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不断飞射而来的长枪,威力是挺大,就是准头有些不太够,持续不断地射击之下,在城墙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却对那些正在关闭城门的蜀军士卒,造成太大的威胁和伤害。
固然有倒霉的蜀军士卒被这些威力惊人的长枪穿成了糖葫芦,可并没有能够击杀所有的士卒,在不少战场经验丰富的蜀军老兵拼命之下,赶在城外的黑甲士卒冲到城门之前,将两扇厚重的包铁木门给关上了。
城门被关上,一群关门的蜀军士卒,顿时大松了口气,脚下一软,顿时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城外突袭而来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李嗣业所统率的陷阵营重装步兵,沉重的步人甲虽然给他们提供了强大的防护能力,可也影响了他们的冲锋速度。
若非叶白财大气粗,拿出了1000多匹初级战马,让他们可以通过骑马的方式快速冲锋,根本就不可能在蜀军反应过来之前,冲到城墙下方。
没有弓箭手的掩护,1000多名陷阵营的重装步兵,就这么凭借步人甲还有手中铁盾,硬顶着城头上不断飞射下来的箭矢,展开了攻城。
在城头上,蜀军的守军兵力并不多,不算城门附近的守军,仅仅只有不到200人的规模,这么点人,想要完全防御城头,那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满脸紧张的蜀军校尉,在看到城墙下方的陷阵营步兵之后,原本的紧张情绪也很快消散,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冷笑和杀意。
因为他直到此刻才发现,这群黑甲士卒看似武勇,堪称精锐之士,但他们只携带了随身兵刃,并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甚至连一架木梯都没有。
没有木梯、云梯车,这么高的城墙,拼命也不能爬上来啊,城门又已经关闭,不要说区区1000余人,就算来上万人,也不能攻破城门和城墙。
原本还在不断催促手下的士兵,赶紧前去军营汇报,请求援军支援,这一下却是瞬间变得淡定下来,大声呵斥着手下那些慌乱的士卒们,让他们不要惊慌。
前后不过片刻工夫,蜀军校尉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全因陷阵营攻城的方式与众不同。
然而,这位自以为高枕无忧的蜀军校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陷阵营的士卒们冲到了城墙底下,却并没有束手无策,而是借助那些深深插在城墙上的长枪,开始缓慢而又坚定地攀爬了起来。
三弓床弩乃是是来自于地球上的攻城利器,是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射程最远的床弩,可不是开玩笑的,近距离射击的情况下,射出的弩箭是能够直接插进城墙,充当攻城士兵攀爬工具的。
从来都未曾见过三弓床弩的蜀军士卒和校尉,自然不会知道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想到,陷阵营的攻城,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云梯,踩着一支支“弩箭”就可以攀登而上。
陷阵营是一支纯粹的重装步兵,没有弓箭兵的编制,临时让他们使用弓箭,也不太靠谱,那命中率和精准度估计是一言难尽,可叶白不会忘记在攻城中的“远程火力压制”。
不需要技巧,对于使用者的技术没有太高要求的弩箭就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而且心狠的叶白直接购买的乃是能够发射10支弩箭的诸葛连弩。
尽管不是后期被马钧改造过的能够射出50支弩箭的升级版,只是初始版本,也不是单人所能够驾驭的,但是在陷阵营的这些重装士兵手中,依旧堪称大杀器。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利箭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密集的箭矢如同箭雨一般,将城头笼罩,那些探出脑袋观察城下情况的蜀军士卒,都被倒霉的射中了脑袋,存活几率不大。
陷阵营的重装步兵的确不擅长箭术,但诸葛连弩却是最大程度地弥补了这个缺陷,一瞬间数支箭矢飞过,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什么准头,只要大致方位不差,总有一支箭矢能够命中目标。
一个个倒霉的蜀军士卒,就是这般被射杀在城头的,往往躲过了一支、两支弩箭,甚至有些幸运儿还能够躲过三支、四支弩箭,但是他们却绝对无法躲过五支、六支乃至更多数量的弩箭,中箭身亡就是他们的唯一结局。
