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发生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跟我们完全没关系,我们何必要受他们的影响?”
羽安夏摇了摇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的婚姻需要长辈的祝福。我妈和许董事长的婚姻之所以会破裂,除却王燕妮的介入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许老太太一直不能接受我妈这个儿媳妇。她处处的刁难我妈妈,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也连带不喜欢我和姐姐,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们。我妈妈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她所受的委屈我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顿了下,两道酸楚的泪水从眼眶潸然滑落:“在陆府的那些日子,我重复着和她一样的悲剧,每天看着你妈咪的脸色,忍受她的厌恶,还有她那些恶意的破坏和陷害,这样的日子很痛苦,我不想再继续了。”
陆晧言的心拧绞了下,伸出手,轻轻的抚去了她脸颊的泪水,“我不是许哲楷,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们单独生活,不会跟妈咪有太多的接触,你也不需要再看她的脸色。”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凄迷的苦笑,“我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不想弄得太麻烦,这样的生活,你给不了。”
陆晧言俊美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他不想要听到这样的话,其实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她不爱他,或者说她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对他是何种感情,所以心一直飘忽不定。如果两个人真正相爱,任何问题和困难都能克服。
“如果我给不了,那没有人能给得了。”说完,他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隔了两天,羽安夏再次去阳城看孩子们,一进门,杜乐天就询问离婚的事。她借口陆晧言到国外出差,敷衍了过去。
或许是阳城离龙城太近,狗仔的嗅觉也会延伸过来。
她和顾崇谨带着孩子们出海,很快就被狗仔偷拍到了。
秦雪璐是第一个得到这则八卦的,她兴奋不已,像是抓到了羽安夏的小辫子,跳上车,就往陆晧言的别墅驶去。
“皓言哥,我有东西要给你瞧。”她说着,把一叠照片递给了他。
陆晧言接过来,淡淡的扫了眼,心里立即掀动起十二级地震,“这是什么?”
“这是狗仔偷拍到的,羽安夏和顾崇谨带着两个孩子去出海。”她故意顿了下,又道,“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米米,一个叫豆豆,是羽安夏和顾崇谨在美国生的。”
“不可能!”
一阵剧烈的痉挛掠过陆晧言俊美的面庞,羽安夏明明亲口跟他说过,她和顾崇谨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怎么可能有孩子?
“狗仔亲耳听到他们叫顾崇谨爸比,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叫他爸比?”秦雪璐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唯恐他不相信。
陆晧言心里掀动着可以吞没整个世界的末世大海啸,他的五脏六腑都抽搐的扭绞成了一团,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会和顾崇谨有孩子!
他像暴风般的冲出了别墅,他要找羽安夏问个清楚。
“米米,豆豆……”
一路上,他都在默念这两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羽安夏说是自己养得两只加菲猫,真的是猫吗?
羽安夏刚回到许初暇的别墅,杜乐天是跟她一起来的,她不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件事,就怕她拖泥带水,只要她一天不跟陆晧言离婚,她就寝食难安。
陆晧言浑身都带着狂风暴雨的气息,一进来,羽安夏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因子。杜乐天这会在花园里晒太阳,她把他带到了房间里,不想惊动她。
门一关上,陆晧言就把她逼在了死角,“你不是养了两只加菲猫吗?现在你全家都回国了,你的猫怎么办?”
羽安夏狠狠一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心里除了困惑之外,还有几分不安,“我妈把它们……放到邻居家里寄养了。”她支支吾吾的解释。
一点暴怒的火光如闪电般从陆晧言漆黑的冰眸掠过,他猛地一抬手,勒住了她的脖子,“我再问你一遍,米米是谁,豆豆是谁?”
血色离开了羽安夏的面颊,强烈的惊恐从她心底升腾起来,她嘴角像被陆晧言散发的寒气冻结了,麻木而僵硬,许久才费力的张开,“它们是……我养的……猫。”她口吃的、讷讷的说。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轰”的砸落在她的身旁,他用的力气很大,整个墙壁都在震动,她感觉自己像个脆弱的土陶,随着这声震动支离破碎了。
他知道了吗?知道米米和豆豆的事了吗?她该怎么说,该怎么应对才好?
陆晧言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唯恐自己在失控时一用力折断她的脖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在她眼前,“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是谁?”
羽安夏的脸色惨白的像张纸,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她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狗仔偷拍到了,就知道阳城太危险,孩子们根本就不应该待在那里。
“他们是……”她的喉头在恐慌中痉挛,舌头在剧烈的颤抖,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表情,就像是做贼心虚,让陆晧言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们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是……”羽安夏结结巴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门被轰然一声推开了,“他们是安夏和崇谨在美国生的孩子。”杜乐天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
羽安夏惊呆了,眼睛在刹那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妈……”她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在给她泼脏水吗?
陆晧言的肩膀剧烈的晃动了下,像是有把匕首从他的背心窝里狠狠的捅了进去,让他痛得冷汗淋漓,“是真的吗?”他死死的盯着羽安夏,眼眶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羽安夏呆滞的看着他,她的喉咙被强烈的惊惧堵塞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为无助的泪水喷涌出来。
这是默认了吗?
一股混合着惊痛、绝望及狂怒的情绪如惊涛骇浪席卷过来,把陆晧言无情的、残忍的吞没了。
“你赶紧和安夏离婚,让他们一家四口好团聚。”杜乐天还不忘再狠狠的补上一刀。
陆晧言的胸膛凶猛的鼓动着,粗重的喘息声,令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在做垂死挣扎,“羽安夏,你够狠!”他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转身,踉跄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