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瑶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那当成家人不就行了吗?”贺彦熙温柔地将秦瑶瑶又抱紧了一些,轻声解释道:“对待家人确实可以轻松自然许多,这是因为我们自小就与她们共同生活,对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了如指掌。即便偶尔有些磕磕碰碰,大家也都会相互包容、理解。然而,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说,我们的本能反应便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逐步去摸索、熟悉对方的一切。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有着婚约的未婚夫妻,除了要努力了解彼此外,还需要顾及对方背后的家人。毕竟,皇嫂和伯母之间关系亲密无间,如果因为他一人而影响到其他人的和睦相处,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在面对这段感情时就会显得格外谨慎。”
秦瑶瑶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他们确实还需要更多时间来相处磨合呢!嗯……看来我得好好想想办法,多多帮助他们,为他们创造更多接触交流的机会才行呀!”说罢,她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
贺彦熙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轻声应道:“嗯,那咱们还要继续听下去么?”秦瑶瑶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那自然是要听的呀,若不听,我又如何能知晓他们究竟行至何处了呢?”听到这话,贺彦熙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柔声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
此时,坐在一旁的贺明宁因刚刚自己的些许失态而感到有些难为情,只见她轻轻低下头去,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起东西来。没一会儿功夫,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水晶糕便被她优雅地消灭掉了。就在这时,善解人意的范君钰贴心地为贺明宁面前的茶杯斟满了茶水,并温柔地开口说道:“先喝点茶润润口吧。”贺明宁闻声抬起头来,小脸微红,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轻轻地说了句:“多谢。”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轻启朱唇,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那模样甚是乖巧可爱。
或许是被贺明宁这副娇羞可人的样子所吸引,范君钰不知不觉间竟看入了神。过了片刻,当贺明宁再次抬起头时,恰好与范君钰四目相对,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微笑。这下子,贺明宁的脸颊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绯红,心中更是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似的怦怦直跳。她连忙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见此情形,范君钰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再这么低下去啊,你的脑袋可要直接钻进茶杯里面啦!”
贺明宁微微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那逐渐泛红的脸颊却如同熟透的苹果般,轻易地将她内心的羞涩暴露无遗。范君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眼中的笑意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贺明宁此刻双颊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之色愈发明显。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时却变得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范君钰对视一眼。为了掩饰内心的窘迫,她只得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范君钰却是个观察力极为敏锐之人,对于贺明宁这些细微的动作变化自然是尽收眼底。他心中暗笑,心想:“这小丫头的心思可真是藏不住啊!”就这样,贺明宁的这点儿小动作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范君钰那双锐利的眼睛。
见此情形,范君钰微微一笑,决定主动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只见他柔声问道:“公主,听闻您自幼便居住于这白马寺之中,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听到这话,贺明宁不禁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范君钰会突然提及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确有此事。自我出生之时起,身子骨便一直十分孱弱。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们皆言,唯有静心调养方能康复。而这白马寺环境清幽宁静,实乃静养的绝佳之所。”
稍稍停顿片刻后,贺明宁接着说道:“起初,母后因担心我独自一人在此无人照料,本欲亲自陪伴左右。怎奈母后身为后宫之主,身负诸多事务,实在难以脱身。就在众人为此事犯愁之际,皇祖母挺身而出,表示愿意陪同我前往白马寺,并借此机会诚心礼佛。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皇祖母此举无非是为了全心全意地照顾我,好让父皇和母后能够安心罢了。就这样,皇祖母不辞辛劳,在这白马寺中整整陪伴了我长达十五年之久……”说到此处,贺明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仿佛回忆起了那些与皇祖母共同度过的温馨时光。
范君钰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转移注意力的策略实施得颇为顺利呢。然而,他的面容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与好奇,轻声问道:“我每年都会陪伴母亲前往白马寺上香祈福,但却从未有幸见到过你。难道你平日里都不太出门走动吗?”
坐在对面的贺明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她轻缓地开口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一直居住在后院之中,甚少踏出那方小小的天地。偶尔只有在需要归还经书之时,才会短暂露面。其余大部分时间,我皆安安静静地待在属于自己的庭院内,既不想给他人带来困扰,也不愿为自己招惹是非。”
听闻此言,范君钰不禁心生怜悯,缓缓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满含关切之意地追问道:“莫非曾经有人对你讲过,担心你会给旁人增添麻烦不成?”贺明宁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地回答道:“倒未曾有人直接对我这般言说。只不过,记得幼时某次我偷偷跑出去玩耍,无意间瞧见一群小朋友正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孩子指着另一个小朋友大声斥责,说他总是到处乱跑,只会给大家找麻烦。自那时起,这句话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底,让我从此对走出院门一事心生畏惧。”
范君钰面露惋惜之色,叹气道:“原来如此,仅仅因为偶然间听到那样一句话,就让你产生了如此根深蒂固的念头,乃至此后几乎不再外出。实在令人唏嘘啊!”
