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巍峨的雪山上,山脚下,古寺的钟声悠扬响起,喇嘛僧人们虔诚地转动着经筒,草原之上,玛尼堆上的经幡随风轻扬,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在这宁静而神圣的时刻,夏吉镇的旅馆内,于梦琦轻轻戴上洁白的纱巾,缓缓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满房间,她伸展着双臂,迎接这新的一天。
房门被轻轻敲响,于梦琦连忙前去开门。门外,一位英俊的小伙儿端着早餐,微笑着站在那里。托盘上,一碗酸奶、一碗地道的藏面,还有一碗香醇的甜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于梦琦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位小伙儿,他留着短碎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内着时尚的牛仔服,外披一件充满藏族风情的藏袍,脚踏一双运动鞋,既展现了藏族汉子的粗犷,又不失文雅的气质。
“请问您是老板吗?”于梦琦礼貌地问道。
小伙儿笑着摇了摇头,“姑娘,老板是我爸啦。我叫白玛,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于梦琦接过早餐,感激地说:“谢谢您了,白玛先生。”
早餐过后,于梦琦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沉浸于电视剧的情节之中。而白玛则牵着马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于梦琦的身影。她头裹白纱,双眼灵动有神,肌肤细腻如雪山之巅的白雪,曼妙的身材更添一份柔美。在白玛眼中,她就像一块破损待修的美玉,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正当白玛沉醉于思绪之中时,路边店铺的老活佛轻声呼唤道:“白玛!”然而白玛似乎并未察觉。这时,店铺门口的银匠大哥大声喊道:“白玛!”白玛这才恍然回神,“哦,多杰大哥。”
多杰大哥好奇地问:“想什么呢?上师叫你呢。”
白玛急忙看向老活佛,恭敬地问道:“上师,有什么事情吗?”
活佛神色凝重地叮嘱道:“昨天来住店的那位姑娘曾受过毁容的伤害,你一定要多加留意。”
白玛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已至正午,白玛缓缓步回旅店,刚巧遇见于梦琦轻盈地走下楼梯。白玛略带羞涩地打了声招呼:“姑娘,您好呀。”于梦琦温柔地回应:“您好,白玛先生。”接着,她好奇地问道:“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卖藏装的店铺?我想买一套。”白玛微笑着解释道:“姑娘,藏袍通常都是量身定做的呢。”随即又热心地补充:“如果您有兴趣定做,我可以为您推荐一家好店铺。”于梦琦欣然应允:“好啊,那就麻烦您了。”
两人来到小镇上一家裁缝铺,店内墙上挂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唐卡,各式藏袍琳琅满目,精美绝伦,一位大婶正端坐在缝纫机前,一丝不苟地缝制着衣物。此时,老板背着背包正准备出门,他转头问大婶:“曲尼,娃儿的冬被和衣服你寄去学校了吗?”大婶头也不抬地回答:“在卧室放着呢,你今天顺路带过去不就好了,何必再花那冤枉钱。”老板闻言有些不悦:“你这婆子,我不是还要去收虫草吗?”大婶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缝纫机,一边回道:“才多远点路啊,你先送东西再去收也不耽误。”老板气得直跺脚:“唉,你这婆子真是!”说完,便匆匆离去。
白玛轻轻推开店铺的玻璃门,喊道:“曲尼大婶。”大婶闻声急忙转头,惊喜地说:“呦!白玛呀,有什么事吗?”紧接着,于梦琦也走了进来,礼貌地说:“您好,大婶,我想定制两套藏装。”大婶上下打量着头裹白纱的于梦琦,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随即笑眯眯地说:“好呀,姑娘。”量完身材后,大婶请于梦琦留下联系方式。于梦琦提起笔,正欲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却忽然想到,虽然小镇风景宜人,但自己终究只是匆匆过客,都市才是最终的归宿。恰好她想起路上品尝的牛肉干上写着“梅朵肉干”,于是灵机一动,写下了“梅朵”的名字和电话。白玛在一旁不经意间瞥见,轻声念了出来:“梅朵。”
归途中,白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姑娘,您是藏族人吗?”于梦琦摇摇头:“不,我是汉族。”白玛又追问:“那您为何叫梅朵呢?”于梦琦沉思片刻,随后回答:“哦,我姓梅,所以父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梅朵。”说完,两人继续并肩向旅店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
而在距离藏区两千余里的寿阳市,火车站外的一幕幕温情与别离交织成独特的风景。新兵们身着尚未佩戴领章的新军装,背负着沉甸甸的行军背包,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家的依恋。他们与前来送行的父母、家人依依惜别,每一声叮咛、每一次拥抱都满载着不舍与期望。
