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与姜妩媚的马车相继出庄,半点不知张方平在后面跟着。
一路平安回城,两方在府门口分别。
回到府中,姜妩媚腰眼发酸,便回房靠在榻上,命小丫鬟给她按压舒缓酸疼。
一日功夫,很快消磨殆尽。
夜深人静,江城迎来一队快骑。
为首男人身着墨袍,骑在高马上威势逼人,一双黑瞳如暗夜星火灼灼生辉,令人不敢直视。
来到城中,一行人住进江城最大客栈。
不到半个时辰,许府两名家丁,就跪在萧统面前,细细禀告姜妩媚这几日具体行踪。
另呈上一叠厚厚纸页,上面详细记录着张方平家中所有亲眷。
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家中喂了几条狗,都一一记录在上,方便萧统查看。
“皇上,此人就是妄图轻薄皇贵妃的贼子,他家中情况,麒麟卫已尽数查清,请皇上过目。”
马不停蹄连日赶路,萧统浑身气压低迷,现在好不容易到达江城,他对袅袅的渴望,更是达到顶峰。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人掳走,可想到这样做,袅袅会更厌弃他,远离他,萧统不得不压下胸腔叫嚣的冲动,先处理这些渣滓。
随意翻了翻张府讯息,萧统眼神淡漠发寒:
“赵齐。”
“臣在。”
听见萧统声音,赵齐条件反射上前抬拳弯腰。
“派人将张方平,抽筋剥骨!
他哪只手碰过袅袅,就砍哪只手喂狗。”
他心尖儿上的人儿,自己都舍不得碰,居然在江城这么个地方,被人轻薄侮辱。
这个叫张方平的好色之徒,杀了他,都是便宜他。
赵齐替这个姓张的默哀一息,飞快道:
“臣马上去处理。”
一路前行,赵齐将皇上对皇贵妃的重重思念看在眼中,这个张方平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走了两步,赵齐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犹豫望着萧统:
“皇上,张家人需要处理吗?”
“嗯。”
刚刚翻看了下张家情况,知道张家这对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叫张方平的,戕害不少妙龄少女。
他爹娘明明知晓,却半点不加管束,反而助长儿子气焰,替他遮掩。
张方平父亲更是荒诞恶心的与儿子同淫一人,死在父子俩手中的穷苦少女至少十数人。
这种毒瘤,活在世上,不如早死。
更何况,张方平敢打袅袅主意,仅送他们三人归西,已算他仁慈。
得到准话,赵齐转身飞快离去。
他一走,萧统便看向地上两人沉声追问:
“袅袅这时可歇下了?”
伪装成家丁的麒麟卫点头,回答道:
“皇贵妃每日戌时末准时就寝,这个时辰已经歇下了。”
听闻她已歇下,萧统再也压制不住对她思念,倏然起身,看向两名麒麟卫:
“带朕过去。”
麒麟卫低头应诺,起身走出房间。
萧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扫到自己袍角污点,突然顿住脚拧眉:
“慢着,朕要沐浴更衣。”
袅袅还怀着身孕,他不能风尘仆仆的去见她,须得清理一番才行。
赵齐不在,陈煜便是唯一知晓内情的人,闻言立马吩咐手下去找店家要热水。
萧统动作很快,沐浴更衣后,确定身上没一丝脏污,才跟麒麟卫赶往许府。
而此刻,许家墙头下,几道鬼祟身影正摸到了墙底。
张方平望着高墙,不耐踹了仆从一脚,立马有一道长梯,悄悄架到高墙上。
“公子,您确定要一个人进去吗?
万一被许府家丁撞见,又将你打一顿怎么办?”
仆从有些担心,他生怕要整幺蛾子的公子,夜里进府偷香,被人发现,直接打死扔出来。
那样,他恐怕也不用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
再诅咒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打死你!”
横眉怒眼将仆从一顿臭骂,张方平摸摸胸口迷魂香,露出个陶醉的笑:
“只要躲开许府家丁,找到美人房间,本公子就能用迷香让美人昏睡不醒。
等明日美人一醒,发现与本公子生米煮成熟饭,保准儿不会再拒绝本公子爱意。
嘿嘿,到时候,本公子就将她纳入府中,天天与她被翻红浪。
哈哈哈哈……”
想到那个场面,张方平就激动得血脉偾张,转身踢了仆从一脚,急不可耐的催促:
“赶紧给本公子扶好梯子,要是没扶好,让本公子跌下来,一定要你好看。”
又踢了仆从两脚,张方平手脚并用爬上竹梯,到了墙头,伸出脖子小心朝里看去。
许府寂静一片,莹莹灯火在长廊下摇晃。
没瞧见家丁,张方平心头一喜,顺着墙小心翼翼朝下爬。
张方平没来过许府,但江城大宅朝向几乎相同,他循着自己府中格局,悄悄往后院跑,转了半个时辰,还真让他找到了姜妩媚房间。
房间内燃着两支烛光,门扉紧闭,只有窗户处留了一小条缝隙供屋内换气。
张方平蹑手蹑脚来到窗旁,轻轻推开窗户一瞧,果真在床幔深处,发现那道曼妙勾人的身影。
冷风吹拂,屋内淡淡莲香顺着窗户缠上张方平鼻尖,他激动得眼眶发红,想到马上就能一亲芳泽,哆嗦着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细管。
这细管里装着迷魂香,只要将它吹进房中,不出半刻,美人就意识全无。
到时,他就能翻窗进去,为所欲为了!
做着美梦,张方平一下扒开细管上的小塞子,冷风冻得手脚冰凉,他刚要将装满迷魂香的管子伸向窗户,一道暗影瞬间而至,朝他胸腹重重踢去。
嘭一声闷响,张方平身体凌空飞起,接着像沙袋一样重重砸在地上。
内脏翻江倒海剧痛,张方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痛得险些当场晕过去。
等他捂着胸口抬头,猛地撞进一双杀气四溢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