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到前院,王秋雅身边的大丫鬟就恭敬的迎了上来,:“郡主,夫人让奴婢带您去主院!”
九卿神色淡淡的看着那个大丫鬟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夫人,不需要如此憋屈的在本郡主面前装孙子,恶心得很。她是什么东西,本郡主心知肚明。”随即,淡然走去了主院。
院中花香四溢,雕梁画柱,每一处都是精心雕刻用心布置的。这些年王秋雅将这院子护得极好,看得出来是极为喜爱的。
九卿冷冷一笑走进主屋,其实她已经记不清母亲在时,这屋子的模样了,那样说不过是想恶心一下王秋雅和贺兰山罢了。
看着屋中摆放着的灵雨兰,心中一阵烦闷。
母亲最喜欢的灵雨兰.......。
“芊芊,来帮我一把,把这些花都搬出去!”九卿有些烦躁,不知是对母亲的怨还是念。
芊芊闻言,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九卿有些不愉的神色,也一起将这些漂亮的花都搬了出去!
留下的空位,九卿从空间拿出鸢尾花放上,顿时屋中雨兰香散去。烦躁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随即用灵识探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用灵术清理了一遍,直到一切都焕然一新,才缓缓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
九卿神情忧郁,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棵银杏树有些出神。
“姐姐,你怎么了,若是不高兴,我们还是出去住好了!反正报仇在哪里住都一样!”元芊芊嘟囔着嘴,看着有些失神的九卿道。
“我没事,天色已晚,先休息吧。今晚那张床你睡,我睡我自己的。”然后挥了挥手,房里的空地上就多了一张床。房间顿时变得有些拥挤和奇怪。
芊芊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姐姐,你这洁癖模样真是和爷爷一模一样!”
.......
次日
两人已经早早的起了床,象征性的打坐,后又去外面买了早点。两人正悠哉悠哉的吃着外面带回来的早点,就见到有小厮匆匆而来。
“郡主,宫里来人了,让您出去接圣旨。”
九卿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勺子,道:“知道了。芊芊,你就留在屋里吧,我去去就回。”
“嗯好的,姐姐!”芊芊一边吃一边回答。
到了前院,丞相府跪了一大片,九卿姗姗来迟,走到了公公面前笑道:“让公公久等了!宣旨吧!”
宣旨的公公看着九卿完全没有要下跪的意思,嘴角抽搐,随即无奈的开始宣旨,谁让姬皇亲口说的不用行跪礼的呢。
“贺兰山接旨:贺兰丞相,为父不仁,为官不正,深负朕恩,今罢免其丞相之职,以儆效尤。另,命丞相府三日内将太史诗韵九成嫁妆送到国库。违令抄斩!”
福来念完圣旨,嘲讽的看着一群傻眼的丞相府众人,撇了撇嘴将圣旨递给了贺兰山道:“贺兰山拿好了!!”
贺兰山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福来公公提醒,他才慌忙道:“福来总管,圣上昨日不是说只是停职?是不是传错圣旨了?我要见皇上!”
“贺兰大人,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见了皇上圣旨也不会变!!”福来尖着声音说道。
随即不管贺兰山,巴结的对着九卿说道:“福元郡主,皇上让咱家告知您,过几日刚好中秋,会邀请百官,以此设宴,也为嘉奖您的捐赠爱国之举。”
而九卿就只是笑眯眯的道:“公公辛苦了,替我谢过姬皇,中秋宴本郡主会准时参加。”随即递给宣旨的公公一大个金骡子。
公公接过金骡子,笑着的说道:“谢郡主赏赐,您的话咱家一定带到,这就告辞了!”走时还不忘瞥了瞥阴沉的贺兰山一眼。
等到众人起身时,却见九卿已经慢悠悠的走远了。
王秋雅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有些阴沉的贺兰山,正准备问些什么,就听到贺兰留芳的喊叫声。
“啊啊,贺兰九卿这个贱人......。我要她死!!”贺兰留芳气得跳脚,凭什么她回来就被封为郡主,她就变成了平民之女,凭什么!......。
贺兰山对着贺兰留芳呵声道:“闭嘴!”