在这片情感的海洋中,一位新兵紧紧搂着女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而一旁的父母则以坚定的眼神鼓励他,在部队中展现自己的风采。另一边,一位新兵与朋友们肩并肩,笑声中藏着对未来的憧憬,父亲则举起手机,定格下了这一珍贵的瞬间。还有一位新兵,温柔地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承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让家人放心。
于夫人和于先生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锁定在于云峰身上,与其他父母一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不舍与牵挂。于先生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在部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正当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于夫人急忙接起,原来是远在他乡的女儿于梦琦打来的视频通话。
屏幕上,于梦琦虽然依旧以面纱遮面,但当她看到身穿新军装的弟弟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她深知,这个曾经文弱的弟弟即将踏上成为男子汉的征程。于云峰透过屏幕,关切地询问姐姐的位置,而于梦琦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姐在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接着,她的话语变得严肃起来:“到了部队,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都要像你的李良大哥那样,坚持顽强,绝不能轻言放弃。”于云峰听着姐姐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着广播中军官洪亮的声音响起,于云峰和新兵们整齐列队,缓缓步入车站,踏上了属于他们的人生新征途。于梦琦强忍着泪水,直到最后一名新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挂断了电话。那一刻,她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藏区的夜晚,寒意袭人,静谧无声。于梦琦在午后的沉睡中醒来,感到一阵无聊涌上心头。她轻轻戴上面纱,悄然走出房间,渴望在这清冷的夜色中寻得一丝慰藉。
旅馆楼下的登记处,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白玛手持《录取通知书》,怒火中烧,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妹妹央宗厉声斥责:“谁让你擅自报考戏剧学院的?!”央宗毫不示弱,勇敢地迎上哥哥的目光,反驳道:“你现在成了建筑师,难道我就不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吗?”白玛咬牙切齿地回应:“好,很好!等爸啦回来,我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央宗愤怒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着哥哥怒吼:“怎么交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说完,她一把夺过《录取通知书》,气冲冲地推开玻璃门,离开了旅店。白玛气愤地坐在沙发上,神色难平。
此时,站在楼梯上的于梦琦目睹了兄妹二人的争吵,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走下楼梯,轻声问道:“老板,您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白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连忙说道:“梅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吵到您了。”
于梦琦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又试探地问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白玛摸了摸头发,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说就行啦。”
于梦琦轻声说道:“我刚才听到您妹妹被戏剧学院录取了,其实做演员也挺好的,您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啊,怎么反而生气了呢?”白玛闻言,神色更加不悦,生气地回应道:“小姐,您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娱乐圈。那些鲜肉和小花们把圈子搅得乌烟瘴气,很多有实力的老戏骨都接不到戏。您觉得我妹妹走这条路,能有什么前途吗?”
于梦琦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也不能一概而论吧,我还是看过一些很不错的影视剧的。”白玛戴上茶几上的眼镜,语气严肃地说道:“那是前几年,电视上播出的几乎都是经典好剧,演员们都是靠真演技。可现在呢?全是那些油头粉面的卖笑戏子!”