贺明宁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下来。这时,范君钰微皱眉头,接着问道:“那太后娘娘就对此不闻不问吗?”只见贺明宁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祖母一直以为我生来便喜爱安静,是自己不愿出门走动罢了,并不知晓其中真正缘由。而且祖母向来疼惜我的身子骨不太好,从不曾勉强于我,也就任由着我这般行事了。”
听到这里,范君钰不禁心生怜悯之情,望着眼前这位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心中暗叹不已。若是她自幼生长于皇宫之中,依着当今圣上与皇后对膝下子女的宠溺疼爱,定然不会让她遭受这般委屈。想那堂堂一国之公主,竟然这么多年来始终蛰居在自己的小小院落里,实在令人惋惜。
稍作停顿后,范君钰继续追问道:“那么待你回宫以后呢?日子又是如何度过的?”贺明宁微微垂眸思索片刻,而后抬起头回应道:“每日清晨,除却前往母后那里请安问候外,其余时间大多都是留在自己的寝宫内。偶尔,妹妹们会前来寻我玩耍,而我有时亦会主动去找她们一同嬉戏游乐。”
范君钰再次开口询问道:“那她们是否会带你到宫外游玩呢?”贺明宁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我一般只会在傍晚时分才去找她们,因为她们各自都有着需要完成的事务,我实在不该总是前去叨扰。况且,这么多年来,我独自一人早已习以为常了。再者说,我并不觉得孤单和无聊,因为我热爱阅读书籍,每当闲暇之时,我便沉浸于书中的世界,如此甚好。”
范君钰凝视着眼前这位清丽脱俗的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更为强烈的疼痛之感,就连他望向她的眼神之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怜惜的情愫。而贺明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范君钰的神情变化,瞬间感到有些难为情起来,于是赶忙转移话题,急切地说道:“哎呀,先别光说我啦,还是谈谈你吧!”
范君钰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至于我嘛……”贺明宁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嗯,快讲讲关于你的事情呀!我已经把我的事情都说完了,现在特别想听一听你的经历呢。”范君钰略微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其实,我的故事相对来说较为平淡无奇,不知道公主您是否真的想要聆听呢?”贺明宁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当然啦,难道还能比我的事情更加索然无味不成?”
范君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自我幼时起,便对书籍情有独钟,相较于其他孩童热衷于玩耍嬉戏,我更愿意沉浸于书卷之中。记得那时,弟弟曾兴冲冲地跑来找我一同玩耍,但当他瞧见我正全神贯注地读书时,便识趣地不再叨扰,自顾自地寻乐子去了。”
稍作停顿后,范君钰继续回忆道:“而后某一年,江南突发水患,灾情严峻。圣上龙颜大怒,当即派遣家父前往灾区赈济灾民。然而不久之后,竟有传言称江南一带爆发了可怕的瘟疫。母亲听闻此讯,心急如焚,一心想要奔赴江南寻找父亲。但家中琐事繁多,她实在放心不下,左右为难之际,最终决定前往寺庙焚香祈福,祈求上苍保佑父亲平安无事。恰巧当时书院正值假期,母亲便唤我陪同她一同前往白马寺进香。”
话至此处,范君钰稍稍停歇,端起身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润喉。一旁的贺明宁早已被这故事吸引,满脸好奇地追问道:“那后来如何了?”范君钰望着贺明宁那急切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接着讲述道:“待我们抵达白马寺后,母亲进入大殿虔诚地上香祈祷,而我则静静地坐在殿外的石凳上翻阅手中的书籍。不多时,母亲上完香步出大殿,见我仍沉醉于书海之中,便未多言。随后,我们母子二人便踏上归途返回家中。唉,这段经历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平淡无奇。”
贺明宁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没有啦,真的很有意思。相比之下,你的故事可比我的精彩多了。”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追问道:“那后来呢?像你这般聪慧又爱读书之人,想必很早就去参加科考了吧?”
范君钰微微颔首,缓声道来:“不错,我于十五岁时便参加了科考,且一举考中状元之位。随后在翰林院任职满一年后,承蒙圣上隆恩,将我封为巡抚,命我走遍全国进行考察。”
贺明宁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喜之色,双手合十赞道:“哇塞,你真是太厉害了!如此年轻就能成为状元,简直令人钦佩不已!”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娇俏地歪着头,笑嘻嘻地说:“你这么优秀出色,定然有许多姑娘对你倾心有加吧?”
范君钰微微一笑,故作不知地回答道:“这个嘛……我倒不太清楚,或许是有的吧。”贺明宁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原本扬起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脑袋也缓缓低了下去。
范君钰见眼前这少女因自己的话而情绪低落,心中觉得甚是有趣。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存心想要再逗一逗她,于是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我确实不太清楚有没有姑娘喜欢我,但是经常会有人偷偷给我送来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