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倾洒在那府邸朱红的大门上,金漆的门环熠熠生辉,阿珍身着素色衣衫,神色紧张又强装镇定,在一众衙役簇拥下,跨过那高高的门槛。庭院里,石板路平整宽阔,两侧花卉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挂着晶莹露珠,微风轻拂,花枝轻颤,这本该是赏心悦目的景致,可阿珍满心忧惧,只觉这明艳都透着虚假与阴森,那些花儿在她眼中,似是张着血口的妖物,随时能将她吞噬,因而失了颜色。
大人一袭华服,锦缎上绣着繁复花纹,金线勾勒出祥瑞图案,每一步走动,那华服都似流淌着日光,尽显尊贵。他满脸笑意迎上来,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和煦说道:“阿珍姑娘,久仰你厨艺精湛,今日可算把你盼来了,快随我到客厅稍作歇息。”
阿珍微微福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低声道:“大人抬爱,小女子惶恐。”踏入客厅,屋内陈设尽显奢华,檀木雕花桌椅散发淡淡木香,那纹理仿若岁月镌刻的密语,墙上字画皆出自名家,笔锋游走如龙蛇,价值不菲。大人亲手递上一杯香茗,热气腾腾,茶香袅袅,仿若一层轻烟,氤氲着别样的“热情”:“姑娘尝尝,这是今年新贡的茶,清香馥郁,配姑娘手艺,那才叫相得益彰。”阿珍接过,轻抿一口,味蕾被茶香包裹,却无心细品,只觉舌尖满是苦涩,手也不自觉微微发抖,搁下茶杯时,与杯碟碰撞,发出轻响,似是她慌乱内心的外显。
夜幕仿若被一双黑手迅速拉下,黑暗如潮水般漫进府邸每个角落,吞噬了白日的“繁华”。阿珍在书房,原本静谧看书的她,忽觉一阵寒意袭来,仿若寒刀擦身而过,抬眼望去,灯火莫名摇曳,光晕中似有暗影攒动,恰似鬼魅在暗处窥探。“咔嚓”一声,似是机关触发,房间地板陡然翻转,阿珍惊呼一声,整个人坠入无尽黑暗。待她稳住身形,发现身处一处幽森长廊,墙壁湿漉漉,水珠滴答落下,回响在空旷空间,像催命鼓点,每一声都砸在她心上。
摸索前行,转角处,阿珍瞧见一群衙役与女子,衙役们平日精气神全无,眼神空洞似两口枯井,制服破旧脏乱,满是污渍与破损,衣角耷拉着;女子们发丝凌乱如荒草,面色惨白如纸,身形瘦弱,瑟瑟发抖,锁骨突兀,仿若濒死的囚鸟。绳索深深勒进他们皮肉,血痕隐现,散发着腐臭气息,叫人几欲作呕。阿珍颤声低语:“你们怎会如此?”无人回应,只有空洞死寂目光,似是被抽去了灵魂,徒留躯壳。
阿珍正满心惊惶、满心悲悯,身后,大人身影鬼魅般出现,周身缭绕着幽黑雾气,那雾气仿若有生命,丝丝缕缕扭动着,脸在阴影中半明半暗,唯有双眸闪烁着诡异幽光,仿若鬼火。他先是发出一阵低笑,笑声在长廊回荡,似夜枭啼鸣,充满嘲讽与自得:“阿珍姑娘,你瞧,这便是我这府邸的‘秘密’,不过你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阿珍强忍着恐惧与厌恶,咬着下唇,身子紧绷,回道:“大人,您贵为一方官员,怎可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囚禁无辜之人,您就不怕王法,不怕报应吗?”大人听了,却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四壁水珠簌簌而落,“王法?报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不过是蝼蚁的幻想。阿珍啊,你可不知,你命格特殊,厨艺不过是锦上添花,待我吸你精血,融合这府中积攒邪力,恢复巅峰法力,谁也拦不住我!届时,这天下都将在我掌控之中。”
阿珍闻言,怒目圆睁,双手握拳,身子因愤怒而颤抖,喝道:“你这恶徒,痴心妄想!正道自在人心,必不会容你这般恶行!你今日作恶多端,来日必遭天谴!”大人脸色一沉,笑容瞬间僵住,恼羞成怒,双手舞动,黑袍猎猎作响,仿若黑色的魔翼,指尖甩出几道乌光,瞬间化作绳索,带着“滋滋”声响,紧紧缚住阿珍,阿珍拼命挣扎扭动,绳索却像有生命般,越缚越紧,嵌入肌肤,疼得她冷汗直冒,终是瘫倒在地,绝望笼罩,周围只剩一片死寂,阴森寒意彻骨,似是被封进了冰窖,又似被拖入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