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直到好几分钟过去，厉景尘都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看见消息，却不回复。
破防了。
钟清雅笑出声，一想到厉景尘此刻拿着手机，在对话框里打打删删，对着手机破防的样子，她就身心舒畅。
她心情愉悦地再发出一条消息——
‘爱有什么用？说变就变，只有利益一体的合作关系才能永恒。’
按下发送，也不管对面回复与否，钟清雅直接收起手机。
今天收获不错。
起身，钟清雅拿着东西，刚拉开门，一抹黑影从眼前闪过，不等她看清楚，腹部一痛，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脚，她整个身子往后倒，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酒吧包厢不比家里，没有毛毯。
后脑勺砸到的瞬间，钟清雅眼冒金星，耳朵响起短暂几秒的耳鸣。
“说！你把宋暖弄哪去了？”
许怡然揪住她的衣领，满脸愤怒，“让你爸把宋暖放出来，否则我揍死你！”
视线渐渐对焦，清晰起来。
钟清雅想了几秒，才想起眼前这短发女人是谁。
她呵笑，抓起包，狠狠往许怡然头上砸，包上的金属配饰在许怡然脸上刮出一道清浅的血痕。
许怡然摸了摸，摸到一手血。
“草。”
她骂了一声，脱掉碍事的棉服，零帧起手，对着钟清雅的脸就是一拳。
钟清雅被打懵了。
这是一个女人该拥有的力量吗？
趁她愣神，许怡然再度把她反压到地上，“老娘一个人在国外自力更生，跟一群外国妹打架时，你都不知道在哪仗势欺人！”
说着，许怡然又给了她一巴掌。
“老娘在国外专打你这种人，给脸不要脸！”
钟清雅气得要疯了，“你再碰我一下，别想宋暖会好过！”
提到宋暖，许怡然就来气。
“大姐，麻烦你搞清楚状况，你能不能走出这扇门都不好说，真以为只有你会玩威胁那一套吗？你敢动宋暖，我保准让你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正好，你不是过几天要结婚吗？我看那婚礼也不用去了，直接取消最好！”
钟清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怡然！”
方瑜赶到时，就看见这一幕——方瑜趴在地上，双腿不断挣扎，跟着游泳的王八似的，而许怡然坐在她背上，稳如泰山。
她眼皮狠狠一跳。
平时跟许怡然打闹，她就感受得到许怡然的劲不小，没想到竟然……
“你来得正好。”
许怡然看着方瑜，“你是不是有她爸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拿宋暖来换。”
方瑜一个头两个大。
她让许怡然盯住钟清雅，不是让她用屁股定住钟清雅啊！
方瑜上前拉她，“你先起来。”
“这疯婆子力气不小，放开她咱们俩都得遭殃，”许怡然指了指脸上的伤口，“你看，刚刚她打的。”
方瑜：“……”
环顾四周，视线锁定墙上的挂绳。
几分钟后。
钟清雅拼命挣扎，但于事无补，还被勒得哪哪都痛，她满眼怨恨地瞪着两人。
许怡然凶神恶煞，“再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睛扣了！”
钟清雅根本不怕。
眼神更加阴狠，仿佛在说‘有种你就来’。
许怡然怒火正旺，受不得这挑衅，“还瞪？行啊，我今天就把你跟暖暖的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方瑜连忙拉住许怡然，“我有点渴，你去给我买瓶水。”
“那不是有吗？”
许怡然知道方瑜在支开她，心中不爽，指着桌上的酒水，没好气道。
方瑜拧眉，压低嗓音，“别添乱了行不行？要是不想连累宋暖，就听我的，别再自作主张了！”
她自作主张？
许怡然气得跺脚，摔门离开。
钟清雅嘲弄，“怎么，一个威逼，一个利诱？你们还真是好配合，不过可惜，从她对我动手开始，这事就不会轻易算了。”
方瑜是真的头痛。
拉出一把椅子，她在钟清雅面前坐下，两人距离不过半米。
“你知道宋总在哪，是不是？”
钟清雅觉得好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宋暖的朋友？还是宋暖的助理？”
“是宋氏的副总。”
方瑜不疾不徐，神态稳重，“我们可以谈条件，只要你从此以后放过宋暖。”
“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谈条件？一个破公司的副总？你自以为的人生巅峰，其实在我眼里，狗屁都不如，白送给我都不要。”
方瑜笑了笑。
“你也不想我把你送给厉总吧？”
钟清雅身体下意识一颤。
黑暗中并不明显，但方瑜还是观察到了。
她很确定，钟清雅害怕厉景尘，而且不是一般的害怕，她不需要知道害怕的理由，这个发现已经大大增加她谈判的筹码。
“你收买了所有跟宋氏在接洽项目的公司，目的就是为了搞垮宋氏，我说得对不对？”
钟清雅冷笑，“自以为是！”
方瑜继续说，“归根结底，你就是想要宋暖不痛快，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帮我？”
钟清雅瞬间来了兴趣，“你拿什么帮？”
“我刚才说了，我是宋氏的副总，现在除了宋暖，我就是公司权力最大的。”
“所以？”
方瑜挽起唇，声音淡淡的，却仿佛有蛊惑人的能力，“要搞垮宋暖，就得让她亲自犯下一个弥天大错，无法挽救的那种。”
钟清雅挑眉，“比如？”
“你想让项目出错，从而导致宋氏破产，目的虽然可以达到，但很没意思。”
“因为如今的项目经理也是我，几乎所有工作都是我在经手，宋氏出问题，纵使公司破产，但背负骂名的也不会是宋暖。”
钟清雅眯起双眼。
方瑜同样也在观察她，无疑，钟清雅已经被说动了。
“你让她自己去承担项目失误的过错，让她成为罪人，这样的凌迟不比让宋氏破产更大快人心吗？”
钟清雅笑了，“你这是要叛变？”
方瑜双手一摊，“难道不明显吗？”
真有意思啊。
钟清雅打量着她，样貌不算出众，普普通通，没想到心思比她还要歹毒。
“几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