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这才敢抬头,他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回陛下,大乾的铁皮车威力强大,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挖破城墙。”
“另外,他们还有浓度很高的烈酒,由会飞的铁鸟泼洒下来,浇在士兵的头上,一经点燃就极难扑灭,就算神仙也难救。”
“还有一种带滚筒的铁皮车,能轻易凿穿我们的军队,所有挡在其面前的人,都会被碾压成肉泥。”
“我们的军队根本抵挡不住,罪臣担心继续战斗下去会全军覆没,故此撤退,为我大奉保留有生力量。”
南宫博一口气将战场上的情况叙述出来。
刘恭挑了挑眉毛:“哦,这么说朕还得谢谢你?”
南宫博立刻以头抢地:“罪臣不敢!”
当即就有大臣站出来道:“陛下,微臣以为,纯粹是南宫博无能,才编出了这么多的理由。”
“臣有理由怀疑,南宫博已经通敌叛国投靠大乾,恳请陛下斩了此僚。”
“臣附议。”
“附议。”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帮助南宫博说话的。
刘恭攥紧拳头,心中细细斟酌。
不管怎么样,南宫博是他的嫡系,就这么杀了未免可惜。
但没有任何惩罚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刘恭斟酌良久,才说道:“即日起,革去南宫博的元帅一职,贬为千夫长,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
大臣们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恳请陛下砍了南宫博,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是想让陛下重罚。
战斗力强悍的武将就此斩了,确实有些可惜。
这时,一名身材魁梧、长有浓密胡须的男子从百官中走出:“陛下,我宇文家族愿当此大任,将犬牙城从大乾人手里夺回来。”
他叫宇文长海,是宇文重庆的堂哥。
如今南宫博被贬,元帅一职空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好!”刘恭郑重说道,“宇文爱卿甚得朕心,即日起,由宇文长海担任兵马大元帅,率军出征,务必要将犬牙城夺回来。”
现在朝中武将紧缺,他手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顺水推舟。
“谢陛下!”宇文长海激动的道。
丢失了几个月的元帅之位,终于是又回到了宇文家。
“陛下,韩皎月的军队战斗力强悍,万万不可主动与其交战。”南宫博满脸焦急的道,“否则,大奉必亡啊!”
“住口!”刘恭被激怒了,眼里充斥着怒火。
他刚登基几个月,本想大展宏图,却接连失利,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刚才被南宫博如此说,刘恭再也忍受不住。
宇文长海瞥了一眼旁边的南宫博,心中冷笑不已,他上前两步说道:“陛下,南宫博目无王法,诅咒我大奉,按律当斩!”
南宫博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表情平静了许多:“陛下,以我们当前的军事实力,是绝对挡不住韩皎月的。等她杀过来,王都必定被攻破。”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主动派人去讲和。”
“闭嘴!”刘恭被气得浑身发抖,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
他今天是真的被气到了,胸腔中仿佛有无名火在燃烧。
“南宫博是中邪了吗,怎么如此推崇大乾?”
“简直无可救药!”
文武百官们,也是被气得不轻。
主动去讲和,他们大奉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在周围的各个国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且,还要承受韩皎月的狮子大开口,甚至卑躬屈膝的成为附属国。
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简直冥顽不灵,来人,将南宫博押入大牢,接受审判!”刘恭不再顾忌往日的情面,下达命令。
“陛下英明!”
“干得漂亮!”
对南宫博的处置,百官无不拍手叫好。
两名御前侍卫走到大殿中,一左一右的将南宫博押了下去。
“陛下,绝不能让军队去主动迎战啊!”南宫博依旧在不停的呐喊着,直到他被拖出了金銮殿。
“呸,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一身的武功,修炼到狗身上去了,竟如此胆小。”
即使南宫博离开了,对他的谩骂依旧没有停止。
“肃静!”龙椅旁的太监一抽鞭子。
文武百官这才安静下来。
而在这时,刘恭的叔叔,也就是当今的王爷,逍遥王——刘旸上前两步道:“不管怎么样,大乾军队的战斗力确实挺强的,主动出击对我们不利。不如我们就在这王都里,据城而守,等待敌人过来与他们决一死战,如何?”
王爷的建议,还是挺让人重视的。
刘恭思考片刻后,道:“皇叔言之有理,那我们就恭候韩皎月上门吧。凭借着城墙的防护,消耗大乾的军事力量,最后再将他们一举击溃。届时,犬牙城自然会回到我们手里。”
“陛下说得对!”大臣们纷纷送上彩虹屁。
“宇文长海听令,即日起任命你为三军统帅,构建王都的防御,准备与大乾韩皎月决战。”
“遵命!”宇文长海单膝跪地,“卑职绝不负陛下的嘱托。”
刘恭又道:“西门吹风,命你为副帅,配合宇文元帅的工作。”
帝王之术,讲究平衡。
不能任由宇文家族一家独大,所以得扶持其他人进行制约。
西门吹风的武力值不强,但他背后也是朝中的豪门,家主是大奉的侯爵。
西门吹风同样跪地道:“谢陛下信任,卑职一定配合好宇文元帅的工作。”
“好了,散朝!”刘恭神色有些疲惫,在贴身小太监的伺候下,离开金銮殿。
大臣们俯身行礼:“恭送陛下!”
而后,所有人也是陆续退出金銮殿。
“这个南宫博,脑袋昏了吗?”大臣们继续议论着。
“估计是被韩皎月打怕了,没想到他这么无能,我大奉怎么出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废物啊。”
“就是,当初宇文重庆抵挡了数月,而且还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如果不是戴鸿晖那混蛋叛变,估计常州城还在我们手中呢。依我看啊,这韩皎月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