于梦琦听后,无奈地说了句“好吧”,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白玛见状,急忙提醒道:“梅朵小姐,您晚上可千万别乱跑,这里野狼出没,很不安全。”于梦琦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白玛一眼,随后推门离开了旅馆。
于梦琦驾驭着越野车,穿越至小镇边陲的广袤草原。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车身,她缓缓摇下车窗,欲享一缕清风。然而,就在这宁静之际,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划破夜空,她惊愕地转过头,只见数只野狼正朝她狂奔而来。于梦琦惊呼一声“啊!”,慌忙升起车窗,旋即打开车灯,果断调转车头,向小镇疾驰而去。
然而,这一仓促之举却激怒了这群野性的生灵,更多的野狼紧随其后,形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于梦琦紧握方向盘,心无旁骛,汗水已悄然浸湿了头上的面纱。那些饥饿难耐的野狼,犹如猎食的猛兽,穷追不舍,仿佛要将她这块到嘴的“肥肉”生吞活剥。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越野车竟缓缓停下了脚步。油压表无情地跃入红色区域,仿佛是对她命运的嘲讽。野狼们见状,纷纷围拢上来,有的跃起身子,用锋利的爪子扒拉着车门;有的更是肆无忌惮地爬到车窗上,甚至有两只野狼已跃上车顶,贪婪地舔舐着。
面对这群凶残的野兽,于梦琦拼尽全力鸣响汽笛,试图震慑它们。然而,狼群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退却之意,仿佛已将她视为囊中之物。绝望之中,于梦琦颤抖着掏出手机,迅速点开定位,输入旅馆名称,终于找到了自己下榻之处。她急忙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白玛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白玛大哥,是我,梦琦……梅朵!”于梦琦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与焦急,“我现在被困在草原上了……被一群狼围住了。”
白玛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梅朵姑娘,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鸣笛呢。”于梦琦的声音已近乎哽咽。
“好!你等着,千万别挂断电话!”白玛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与安抚。
于梦琦放下手机,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手机里依然传来通话的声音,白玛正在紧急召集镇民:“多杰大哥……白玛你怎么了……大哥,快拿上猎枪……梅朵她被狼群包围了……好!那你等着。”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远处突然亮起无数强光,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和猎枪的轰鸣,镇民们骑着骏马,犹如天降神兵,呼啸而来。狼群在枪声中瞬间溃散,四处奔逃。于梦琦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之感。
时间流转至次日,晨曦中的阳光再度轻抚过旅店门楣,远方雪山巍峨,碧空如洗,美景依旧令人心旷神怡。玛尼堆旁,经幡随风轻扬,为这片神圣的土地默默祈福。夏吉镇的居民们又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生活。
于梦琦从包中取出一沓百元钞票,诚挚地递给白玛:“白玛大哥,真心感谢您和乡亲们昨天的救命之恩。”白玛连忙推辞,双手连连摆动:“梅朵小姐,这钱我真的不能收。”于梦琦不容分说,将钱轻轻塞入他夹克的胸口袋中:“您就收下吧,要不是您及时相救,我恐怕早已成为狼群的猎物。”白玛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局促。
接着,于梦琦又从包中取出一大笔钱,恳切地对白玛说:“白玛大哥,这些钱请您代我分给那些救我的乡亲们。”白玛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答应:“好吧,梅朵小姐。”于梦琦微微一笑,纠正道:“别那么客气了,叫我梅朵就好啦。”
恰逢此时,老活佛带着小喇嘛路过,见旅馆内这番情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白玛见状,连忙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活佛。”于梦琦也紧随其后,双手合十,恭敬问候:“活佛您好。”活佛爽朗一笑:“白玛啊,这可是你积来的福报啊。”白玛急忙澄清:“活佛,您别误会,我们救梅朵并不是为了钱。”活佛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哎,傻孩子,我说的不是钱的问题。”随后,他转向于梦琦,慈祥地说道:“姑娘,苦难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苦难,并学会放下苦难带来的痛苦,人生才能得以圆满。”于梦琦双手合十,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玛从胸口口袋中掏出自己那份钱,数出十张,恭敬地递给老活佛。老活佛连忙推辞:“这可不行,我不能收。”白玛却执意要给,活佛双手合十,轻声诵念几句佛经后,终于接过钱,笑道:“那我就用这钱为你们做功德了。”说完把钱递给小喇嘛阿旺,吩咐道:“阿旺,去买800块钱的酥油和面粉,分发给镇里的孤寡残障人士。剩下的钱就买些香和贡品,供奉给佛祖。”阿旺乖巧地接过钱,应声答道:“嗯,好的,上师。”说完,便推开旅馆的玻璃门,匆匆离去。
于梦琦与白玛和老活佛简短寒暄后,便上楼去了。白玛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也泛起了羞涩的红晕。老活佛见状,笑道:“白玛,现在明白我跟你说的福报是什么了吧?”白玛仍有些懵懂:“上师,请您明示。”老活佛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为他摸顶祝福,然后说道:“傻小子,以后你会慢慢悟出其中的道理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旅馆,留下白玛一人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