贺兰山本就气急,此时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形象的女儿,半分心情都没有了!连个眼神都没给王秋雅,甩了甩袖子阴沉着脸去了书房。
王秋雅看着贺兰山的背影,指尖捏到发白。
想起昨日派去的人,全都被贺兰九卿打了出来。主院完全插不进去任何人。而大丫鬟传回来的话气得让她胸口疼。
这小贱人!不过短短五日,就闹得一个家天翻地覆。当真不能再留!
…
晨时圣旨一事刚过,午时九王爷就带着御林军来了相府,给人一种抄家的气势,引来了众多看八卦的民众聚集,毕竟晨间丞相丢了官职的圣旨已经传遍了。
此时贺兰山刚从二皇子处受完气回来,满身戾气,无处发泄。那皇帝老二分明就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行此釜底抽薪之举!
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到九皇子拿着皇上的旨意来清点太史诗韵的嫁妆。
脖根处顿时如同被掐了一根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生生咳出一口老血!
仲秋站在一旁看着,好笑道:“您老可要注意身体才是。属下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清点太史诗韵的嫁妆,如果您老还能坚持的话,还请带个路,行个方便。”
贺兰山闻言,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再次吐出一口老血。昨日回来,他马不停蹄地命人清点了嫁妆,才过去五年,竟然就用出去了将近一半儿,至今还未补齐。
姬慕卿见贺兰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不回话,阴恻笑道:“您老该不会是把前夫人的嫁妆都花光了吧?”
此话一出,贺兰山惊得一滴汗落在了地上,勉强稳住心神道:“怎么会,王爷这边请,管家上茶,再找个人带他们去库房清点!”
“是!老爷!”管家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战战兢兢的带着人往库房去。
贺兰山想着,反正嫁妆单子他早就烧了,九卿也没有,姬皇就更没有了,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有事。
看着贺兰山这一副低沉的模样,姬慕卿继续说道:“对了仲秋,姬皇给了我一份丞相前夫人的嫁妆单子,你拿去对着清点一下,顺便把九卿小姐叫来一起看看,是否有所遗漏。”
“是!王爷!”仲秋领命头也不回的就去办事了。
贺兰山惊出一身冷汗,嫁妆单子姬皇何时有的?这之中怕是有诈,但也不见得全然是假的。如何是好!
看着坐立难安的贺兰山,姬慕卿淡定的喝着茶。姬皇当然没有嫁妆单子,这不过是他使得诈罢了,毕竟这么久过去了,贺兰山又扶持着二皇子,谁知道嫁妆缺了多少,姬皇的这个忙他还是会帮的。
不多时,仲秋就回来,禀报:“王爷,嫁妆不对,差了许多珍宝。”这是王爷来之前交代自己的话。
“哦?贺兰山...。”
贺兰山吓得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九王爷恕罪,大概是时间久了,定是漏了忘了,下官..老朽再清点一番,明日,明日一定能对上。”
贺兰山坐在丞相之位许久,姬皇的十一位皇子谁见了他不是恭敬尊重的,但唯独九皇子姬慕卿,对他也好,对姬皇或其他皇子也好,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十八岁回宫,十年过去了依旧什么也查不到,身份成谜,母亲不祥,实力恐怖,最受姬皇宠爱,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越是这样看似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好像有的人,最让人忌惮。曾经暗杀过,毒杀过,都不成。
那六皇子就是例子,毒杀不成,反倒被九皇子抓到府中折磨囚禁,一个月后被人扔在了六皇子府门口,已经被毒哑了,断了双腿,变成了彻底的废人。而姬皇完全当看不见,还明目张胆的包庇,就算百官上书也无济于事,极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