嘻嘻的再次揣入自己的怀中,急忙向着金蝉笑和尚连连感谢。
而鹏夫却是一脸鄙夷看向宏飞,宏飞吓的一宿脖子,快速的站在金蝉笑和尚身后。
好了别的就不说了,鹏天,我限你五天之内无论用什么办法,将我二人送到八宝观中,明白了吗?
鹏天脸色猛然一变,沉思一时后才缓缓说道:小人尽心去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