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
陆时宴狠狠咬着薄唇,直到舌尖出现血腥味,他才缓一口气,“南宫慎不是真的想娶你,你不过是他进入政界的一枚棋子罢了,他不爱你。”
夏南乔笑了笑,抬头对上陆时宴的眼眸,“他不爱我,你就爱我了么?”
她眼神里的嘲弄和无谓,让陆时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知道,夏南乔是在嘲讽他,谈爱已经没必要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夏南乔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南宫慎打来的电话,她确实离席了太长的时间了。
夏南乔刚准备接听电话,手才抬起来,就被陆时宴按了下去。
她再使劲,手机就被陆时宴给抢了过去。
“你!”夏南乔蹙着眉头,神情已经有些着急。
陆时宴抢走了她的手机,还将她逼进了隔间里,门被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格外的局促。
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马桶盖是合上的,夏南乔退后两步,直接被绊了一下,坐在了白色的马桶盖上,她仰头看着陆时宴,眼底已经氤氲了淡淡的怒意。
“陆时宴,你喝多了,手机给我,我帮你打电话喊你的助理。”
陆时宴斜着脑袋,目光俯瞰在夏南乔的身上,薄唇扬了扬,“我没喝多。”
夏南乔无奈,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喝多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多,但她能肯定的是,陆时宴肯定喝多了,不然的话,他做不出来这么不绅士的事情。
看着他慢慢俯身下来,夏南乔的心口收紧,再收紧,连呼吸都紧绷成一团。
她往后仰去,咬紧双唇,“你...要干嘛?”
陆时宴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沉沉的一吻直直地贴在了夏南乔的唇上。
烈焰红唇,恬静香软。
他舍不得松开,就像是沉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里,不愿意醒来。
甚至,放肆地拨弄着。
“呜!”夏南乔的话全都被化作了呜咽,从喉咙里发出轻咛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手机就铃声再度响起。
夏南乔有些心急了,狠狠咬了陆时宴的唇,唇齿满是血腥味道。
陆时宴皱着眉松开了她。
夏南乔起身,狠狠踹了陆时宴一脚,一边用手背擦着唇,一边咒道,“无耻!”
陆时宴还在回味着方才那个意犹未尽的吻,夏南乔抓住对方走神的空隙,逃离了洗手间。
她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
见她姗姗来迟出现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里,南宫慎笑着招手,“南乔,我来带你认识认识他们。”
夏南乔埋着头走到南宫慎身边,低声道,“这身衣服穿着不方便,我去化妆室里换一下再来。”
南宫慎愣了一秒,紧接着接话,“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夏南乔头也没抬,“不用,你陪客人就好。”
她说完转身,南宫慎眯起眼睛,拉住她的手腕,不知为何,夏南乔此刻竟有些莫名的慌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一样,心情忐忑。
“南乔,不舒服的话就好好在化妆室里休息一会儿,或者我让司机送你回别墅去,这些无聊的交际你没兴趣就不参加了。”
一旁有起哄的声音,“哇哦,南宫先生不愧是二十一世纪好好先生,这么体贴嘛?”
南宫慎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茬。
夏南乔回过半张脸去,抿唇笑了笑,“嗯,好。”
南宫慎眯了眯眼,哪怕只是半张脸,哪怕她一直低着头,他都能瞥见夏南乔唇上的红色血迹。
虽然和她的红唇混合在一起,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
南宫慎在人群里找着什么,片刻后才看到同样姗姗来迟的陆时宴。
陆时宴在这样的场合也是抢手的人物,政商都想巴结的人物,消失了一会儿,大家生怕他已经走了。
见他没走,也都涌了上来。
熙攘的人群形成了一个小的圈子,以今天的新郎和陆时宴为中心,说着一些阿谀奉承的讨好话,每句话都有目的,都不白说。
叶阑珊捧着花站在陆时宴的身旁,怎么看都不像个助理,比起助理,更像是陆时宴的新女友。
大家顺着话题说着,“陆总这是好事将近了呀?看来喝完南宫先生的喜酒,又得喝陆总的喜酒了?”
陆时宴的眼神有些阴翳,没接话。
大家伙就明白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聊了。
但唯独南宫慎,接着话题继续道,“陆总这次还真是找了个贤内助,我听说叶小姐是法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呢,陆总可得好好珍惜了,也不枉费我太太的捧花了。”
陆时宴抬起眼眸来,狠狠盯住南宫慎。
那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群人看的心惊胆战。
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殃及无辜,有点眼力的人都脱离了战场。
一瞬间,两人身侧就没其他人了。
南宫慎挑着眉看着浑身酒气的陆时宴,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故意。
“我今天结婚,没想到高兴的人是陆总,听闻陆总戒烟戒酒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得感谢陆总这么赏脸。”
说着,南宫慎拿了两杯香槟,递给陆时宴一杯,“我敬陆总一杯。”
陆时宴没多余的表情,接过南宫慎递来的酒。
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南宫慎继续道,“酒是个好东西,可人们往往喝多了之后就会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陆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陆时宴嗤笑,睨了一眼南宫慎,“你现在好像很得意?”
“不敢得意,不敢得意,海城还是陆总您说了算的,在陆总面前得意,不太好吧?”
奉承话陆时宴从小听到大,但南宫慎说的这番话,怎么听都有一股讽刺的意味。
陆时宴朝着南宫慎走了两步,他的脸朝另一边看去,脸庞距离南宫慎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冷冽低语,“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演今天这一出戏,但你最好别碰她。”
他在对南宫慎交代他的底线。
话落,陆时宴将高脚杯扔在地上,溅起的玻璃渣落在南宫慎的脚边。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