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您可以不喜欢安夏,但请您不要用这种粗俗的话来侮辱她,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您侮辱她就等于是在侮辱我!”陆振拓听到母亲如此辱骂羽安夏,火冒万丈。
见儿子如此维护羽安夏,还为她顶撞自己,欧阳怀萱更是恼火万分,“皓言都清醒过来,不要她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难道非要毁在她手里才安心吗?”她几乎是在吼叫,当然她心里很清楚,羽安夏能毁掉的不是两个儿子,而是她自己。羽安夏留在陆家,对她始终是个大威胁,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登堂入室。
至于儿子的感情,完全是次要的,天下女人这么多,又不是非羽安夏不可,大不了以后她再给他物色个比羽安夏好十倍,百倍的女人。
陆振拓这会对她已经失望至极,他太了解欧阳怀萱了,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她对羽安夏的态度是不可能转变的了。按照她的性格,必定会从中作梗,破坏他追求羽安夏的计划,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回避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妈咪,皓言是皓言,我是我,我不会像他三心二意。皓言是陆家未来的执掌人,日后同您在陆府一起生活的人是他,不是我。如果您不喜欢安夏,大家可以不见面。至于现在公寓的钥匙,您先还给我吧,以后您要过来,先给我打个电话,如果安夏不在,您再过来。”
欧阳怀萱听到这话,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晕死过去,小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大儿子这媳妇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把她这个娘给扔一边了。
从前,他明明对她言听计从,从来都不会违背她,如今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开始忤逆她,一定又是中毒了,而且比小儿子中的还要深,还要厉害。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吸一口,强行压制心头的怒火,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行,如果和儿子闹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小狐狸精挑拨离间的奸计得逞。
“振拓,你虽然不是陆家的下一任执掌人,但你是长孙,你未来的妻子就是长媳。羽安夏毕竟和皓言结过婚,如果你让她当陆家的长媳,爷爷奶奶会怎么想,其他的长辈们会怎么想?”她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陆振拓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爷爷奶奶和长辈们肯定会很高兴,安夏终于又能当陆家的媳妇了。除了您一个之外,陆家上上下下都能安夏相处的很融洽,大家都很喜欢她。您难道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不在她,而在您身上吗?”他反问一句。
欧阳怀萱脸色微微泛白:“我有什么问题?”她半耷着眼帘,竭力掩饰眼底的一点虚色。
“您同妮姨交好,安夏的母亲是前任许太太,你们之间难免会有些摩擦,您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过去的小仇小怨肯定还记在心里,您现在是借机把这口气撒在了安夏身上。”
陆振拓的话一针见血,欧阳怀萱的嘴角剧烈的抽动了下,“没有的事,我跟她妈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来往,更不会有什么仇怨。”她慌忙遮掩,不过陆振拓一向很善于察言观色,她脸上不自觉渗透出的微妙表情,已经被他尽收眼底,原本他只是猜测,但现在有了几分肯定。
“妈咪,无论如何,上一辈的恩怨是你们上一辈的事,不要影响我们下一辈,不然不只我们做晚辈的心里不舒服,许陆两家的长辈也会受影响。我们陆家已经有秦家一个死敌了,不能再添一个许家,谁要让许家变成了陆家的敌人,那就是陆家的罪人了。”他的语气虽然轻如鹅毛,但言下之意比铅块还重,让欧阳怀萱打了个寒噤。
陆家其实根本就没像她所说的,有多欢迎秦雪璐这个新媳妇。陆承允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勃然大怒,把陆晧言关到书房里质问了大半天,出来的时候神色凝重。好在老夫人和老爷子回了瑞士,暂时还不知道,不然陆家肯定会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他们在乎的是家族的利益,而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不可能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就容纳羽安夏。凡是威胁到她的人,绝不能容,所以无论怎样,她和羽安夏都不能共存。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她敷衍的回了句,把脸上所有的愤怒之色都隐藏了起来。
陆振拓也没指望她会因此接受羽安夏,尽管她很善于掩饰,但从小在她身边,他耳闻目睹,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她是他的妈咪,他不想用恶劣的词语来形容她,但她确实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无论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危害到了她个人的利益,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只希望她能收敛一点,不要做得太过分,把他们的母子亲情毁于一旦。
羽安夏刚从车里下来,她没来得及进别墅,就被陆晧言劫持,强行虏进了车里。保镖很清楚两人的关系,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羽安夏知道陆晧言的霸道,只能让他们先回去。
见陆晧言发动引擎,她愤怒不已,都到家门了,还要把她掳走,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的新家。”他慢条斯理的说。
“我不是你的情人!”她羞恼交加,想把她当金丝雀养,没门!一个女人之所以甘愿屈身给有家室的男人,都是有所图,不是为钱,就是为情。但是他的钱,她不稀罕,人,也不稀罕,所以想圈养她,他还不够格!
“你是我的女人。”他一字一字郑重而凝肃的说。
“我不跟有妇之夫搅合。”她双臂环胸,鼓起两个腮帮子,恶狠狠的瞪他。她心里正憋着一股怨气呢,看到他,这股气就呼哧呼哧的往外冒。
陆晧言苦恼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他何尝不是这样。这个误会憋在心里,不能解释,分分钟都在折磨着他。
“我们就不可以暂时忘掉这件事吗?”他低低的说。
“不能,你左拥右抱,逍遥快活,我却要背负小三的骂名,凭什么?”她用着控诉的语气,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难言的悲愤。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的声音低若而无力,带着无所适从的愁苦。
“只要你和秦雪璐的婚姻还存在,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当是路人,互不相干!”她说得残忍而冷绝,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封存,再也不会对他敞开。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了,一点受伤之色从眉间钻出来。
“不想,我没有办法面对如此身份的你,多见一次面,我对你的厌恶就会更深一层。”她无情的话语就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