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稳定,心思毒辣,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做的。
林郎早就适应了温清芷的手段,对此她当初打李金生那些人的时候,如今的她温和多了!
如今所有贼人已擒,怕他们咬舌自尽,都给卸掉了下巴,押送到摄政王的地牢。
一切算作尘埃落定的时候,镇天府的人来了。
萧逸带头进来,先行对凤筠霄行礼,“镇天府尹萧逸见过摄政王殿下!微臣救驾来迟,还请摄政王责罚!”
“呵,”
凤筠霄冷笑一声,“责罚?”
“是,是微臣迟钝,造成今日的局面,让摄政王受惊,微臣罪该万死啊!”
萧逸跪在地上,头压得低,贴紧地面。
“你是该死。”
凤筠霄盯着地上的脑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却不是因没能即使赶来而死。”
萧逸跪在地上,双眸放大,呼吸间又恢复往常,道:“臣有罪,还望摄政王定罪!”
“定罪?定什么罪?”
“定臣玩忽职守之罪!”
他身上的酒气逼人,熏得温清芷蹙眉,“萧大人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深更半夜,酒气熏天。”
“温姑娘恕罪,微臣的确遇到一些烦心事,所以今夜才会醉酒误事。”
摄政王几乎要惨死,他却用一句他醉酒误事来推脱。
呵呵……
“遇刺的摄政王,又不是我,我有何好气的。”
温清芷嘴角划过一丝弧度,“不过,我这侯府也是被人打砸一通,本就不富裕的侯府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啊……许多东西都坏了,不知…萧大人,可否赔偿?”
她故作小女儿家的姿态,为的就是不想此刻痛萧逸翻脸。
萧逸背后有世家,不是她此刻能动得了的。
她与萧逸没有过节,还能算得上有些情分,故而…她没理由同萧逸产生过节活着嫌隙。
萧逸听闻,语气跟着缓和许多,道:“那是自然,今夜此事,为我镇天府之过,对于侯府的损失,镇天府会做赔偿。”
“那边好…不过,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我还真是不敢睡……”
她装作害怕地模样,同凤筠霄对上,又将目光转移道萧逸身上,“今夜,应该不会再有带歹人来了吧?”
“温姑娘放心,微臣一定会严加防守。”
“那就成,既然无事了,那我便去睡了。”
她看了一眼凤筠霄,“今夜,累得很。”
至于之后他们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温清芷不在乎。
不管如何处理,都是他们的事儿,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她都不会管。
回到屋中,将春雨他们都放出来,看到他们担忧的目光,温清芷才笑了出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
“呜呜,我就知道,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春雨哭着来到温清芷身旁,一双眼睛红肿得跟熟了的桃子似的,她抓着温清芷的袖子,哭得哇哇的。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担心温清芷的安慰。一开始走的痛快,也只是为了不给温清芷拖后腿。
“瞧你,都没事了,还哭什么?”
温清芷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已经没事了,镇天府也承诺了,不会再出事。”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她催促着众人下去,“明日还要收拾残局。”
“另外,春霜,你去看看,小常跟王毅如何。”
刚刚慌乱,她没顾得上二人。如今闲下来了,就想到刚刚在偏院,也没见到二人,一时间有点担心。
“是,奴婢这就去。”
“还是老奴去吧。”
王叔主动请命,“春霜是个小丫头,才受到惊吓,想必此刻外面也不好看。老奴去,省的吓着她。”
“好。”
温清芷答应,“不管死活,都来告知我。”
“是。”
“奴才、奴婢告退。”
等人走后,温清芷回到床边,却怎么也谁不着。
看着杂乱的屋内,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天色已晚,大家都受到了惊吓,再让他们收拾就有些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
到底是何时,她也显得有人情味了?
她无奈笑笑,似乎觉得这样也是不错的。
她靠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晚,直到天边泛白,才逐渐睡去。
早上来请安的春雨看她还在睡着,便没忍心叫醒,可又怕她累着,就扶着她躺下。
在春雨碰到温清芷的那一瞬,温清芷便睁开了双眼,毒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见到是春雨,她松了一口气,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姑娘,躺下睡吧。”
温清芷“嗯”了一声,缓缓睡去。
她出来后,看到王毅跟常百草在门外守着,道:“姑娘还在睡,就不要叨扰她了。”
“好,好……”
常百草同王毅昨夜不在侯府,在小山村,故而躲过一劫。
在王管家来禀报二人不在家后,温清芷也松了一口气,才觉得困意来袭。
常百草二人看着一地狼藉,不忍愤恨,“不过是一夜之间,竟成了如此景象……”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若是让老夫知晓,定然毒死他全家!”
在常百草心中,从无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的的道理,向来是连坐。
“春雨,到底是谁?”
常百草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春雨摇头,老实相告,“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不过是冲着摄政王来的。咱们侯府,是被连累的。”
说道‘被连累的’的时候,有那么一丁点不情愿,还有很大的委屈。
“若不是他在咱们这儿住着,咱们侯府,哪儿会如此啊……”
她嘟囔着,声音小小的,跟蚊子一样。
说的时候,还四下张望着,没看到可疑人员才敢说。
得知是摄政王的原因,常百草瞬间气势高涨,“你们等着,我去问!”
他急匆匆赶往凤筠霄所在偏院,到的时候,守了一大批人。
常百草是摄政王府的常客,加上张野跟林郎在,就没人阻拦。
“昨夜我不在,摄政王如何?”
林郎说:“没事,不过是伤口崩开了,里面有太医看着呢。”
他们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发脾气,“废物东西,连缝合伤口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