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想的?
沈琼华犹豫了一番,终是说了实话,“希瑶,瑞王殿下乃是王爵,将来也许有更大的可能,我与他并不合适。”
洛希瑶急急道:“可是琼华,表哥这人我最是了解的,他不会介意这些身外之物的。”
洛希瑶有时也对沈琼华很是疑惑,一般女子若是能嫁与天家,高兴都来不及,可偏偏沈琼华却是避如蛇蝎。
安王还能说是居心不良,为了算计沈家的银钱,可表哥为人正直,琼华却也丝毫不动心。
便是当初她撮合琼华与霍璟时,琼华也说过二人不合适。
后来她曾问过琼华到底要找一个怎样的男子,琼华最好家中要不及沈家的。
她当时就分外诧异,都说女子嫁人无异于第二次投胎,凭着琼华的相貌品行不想着高嫁,也不至于嫁一个门户不如沈家的吧?
不是她看不起商户,是世道就是如此,士农工商,商人排最末。
但商人之间也分高低,像沈家这样随随便便便能拿出几百万两白银的,肯定是商户之中屈指可数的。
且琼华又被封为了县主,虽然只是一个封号,但这也令沈家凌驾于其他商户之上。
琼华若是想要嫁人,凭她的能力三品以下的官宦之家的嫡次子也是嫁得的,何必非得挑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
洛希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沈琼华是如何想的。
她又如何得知沈琼华经历了上一世,心中有了阴影,对那些高门大户避之不及,想着找一个不如自己的,好拿捏的,不用受制于人,若是将来敢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便要去父留子。
沈琼华掩住心中的小算盘,垂眸道:“便是瑞王不介意,也并不代表我与瑞王适合在一起。”
洛希瑶虽然嘴上说着有了拿捏谢南渊的靠山,但心中对这个表哥还是很关心的,也不忍他错失心爱的女子。
此刻见沈琼华这般说,嘴上便不自觉帮谢南渊说话。
她抿了抿,道:“琼华,表哥他……虽然性子别扭了点,脾气古怪了一点,但他人品绝对是好的,相貌也还行,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想法吗?”
沈琼华只说了一句话,“希瑶,我与王爷不是一路人。”
听到这话,洛希瑶只得住了嘴,吐了吐舌头,暗道:
表哥,不是我这个做表妹的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与琼华相处了这么久,竟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话都说到这了,洛希瑶识趣地将这个话题揭过,与沈琼华说起了京城里的其他趣事。
二人谈笑风生,品茶吃点心,聊了一个多时辰,洛希瑶这才告辞。
沈琼华送她到门口,中途撞见几个小厮拿着厚厚的一沓木板从一旁路过。
洛希瑶有些好奇,顺嘴问了一句,“这是干什么?”
沈琼华身体微微一顿,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府中有些桌椅坏了,府中有会木匠的小厮,我让他们修一修,还能用。”
洛希瑶闻言满是诧异地看向沈琼华,“琼华,我没想到你竟这般勤俭持家。”
沈家富裕,坏了的桌椅竟还修好来用,可真是节俭。
听着洛希瑶的赞许,沈琼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没有再解释。
洛希瑶怀揣着感慨走了。
她一走,沈琼华便立马回了自己的院子,几个小厮已经在这等待多时了。
沈琼华指着窗户道:“将屋内的窗户都给我钉死了,连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是!”
沈琼华一声令下,几个小厮立马变行动了起来,将窗户从里头钉死。
两刻钟后,沈琼华看着被木板框死的窗户,走上前用力推了推。
没推动。
紧抿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
她倒是要看看瑞王还如何翻窗进来。
沈琼华看向芍药甘草和茯苓三人,道:“从今日开始,两个人守夜,轮流休息。”
“是。”
茯苓和甘草一脸莫名,只有芍药明白沈琼华这样做是为何。
——
自‘病愈’之后,沈琼华便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谢南渊。
于是,谢南渊便发现他见不到沈琼华了。
不是说沈琼华不见他,而是他每次找沈琼华对方都‘恰巧’不在。
谢南渊平时本就公务繁忙,皇上看重他,让他在朝中历练,好不容易抽身有了空闲,除却每日要指点沈逸的武功外,便想见一见沈琼华,培养感情。
因着上回答应过只要她不装病躲他,他就不闯闺房,如今她既做到了,那他自然要说话算话。
所以一开始,谢南渊很是守礼的让临泽提前去沈府下了帖子,结果却被告知沈琼华出门了,不在府中。
就那么‘凑巧’,在临泽达到沈家前一炷香的时间,沈琼华带着丫鬟芍药出了门。
去哪里了?
门房表示不知道,他一个下人怎会知晓小姐的行踪。
后来谢南渊进宫回禀事务,出宫后,想着今日应当是沈琼华去食鼎楼盘账的日子,便带着临泽去了食鼎楼。
结果却被告知沈琼华已经走了,转又去了沈府,又被告知还未归来。
事后临泽打探到消息,原本沈琼华是要回府的,突然又改变主意去了茶楼,听了一下午的戏折子。
此后一段时间都是如此,谢南渊公务繁忙时,沈琼华老老实实待在府中。
谢南渊一出府找沈琼华,沈琼华必定不在,去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门,令人意想不到。
如此行径一而再,再而三,即便是谢南渊再迟钝也察觉到沈琼华是在躲着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是装病罢了。
谢南渊气归气,但更令他好奇的是,沈琼华为何能够提前得知他的行踪?
而这一切,在他某一日发现了府门外有人监视他得到了答案。
谢南渊看着临泽从平民百姓装扮的暗卫身上搜出来的信物,额头青筋直跳,再一次对洛希瑶胳膊肘朝外拐的行为有了深刻的认知。
镇国公之前常年不在京中,虽说京中安全,但为人父母哪能真正放心,便留了八个暗卫在府中,供洛希瑶驱使。
都是暗卫之中百里挑一的高手。
可偏偏洛希瑶总觉得感觉是被监视着,因此不乐意让暗卫跟着,总是让他们留在镇国公府看家护院。
可此刻这人却出在瑞王府附近监视他,背后授意之人是谁可想而知。
临泽因此还受了责骂。
临泽也分外委屈,那暗卫功夫在他之上,对王爷又没有恶意,且离得远远的,扮作寻常百姓,他怎能发现得了。
临泽心中咆哮,面上却乖乖的,不敢吭声。
谢南渊去了镇国公府找洛希瑶。
洛希瑶心虚,死都不肯承认,后来将那暗卫绑了扔到她面前,这才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原来是沈琼华问她要的人,一人负责探视他的行踪,一人轻功了得负责通风报信。
二人相互配合,这才让他找沈琼华时总是‘恰好’错过。
谢南渊心中一阵憋闷,当晚便又翻墙进了沈琼华的院子,结果却发现窗户被盯死了。
想走正门,却发现除了芍药外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管事嬷嬷守门。
招来暗一一问才知,原来沈夫人近一段时间都歇在了沈琼华的屋中。
美其名曰:母女谈心。
谢南渊暗自磨牙,好一个母女谈心。
却也不得不打道回府。
在沈琼华如防狼一般的操作下,谢南渊公务繁忙,本就没有多少空余时间,硬是一个多月未曾找到机会见沈琼华。
更别谈培养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