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便是不信慕凌风的话。
说罢又不慌不忙的补充——
“对了，之前你被困军营，本王也听说，是慕夫人凭空变出了许多见所未见之物，救全军与水火……着实是神奇。”
慕凌风心底咯噔一声。
虽然早就知道军中人多口杂，此事不可能密不透风，但他还是想护着沈初云久一些。
萧瑾瀚已经是在挑明，关于沈初云的一切，他已了解了许多。
现在便是找慕凌风要一句实话。
可……
慕凌风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地攥紧，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空气越发的焦灼。
半晌——
“虽是夫妻，可初云不想说的事情，草民从不过问。”
慕凌风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
萧瑾瀚挑了挑眉，接着眼眸微眯，不可置否。
从不过问……
是当真从不过问，还是那个从前只一心为他效力的武将，其实心中记恨流放之事，他身为皇子，却没有出手相助，以至于心生嫌隙，如今不愿与他坦诚相待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楼下忽然又传来了打闹的声音。
“小桃！你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打我！！”
沈初云咋咋呼呼的，手里揣了五六个雪球，便朝着小桃的方向砸去！
可紧接着——
一旁的楚湘湘也发动了攻势，将雪球朝着她身上砸来！
“湘湘！你也欺负我！”
沈初云手忙脚乱的，又去砸楚湘湘。
楚湘湘笑的开心：“是你刚才说要一个人打我们两个的！现在怎的反悔了？”
“我……我脸皮厚行不行！说反悔就反悔！”
沈初云好笑的又捞起几只雪球。
三个女孩子在下面闹作了一团，整个客栈后院都是银铃般的笑声。
萧瑾瀚看着楚湘湘的笑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忘了移开目光。
过了许久，这才猛地回神，接着抬手便关上了窗户，似笑非笑道：“从前在王府倒是从没见她这么笑过，慕夫人倒是会哄人开心。”
又想起平日里总是见到的那一张清冷又毫无情绪的脸，与刚才楼下楚湘湘脸上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让萧瑾瀚心里有些发堵。
越发的不爽。
慕凌风赶忙道：“听说人在失忆后，或许会性情大变，皇子妃若如此开朗，也是好事。”
他心中忐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眼前之人的神色。
萧瑾瀚如今有些太过在意沈初云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萧瑾瀚只说了这一句，便没再继续多说，借口要休息，让慕凌风先回去。
慕凌风这才松了口气，赶忙退下。
楼下——
三个人玩累了，便清理了院中台阶上的雪，将披风垫在上面，紧挨着坐下。
“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沈初云笑着问道。
楚湘湘点点头，看她笑盈盈的，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憋了好几天的好奇心，问道：“初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