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嬷嬷那处知晓郑氏的厚望后，司晚柠天都要塌了。
她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得着郑氏来叮嘱吗！
郑氏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嬷嬷，婢一个丫鬟哪有这本事啊。”
做任务是做任务，揽活上身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万一没能成功劝到谢惟之，还惹郑氏不高兴，那就得不偿失了。
杨嬷嬷也知是为难她了：“夫人的意思自然不是让你直接跟世子说，旁敲侧击懂吗，只要让世子觉得成亲是好事，愿意成亲，那就成了。”
司晚柠何尝不知呀。
可这事要是这么简单，她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婢明白了，只是此事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急不急，不过呢也不能太慢了，你也知道的，夫人如今最在意的也就是世子的婚事了。”
“……”司晚柠眼角抽了抽，忍气吞声，“婢明白。”
其实不用杨嬷嬷催，司晚柠也觉得进展太慢。
自从不能喝避子汤后，她和谢惟之之间就不温不火的。
本来有个迎冬，还可以稍微制造点波澜。
谁知道谢惟之收拾起来这么干脆利落，害得司晚柠好几个方案全报废了。
想到这，她长长叹了口气：“他约莫是和我有仇，专门来克我的吧。”
不行，得想个法子，打破现在的僵局！
只是这法子也不是那么好想的。
夜里，司晚柠负责守夜。
时已是秋，夜里寒凉。
谢惟之本不想让司晚柠守夜，无奈她坚持。
见她一副忐忑的反应，他想起默言说今日杨嬷嬷来过的事，许是暗地里将她训斥了一番吧。
“可是夫人又说了什么？”
司晚柠摇头。
谢惟之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逼她，只说：“若是夫人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不要瞒着，告诉我。”
司晚柠闻言眼眸微弯，一边替他宽衣，一边浅笑：“谢世子，婢知道了。”
谢惟之却觉得她性子柔弱，便是被刁难了，也不会找他出头。
之前迎冬的事不就是个例子。
罢了，他多用点心护着她就是了。
不过她似乎真有烦心事，翻来覆去的似乎睡不着。
纵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但一直听着隔间动静的谢惟之还是一下就感觉到了。
他想了想，故意重重清了下喉咙。
隔间立刻传来司晚柠甜软的询问声。
“世子？”
“帮我倒杯水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就听到窸窣的声响。
没一会，司晚柠端着烛台走了进来。
她将烛台搁在桌上，倒了杯水送到床边。
谢惟之伸手接过，边喝边就着昏暗的烛光，用余光打量她。
一杯下肚，他却没把杯子给司晚柠。
而是等到司晚柠疑惑地抬眸看向他，他才开口。
“睡不着？”
“嗯……可是婢吵到您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
“哦。”她讷讷应道。
谢惟之望着烛光摇曳下她朦胧的脸庞，心里不觉地变得柔软了起来。
“可是有心事？”
司晚柠犹豫了下，摇头。
看得出她仍然不敢对他透露心声。
虽有所预料，也明白为何，可谢惟之就是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
那点郁闷甚至连诵经都无法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