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后,陆振拓就换了个舞伴,一副要雨露均沾的姿态。
陆书梦坐在椅子上掩嘴轻笑:“表姐,我跟你打个赌,今晚的美女,堂哥都会照单全收。”
元绮南眉尖轻挑:“这是好,还是不好?”
“好啊,以后女朋友可以日更了。”陆书梦嘻嘻笑。
“那不等于一个都没挑中。”元绮南撇撇嘴。
“大堂哥已经有小太阳了,当然不会对她们认真了,最多就是玩玩而已。”陆书梦把声音放低了,但欧阳怀萱耳根子尖,敏锐的听见了。
“什么小太阳?”她转头问道。
“没……没什么。”陆书梦吐了吐舌头,连忙把嘴闭上了,但欧阳怀萱哪肯放过她,“赶紧说,不准瞒我,不然下个月的零用金扣你一半。”
这招杀伤性十足。
陆书梦做了个无奈的怪脸:“我要说了,零用金可不可以加一半?”
“小鬼头,学会讨价还价了。”欧阳怀萱虚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要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我就加你一半。”
陆书梦狡狯的笑了笑,低咳一声,缓缓道:“小太阳是大堂哥在旅行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女孩,他找了好久,前段时间终于找到她了。”
“他有中意的女孩子?”欧阳怀萱惊讶,不是羽安夏?
“是呀,现在正处于追求阶段。”陆书梦说着,拿起桌上的零度鸡尾酒小啜了一口。
“你说的都是真的?”欧阳怀萱脸色上划过一道微光。
陆书梦头点都得像小鸡啄米。
欧阳怀萱心里飘过一片困惑的疑云。
难道是她弄错了?
振拓对羽安夏没意思?只是把她当弟妹看待?
她转过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了陆振拓身上,他正和面前的女孩子说着什么,脸上笑意盈盈,似乎聊得很愉快。
振拓对女孩子一向很温柔,很体贴,不像皓言,冷冰冰的,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小时候,婉玲来家里玩,摔倒哭起来,都是振拓去扶她,还想办法逗她笑,皓言在旁边完全视而不见,冷得像块冰山。
也不知道婉玲是怎么喜欢上皓言的,还一根筋的非要跟他在一起,她喜欢的要是振拓,现在估计都结婚了,也用不着大了肚子还这般折腾。
狐狸精不愧是狐狸精,手段不是一般女人能及,再冷酷再无情的男人落到了她们手里也能融化成暖水。
这么多年了,皓言从来没对哪个女人露出过一点温情,即便对秦雪璐也是平平淡淡。她差点都担心他的取向问题了。
现在,在小狐狸精面前,他就跟脱胎换骨似的,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简直都快成妻奴了。
振拓要真的也被小狐狸精迷上,肯定要跟皓言成敌人。
希望是她弄错了,他只是把小狐狸精当弟妹看待,才会跟她走得近一些。
舞会接近尾声时,陆晧言拓选中了柳家千金和自己共度良宵。
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供他解决生理需求的玩物,只有一个人除外。
这段时间,他太过压抑,需要狠狠的发泄一下。
而陆晧言早就带老婆离开,在兰博基尼里恩爱三轮了。
“都十二点了,回去了,明天早上我还有事呢。”羽安夏从某男身上起来,穿好衣服。
“什么事?”某男轻轻吁了口气,眼里还带着欲求不满的神色。
“私事。”某女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就回到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睛装睡,以防再被侵略。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就真的睡着了。
停车后,陆晧言没有叫醒她,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朝大宅走去。
来到楼梯口,就遇上了正要上楼的欧阳怀萱。
“你们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怎么才回来?”她撇了下嘴。
“我们兜了会风。”陆晧言敷衍的回了句。
她阴阴的瞟了他怀里熟睡的人一眼:“女人不能这么惯着,会惯坏的。”
“我不惯她,还能惯谁?”陆晧言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目光落在羽安夏脸上,满是溺爱。
欧阳怀萱差点吐血晕倒,这真叫被狐狸精吸了魂魄,迷了心智。
在她唉声叹气时,陆晧言已经带着羽安夏上了楼。
其实这个时候,羽安夏已经醒了,故意没睁眼,不想和她欧阳怀萱“交锋”。
回到房间,被陆晧言放到床上之后,她才把眼皮拉开。
“如果以后没了许婉玲,你妈咪还是不喜欢我,不如你就放我走,再去找个你和她都能满意的女人。”她幽幽的吐了句,语气像掠过的冷风。
他明亮的星眸阴黯下来,躺到她身旁,他一手托着头,一手抚弄着她的面庞。能让欧阳怀萱满意的媳妇会有很多,但能让他满意的老婆,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像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如果和妈咪相处不好,就分开过,没必要非得生活在一起。”他说得很干脆。
她的心里像海浪似的起伏不定,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在王燕妮母子三人进门之前,每天耳濡目染的就是许老太太对母亲的挑剔和欺凌,无论她怎么孝顺,她都不满意。
从那时起,她的心里有了一个概念: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无论你怎么做,她都不会喜欢你,一味的忍让不但感化不了她,反而会让她得寸进尺,以为你是个软柿子好欺负。
当年母亲就是太柔顺,许老太太才敢公然把王燕妮母女接到家里来,最后两人联合把她逼走。
现在的欧阳怀萱俨然就是许老太太的翻版,她要想在这个家里生活,就得和她不停的斗争下去,决不能退让。
反正,这个家还有一家之主在,她也只能算个二把手,陆晧言也不像许哲楷那么愚孝,对她言听计从。
这样,她还算能找到一丝生存空间。
不然,就算陆晧言把刀架到她脖子上,她也要坚决的离婚,她绝对不会重复母亲的悲剧。
“冰葫芦,如果要你整天像个三明治里的火腿,被夹在我和你妈咪之间左右为难,你不会觉得烦吗?”
陆晧言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所以你要发挥女王气场,狠一点,硬一点,把她震住。”
羽安夏噎了下。
欧阳怀萱要是听到这话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她可是你亲妈。”她虚戳了下他的额头。
他敛起嘴角,神情带了几分凝肃:“平时多孝顺妈咪是我们晚辈应该做得事,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能含糊退让,不然会让老人家一错再错,甚至发生无法挽回的恶果,到时候不但害了我们,也害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