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本想动手,却被苏青璃说成阻拦,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险些憋过气去。
又见苏青璃下手丝毫不留情,苏慕白浑身上下都是血痕,那张脸都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心中的怒火慢慢消散。
“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青璃见苏相怒火消散,一把揪住苏慕白的衣领:“走,跟我去见徐夫子,若是今日徐夫子不肯原谅你,我就打死你!”
“多大的事儿啊,要打要杀的。”大夫人姗姗来迟,看着被打的浑身是伤的苏慕白道,“慕白平日里也没少打架斗殴,不见你出来说什么,今日怎的就动气了?”
苏相一听,刚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挑了起来,却听得苏青璃道:“往日慕白养在夫人身边,不许我动手,纵容得他无法无天,如今,父亲跟祖母让我教导他,我自是不能纵容!”
苏青璃当即在苏相面前跪下:“请父亲允许我请陛下赐下的马鞭,慕白冲撞徐夫子乃是大不敬,女儿打算请徐夫子用陛下赐下的马鞭惩治这混账东西。”
苏相看向同样跪着的苏慕白,终是挥了挥手,命人取来陛下赐下的马鞭交给苏青璃。
苏青璃接了过来:“扒了苏慕白的上衣。”
府卫上前,扒了苏慕白的上衣,露出苏慕白满是伤痕的身体,苏慕白浑身颤抖,他从未见过苏青璃如此暴怒的模样。
纵然他以前糊涂,派人害她,她也是不动声色的收拾他,今日却罕见的动了怒火,命他赤着上身,背负藤条前去徐府负荆请罪,一时之间心惊胆颤。
徐府,大夫正在给徐夫子处理伤口,徐夫子曾是皇帝的老师,年岁大了,便在国子监教学,两个儿子也在朝中为官,得知自家父亲被学生打了,纷纷赶了回来。
“混账!苏相身为百官之首,竟养出这么个离经叛道,不尊师长的玩意!”徐夫子的大儿子是御史,小儿子在翰林院做编撰,“我定要参他一本。”
“老爷,相府来人了。”
“他们还有脸来,将我父亲伤成这样,怎的,还想继续动手不成?”
徐夫子则是问道:“来的是谁?”
“是苏青璃跟苏慕白,姐弟俩如今在门口跪着。”
徐夫子微微蹙眉:“苏青璃为何而来?”
“老爷,苏青璃是苏慕白一母同胞的长姐。”管家欲言又止,“他们说是来负荆请罪的。”
“把人赶走。”
“把人请进来。”
“爹,苏慕白犯浑,将您打成这样,您还见他做什么?”徐御史当即要将人赶走。
徐夫子呵斥住两个儿子:“把人请进来,谁年轻时没犯过错,总要听听人家怎么说。”
兄弟俩虽然不忿,却还是让人进了府,当看到苏慕白赤着上身,背着藤条,满身满脸的伤时,都有些愣住了。
姐弟俩一进来,先跪下告罪。
“徐夫子,我错了。”
“舍弟无状,冲撞先生,致使先生受伤,青璃得闻,愧疚不已,特此带他来向夫子请罪。”苏青璃将手中马鞭高举,“此乃陛下赐下的鞭子,专打桀骜之徒,请先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