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更不明白,她是一个寡妇啊!
寻常人见到她这样的,躲都躲不及。
他怎么就看上了?
思虑片刻,她才无奈说道:“先去见见侯夫人再说吧!”
她来到林怡琬的院子,就被请去了茶厅。
厅内还坐着一名端庄美妇人,想来就是丽国最受尊敬的圣女了。
她恭敬行礼:“见过圣女!”
圣女连忙开口:“快起来,如今我已经不是圣女的身份了,她已经死了,如果你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战伯母!”
叶少夫人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叫出来。
她垂着头道:“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也没介意,她面色复杂的开口:“想来我那蠢弟弟定然是吓着你了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跟琬琬都觉得他异想天开!”
叶少夫人咬着唇道:“我不会计较,但是绝不能再有下次了,我生是叶家妇,死亦是叶家鬼!”
老夫人忙不迭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将你的心思如实转达给他的,既然来了,就跟琬琬多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林怡琬这才快步上前拉住叶少夫人的手道:“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叶少夫人眼眶隐隐有些泛红,她有些茫然的询问:“琬琬,到底怎么回事?乌国君怎么突然会对我起了心思?”
林怡琬压低声音解释:“起初我也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冒昧,但是刚刚听婆母说,他早先在战场上就见过你,而且还被你给刺了一枪,不知道你可还有印象?”
叶少夫人不由得苦笑:“琬琬,我夫君没死之前,我是跟他一起上战场的,被我刺伤的丽国兵,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我怎么可能会记得他?”
看到她的态度,林怡琬顿时就明白乌国君肯定没戏。
他定然会失意而回了!
她旋即说道:“那是他自作多情,既然你没这个心思,此事就再也不会提起了,你放心,不会有人让你为难的!”
叶少夫人自然相信她,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谢礼盒子递给林怡琬:“这是我母亲亲手给你准备的,还请你莫要嫌弃!”
林怡琬打开一看,竟是薄薄的一张纸。
她诧异询问:“银票?”
叶少夫人笑而不语:“你先看看再说!”
林怡琬下意识展开,就看到上面竟是百亩良田的地契。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满脸的无法置信。
叶少夫人柔声解释:“这处庄子是我母亲的陪嫁,良田土地肥沃,种出来的粮食都比寻常的地方要多上几倍,如今我护国公府是用不到了,就送给你,将来不管是种粮还是种药,都会大有用处!”
林怡琬别提多感激了,她确实需要良田种药,现在城内药堂的用药大都是从各处收拢来的,但凡遇上天灾人祸,根本就无法及时充盈。
如果她能拥有自己的药田,那就再不用有这种担忧了。
她欣喜说道:“老夫人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们可真是及时雨,完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叶少夫人由衷开口:“你才是我们护国公府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只怕我的志儿和星姐儿都无法安然来到这个世上,更别提给我夫君延续血脉!”
林怡琬忍不住失笑:“咱俩别谢来谢去的了,我这就让小厨房去准备饭菜,你今天中午就留下呗?”
叶少夫人连忙摆手:“不了,我放心不下星姐儿和志儿,待下次我将他们带来做客,到时候,你就算不留饭,我们也赖着不走!”
林怡琬明白她是不想再跟乌国君有牵扯,当下也没强留,就亲自起身送她离开侯府。
她回到茶厅的时候,就见乌国君已经耷拉着脑袋等着了。
他幽幽开口:“琬琬,本国君是不是没机会了?”
林怡琬反问:“你说呢?”
乌国君面色有些讪讪,但是片刻之后,他又强撑着说道:“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宁愿为她付出所有,她为什么不同意?”
林怡琬都要被气笑了,她歪着头询问:“你口口声声说对她真心,那你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她身份敏感,你可知道,你的一句话,都有可能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你是乌国君,她是我朝战死在沙场的良将遗孀!”
听了她的话,乌国君顷刻间就惊出满身的冷汗。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一层!
他不管不顾的提出来,却在不经意间就将她送上了风头浪尖。
他对她钟情,对两国拼死护卫疆土的士兵们都是极大的不尊重。
他死死握紧拳头,久久不曾吭声。
林怡琬开口:“忘了吧,就当她没撞到你,你跟她终究是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良久,乌国君才艰涩点头:“好,就听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离开了战义候府。
林怡琬再没空理会他了,因为先是参加萧瑞和梦云裳的婚礼,接着就是舅舅林然和桑秋唐。
她早早的来到林府,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呼喊:“新郎把新娘子给接来啦!”
丰神俊朗的林然牵着桑秋唐的手款款而来,那惹眼的笑容让林怡琬不由得眼圈泛了红。
她记起了前世的事情,舅舅惨死,外祖父也没有好下场,那时候,她没爹,也没娘!
可如今,你看她多幸福啊,所有在意的人,都守在她的身边。
正泪眼模糊的时候,战阎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想什么呢?”
她垂眸失笑:“阿阎,我觉得舅舅和秋唐很般配,你瞧瞧,身穿大红嫁衣的他们多好看呀?”
战阎心神微动,他还欠林怡琬一个真正的大婚。
当时两人只是仓促成亲,他只觉得委屈了她。
他下意识开口:“琬琬,咱们也可以再举行一次大婚仪式,之前你孤孤单单的嫁到战家,可现在,你身边已经有很多亲人了,父王,娘亲,还有舅舅,外祖父!”
她低头看到自己犹如倒扣了一个盆子的孕肚道:“可不行,我这模样都没有合适的喜服穿了,再说了,只要幸福就好,何必拘于一个形势?”
话音落下,她就摇晃战阎的手腕:“走,咱们去抢新娘子撒的喜糕,谁若是吃上一块,就会顺遂一整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