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狡黠，仿佛一只老狐狸看到了垂涎的猎物。
“郡主殿下，您可知道，我年轻时也曾游历四方，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在东方行省的深山老林里，我曾亲眼目睹过一种神奇的矿石，它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触之冰凉，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他顿了顿，观察着琼斯郡主的神色，见她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才继续说道：“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找到这种矿石的矿脉，并将其秘密开采出来。后来，我用这种矿石打造了一件……嗯，一件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
琼斯郡主呼吸急促起来，她紧紧盯着汉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买下它。”
汉克却没有立刻答应，他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才抬起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问道：“郡主殿下，您是以东方行省总督的身份购买，还是以安森女伯爵的身份购买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琼斯郡主微微一愣，她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这有什么区别吗？”
汉克微微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琼斯郡主身后的佩妮。
佩妮似乎感受到了汉克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当然有区别。” 汉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银币，在指尖轻轻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银币在汉克指尖翻飞，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眼神。
“总督大人购买，自然是公款支出，价高者得，童叟无欺。但若是安森女伯爵购买……”他拖长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就要看伯爵大人能付出什么代价了。”
琼斯郡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你这是在戏弄本郡主吗？我不管是什么身份，我就是要买下它！少跟我拐弯抹角！”
佩妮轻轻拉了拉琼斯的衣袖，低声劝道：“郡主息怒，汉克先生的意思是，若是以总督的身份购买，便需要走公账，程序繁琐，价格也相对透明。但若是以私人身份购买，或许可以商量更灵活的价格和交易方式。”
“灵活？我看他就是想趁火打劫！”琼斯一把甩开佩妮的手，怒气冲冲地瞪着汉克，“我告诉你，本郡主不差钱！多少钱，你开个价！”
佩妮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上前一步，直视着汉克，语气平静而坚定。
“汉克先生，您这是在为难郡主。总督之位，乃是陛下所赐，郡主为东方行省殚精竭虑，恨不得每一枚铜币都用在刀刃上。您这样逼她动用私库，置行省的财政于何地？”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是说，您觉得郡主为陛下省钱，是错的？”
汉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佩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这位小姐，你似乎对郡主的事情很了解……” 他的目光在琼斯和佩妮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停留在佩妮身上，语气意味深长，“甚至，比郡主自己还要了解。”
佩妮面色不变，迎着汉克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郡主为了行省的百姓，日夜操劳，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花。而您却……”
“够了！”琼斯突然打断了佩妮的话，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汉克，“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缺钱。但是……”她一把抓住佩妮的手腕，语气冰冷，“我不会再为别人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