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都城的成王府内,康佳郡主近来一直心有所思,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便是有着“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东方迟。
她心急如焚地向身边的丫鬟发问:“如何了?他今日可曾出府?”
小丫鬟轻轻摇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郡主,东陵太子已有三月未曾踏出府邸一步。奴婢遣人打听后得知,东陵太子每至此时节便身娇体弱,需静心调养。”
“哎呀!那我究竟何时方能与他相见呀!”康佳郡主对东方迟痴心一片,此前在诗会和马球场上颜面尽失,眼看着洛念慈备受众人青睐,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原本还盘算着寻机报复。
岂料马球赛当日,洛念慈便痛失父兄,没过几日,洛家的老夫人也撒手人寰,宫中的慧妃亦不幸离世。自此之后,洛念慈便紧闭门户,镇远侯府转眼间土崩瓦解。
康佳郡主心中暗自窃喜,无需她亲自出手,洛念慈已然家破人亡。
“我不管,你想办法,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见到他一面。”康佳郡主语气坚决地对身旁的丫鬟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无法见到他,那么你就等着被卖到醉金阁去吧。”
小丫鬟被郡主这番话吓得浑身颤抖不止,战战兢兢地提议道:“郡主,既然如此,那我们或许只能冒险混入馆驿之中了……您意下如何呢?”
“好!只要能够见到他,任何方法我都愿意尝试!”康佳郡主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赞同。
此刻,她心中满是东方俊秀那英俊的面容和出尘脱俗的气质,爱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她眼中,东方俊秀才是她理想中的未来夫君形象。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贵为一国的太子,如果有幸嫁给他,那么将来自己便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之下,留在中州做一个郡主,即使日后父亲登上皇位,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位公主罢了。公主的命运往往就是和亲,或者娶个驸马,在公主府安享富贵。而公主所拥有的权力与皇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成王有野心,康佳郡主一直都知道。她的父王一直蛰伏着,掩藏着野心,如果自己是个儿子,不是女儿身,她的父王很可能现在就是“父皇”了。
小丫鬟办事利索,没过两天,就带来了好消息。
“郡主,奴婢已经打点好了,买通了馆驿看门人,今晚晚膳后,就能从后门进入馆驿。”
“好!你这丫头还是有点用处的!”看见扔给小丫鬟一两银钱。“拿去吧,赏你的。”
小丫鬟跪倒磕头:“谢郡主!”
当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膳时分,成王、王妃和康佳郡主一同围坐在餐桌前享用美食。然而,康健郡主才刚吃了两口,便起身准备离席,但她的动作被成王敏锐地察觉到并拦了下来。
\"康佳,先别急着走,本王等会儿有话要说。\"成王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康佳郡主疑惑地看向她的母妃,只见王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也并不知晓成王接下来要说什么。
于是,康佳郡主只得重新坐下,默默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光景,成王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漱了口之后,开口说道:\"西跨院的刘氏和王氏都怀有身孕了,王妃你去安排两个独立的院子给她们居住,并派些得力的人仔细伺候着。\"
西跨院,那可是成王府里侍妾们聚居之地,住在那里的女子身份低微,大多是凭借美貌或其他手段赢得成王一时欢心的。听到这个消息,王妃心中一紧,桌下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但她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恭喜王爷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王爷放心,妾身定会妥善安排一切。\"
说完这些话,王妃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涩,胸口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以顺畅呼吸。但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真实情绪。毕竟,作为成王府的正室夫人,她必须时刻维持着端庄大方的形象,不能轻易流露出丝毫失态。
成王拍了拍王妃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笑着点头:“你放心,你是本王正妃,如果是男孩就抱过来,记在你的名下。谁也越不过你去。”
成王妃一下子就理解了丈夫的意图,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就会把生母弄死留下孩子,那孩子就归自己了,于是她把手帕松开了,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夫君,请放心吧,妾身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一瞬间,称呼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王爷”变成了现在的“夫君”。
夫妻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此刻,在场的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心情都很愉快。然而,康佳却笑得有些勉强。她本来是父母唯一的宝贝女儿,受尽了万千宠爱。可是,她也清楚地意识到,随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她所拥有的一切可能都会被剥夺。更重要的是,她深知成王一心想要的是儿子。而对于她的母亲,成王妃来说呢?能够凭借这个抢来的儿子登上后座,自然会对他百般呵护、万般疼爱。
康佳表面上向父王表示祝贺,恭喜母妃,但内心深处早已对尚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心生怨恨。同时,她更加坚定了要嫁给东方迟的决心,只有这样,她才能跳出成王府,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她的父王是否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还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现在皇帝的皇位还是很稳的,想要成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对于她来说,如果能够嫁给东方迟,那么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这不仅仅意味着她将成为东陵的太子妃,更意味着她将会成为未来的一国之母。
成王和王妃乐呵呵的相谈甚欢,康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次恭喜了她的父王后,就告退了。
她带着丫鬟快速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脱下绫罗绸缎,换上了细棉布衣裙。她拆下了朱鹮玉翠,发间只簪了一只银钗。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平民女子,在外面披上黑色的长斗篷,戴上帽子遮住脸,跟随着小丫鬟偷偷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