密集弩箭笼罩城头,敢于露头的蜀军士卒都成为了城头上的尸体,甚至还有倒霉蛋的尸体直接从城头上掉了下去。
没有了这些探头观察城下情况的蜀军士卒,城头上的蜀军校尉还有其他士卒们,不要说继续攻击城下的陷阵营了,就连此刻正有大批陷阵营士卒在不断攀爬登城都没有能够发现。
直到动作最快的陷阵营士卒从城头上现出身形,在蜀军士卒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翻越上了城头,并且站稳脚跟的时候,城头上稀稀拉拉的蜀军士卒才发现了不对劲。
可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也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黑甲士卒是如何做到在没有云梯的情况下,攀登如此高的城墙,就好像神兵天降一般。
当务之急是赶紧杀了这些已经登城的黑甲士兵,或者把他们赶下去,不能在城内的援军赶到之前,让城墙沦陷。
在蜀军校尉的大喊大叫下,100多名蜀军士卒挥舞着兵刃冲了上去,与登城的陷阵营士卒激战在了一起。
让成本高昂、宝贵的陷阵营重装步兵率先攻城,自然不是让他们白白送死的,一个个身穿步人甲的陷阵营士兵,登上城头之后,那就如同一个个铁罐头一般。
尽管初始登城的人数不多,几乎每一名陷阵营士卒都需要面对数名乃至十数名蜀军士卒,但身上厚实的甲胄给他们提供了完善的防御。
蜀军士卒手中那些仅仅只有十炼级别的兵刃,连叶白先登死士等精锐士卒所装备的铁制札甲都不能轻易破开,更别提防护力堪称冷兵器时代之最的步人甲了。
刀枪撞击之下,在陷阵营步兵们身上溅起了点点火星,顺势滑开,有些力大的蜀军士卒,能够将步人甲上面的甲片劈落几片,却也就仅此而已了。
真正能够一刀劈碎步人甲的,往往只是少数,也就只有那名达到了不入流武将级别的蜀军校尉而已。
武力的差距,让这名蜀军校尉,在面对陷阵营重装步兵的时候,与其他普通士卒没有太大的区别,手中的兵刃锋利度不够,靠着自身的身体素质,提供了更大的威力,的确可以劈开步人甲。
但仅仅两三刀之下,浑身的力量就已经消耗不小,大口喘气,最关键的是,手中的兵刃已经卷了刃,已经失去了兵器的作用。
“贼将受死。”
还不等蜀军校尉重新换一把新的兵刃,一声怒吼声中,身穿明光铠,手持一柄厚重陌刀的李嗣业已经杀到了近前。
这一刀势大力沉,力劈华山,当头劈下,明明是重兵,却也比起寻常轻灵兵刃更加快捷几分,让那名蜀军校尉眼睛看见了,意识也反应了过来,可耗力过多的身体,却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动作。
“噗嗤。”
铁甲、血肉、骨骼都被当场劈开,整个身体变成两半,一左一右地飞了出去,原地只留下了大量的鲜血、还散发着热气的内脏。
“杀,杀,杀。”
不但是李嗣业已经登上了城头,还有更多的陷阵营士卒在同伴的浴血掩护下登上了城头,手中刀枪并举,将一个个蜀军士卒砍翻在地。
随着登上城头的陷阵营士卒越来越多,城头上的双方兵力对比也发生了明显的偏转,本来还人多势众的蜀军反倒成了少数,被占据着甲胄、兵刃、战力优势的陷阵营士卒给轻松碾压了。
李嗣业一柄陌刀上下翻飞,在宽敞的城头上杀得蜀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但凡落到他的手中,都会身首异处,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实在是陌刀这等重兵器杀伤力太过于惊人了一些。
不等将城头上负隅顽抗的蜀军士卒杀个精光,李嗣业一声令下,一名校尉带着100多名陷阵营士卒冲出城头,顺着石梯下到了城门处。
在那些拼命关闭了城门的蜀军士卒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他们砍成了一堆堆肉酱。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阵有些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刚刚被关闭不久的城门被陷阵营士卒们合力开启,早已经等候在城外的骑兵顺势冲进了城内。
当先一人,一身白袍银甲,头上戴着银色的头盔,手中的长枪也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胯下的战马更是没有一根杂毛,好一个纯白色。
白马银枪的英武少年将军带着1000多名同样骑乘着白色战马的轻骑兵一掠而过,顺着城内街道就冲向了城内。
尚在途中,就与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支援的蜀军援兵迎头撞上。
“杀。”
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春雷乍响,一道白色的身影冲进了蜀军的援军人群之中,一杆银枪在空中带出道道残影,朵朵枪花乍现,乍一看,漫天都是枪花、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