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知道这个时候,眼泪盈眶,可怜兮兮,扮苦装弱是最适合的状态,因为她冤深似海,比窦娥还委屈。
两道清泪从她眼中滑落下来,她迅速的撇过头,用手指拭掉,佯装不愿让面前两人看到的模样。当然,她的动作,他们尽收眼底。
陆振拓的心里怜惜无比,走上前,掏出手帕递给了她,然后转向欧阳怀萱,“妈咪,你是在为那几只螃蟹的事发怒吗?”
“我不过是小惩大诫,免得以后家里不得安宁。”欧阳怀萱低哼一声。
“其实昨天我也很想吃螃蟹,只是被皓言抢先一步吩咐了厨房,我还真是幸运,不然也得背上坑害许婉玲的黑锅了。”陆振拓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慢悠悠的说,言外之意却是在维护羽安夏。
欧阳怀萱微微一颤:“你跟她不一样,她一直记恨婉玲的孩子很久了,上次害得婉玲感冒,我原谅了她,这次借吃螃蟹来害她,如果我再不警告她一下,婉玲的孩子迟早要被她害死!”她厉声道,这话也是特地说给陆承允听得,好让他认清羽安夏的真面目。
“这个孩子没了更好,省得家里天天不安宁!”陆承允的声音很低沉,却威慑力十足。
欧阳怀萱狠狠地震动了下,完全没有料到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可是我们的长孙!”她低声抗议。
陆承允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是不是还要打个问号呢!
凭他对儿子的了解,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
“刚才的事,你要向小羽道歉。”他用着命令的语气。
什么?
欧阳怀萱的脑袋轰然一炸,她没听错吧,竟然要她这个婆婆向儿媳妇道歉?
“我的处理方式没有问题。”她咬了咬牙。
“小羽既没有逼许婉玲吃,也没有暗地放到她碗里,让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吃进去,你仅凭自己的偏见就怪罪她,这是你作为当家主母的失职和不公。”陆承允用着少有的责备语气。
“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清白的,至少她有动机。”欧阳怀萱死鸭子嘴硬,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
“有动机也是你惹出来的,你把许婉玲接到家里来干什么,唯恐这个家不乱吗?吃个螃蟹也能编出罪名来,你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就把许婉玲送回许家去,大家都清净。”对于这件事,陆承允已经忍了很久了,欧阳怀萱虽然精明能干,但最大的缺点是爱钻牛角尖,一但脑子钻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了,他必须施加点力,把她拉出来。
欧阳怀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陆承允这样教训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是为了他的初恋情人杜亦菲,现在是为了这个儿媳妇。
而大儿子也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完全不替她说话,他一向是最贴心,最听话的,不像皓言,总是忤逆她,今天难道也觉得她错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有克夫相的狐狸精,把家里的男人都迷得晕晕乎乎的,是非不分了。
她绝不会仍由她作乱,更不会道歉。
她是婆婆,是当家主母,应该有自己的威严,就算打了她,就算真的冤枉了她,那也是她不安分,自找的。
见她迟迟不肯开口,陆承允眼里闪过一抹怒色,“好,你不道歉,我替你道歉。”他话音未落,羽安夏的声音就低低传来,“爹地,不用了,我没事,妈咪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误会我,只要她老人家能消气,多打我几巴掌也没事。我是晚辈,应该孝顺长辈,替长辈分忧。”
陆承允微微颔首,她的表现让他很满意,懂事、识大体:“难得儿媳妇这么乖,你以后也要善待她,不要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跟家里人过不去。”这话就明明白白的把许婉玲排除在陆家之外了。
欧阳怀萱没有说话,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她很清楚,因为王燕妮赶走杜亦菲上位的事,陆承允心里对她很有意见,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
对于许婉玲,他估计也连带着不喜欢,才会站在羽安夏这边。
见她沉默,陆承允也懒得理会,让她自我反省,带着陆振拓和羽安夏离开了。
“大哥,爹地,今天发生的事,麻烦你们不要告诉皓言,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他们母子的关系。”回宅院的路上,羽安夏说道,其实她知道这父子俩不会告诉冰葫芦,但她要表现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让他们清楚,就算陆晧言因为她和欧阳怀萱失和,也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从来都没有挑拨离间过。
陆承允点点头,目光里带了几分赞许。
身为陆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就该大方得体,宽容大度。欧阳怀萱就是缺乏大度,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果不是为了藏住陆家的秘密,他也不会如此的容忍她。
回房间之后,羽安夏拿冰块敷了下脸,免得陆晧言回来看到,既然陆承允已经帮她出了气,再让陆晧言去伸冤,反而会适得其反。
陆晧言从帝爵出来,就顺道去医院看了许婉玲。
许婉玲正盼着他过来,一见到他就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流。
“皓言,孩子差点没了,我好害怕。”
“没事了,以后自己当心一点。”陆晧言淡淡的说。
“如果有人存心要害孩子,我再小心还不是一样会遭到毒手。”许婉玲愤恨的说。肯定是羽安夏这个狐狸精设局害她,指望她吃了螃蟹孩子流产,幸好,老天有眼,保住了孩子,没让她的阴谋得逞。
陆晧言的脸色阴沉了:“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你自己没有基本常识,佣人也蠢得像猪一样,才造成这次的意外。”
许婉玲的嘴角剧烈的抽动了下。
欧阳怀萱被陆承允训斥之后,就给她打了电话,叮嘱她不要再提这件事,免得又惹陆晧言不快。但她忍不住,她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凭什么还要袒护她?
“是不是要等她把孩子害死了,你才会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几乎是在尖叫。
陆晧言眼底闪过阴鸷的寒光,“许婉玲,不要以为你在背后搞得那些鬼,我不知道,上次的视频是你发过来的吧?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没了,只能说是你自作自受。”他的声音冷冽异常。
许婉玲仿佛被揭了一层皮,脸色一片惨白,连嘴唇也哆嗦的没了颜色。
见她吓得说不出来话来,明显的不打自招,陆晧言眉间的戾气更重:“如果你还想待在陆家,就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每一个字都充满警告的意味。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