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朝着容瑄的方向看去。
容瑄故作惊讶地站起身,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大师,您说的可是真的?”容瑄的声音微微颤抖。
普渡点头肯定。
“千真万确!老衲潜心修行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贵不可言的面相!施主,您就是天命所归啊!”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已经开始向容瑄行礼,高呼“参见真龙天子”。
人群的喧闹声让姜茯谣觉得一阵恶心。
她冷眼看着容瑄那伪善的惊讶,心中冷笑。
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拥挤的人群。丫鬟绿萝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低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姜茯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这戏,不好看。”
回到五皇子府,姜茯谣径直去了书房。容珩正伏案批阅公文,眉头紧锁。
见她进来,容珩放下手中的笔,关切地问道:
“谣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慈恩寺的讲经不好听吗?”
姜茯谣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道:“好听是好听,就是太假了。”
她将慈恩寺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跟容珩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普渡是如何“慧眼识珠”地认出容瑄是“真龙天子”的。
容珩听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这是容瑄的阴谋,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容瑄,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姜茯谣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狗急跳墙罢了。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心虚。”
“谣谣说得对。”容珩赞同地点了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出天灾的预兆。”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关于天灾的事情,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最近各地的邸报上,除了歌颂容瑄是“真龙天子”的文章外,并没有任何关于天灾的报道。
姜茯谣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容珩见状,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帮她按摩着头部。
“别太担心了,谣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柔声安慰道。
姜茯谣微微闭上眼,享受着容珩的按摩,却依旧心事重重。容
瑄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容珩开口道。
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本书卷。
他朝着容珩和姜茯谣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五皇子,姜小姐,学生有事求见。”
这书生正是之前帮姜茯谣找到那本记载天象的古籍之人。
“何事?”容珩问道。
书生看了一眼姜茯谣怀里的孩子,笑着逗弄了几下。
“小公子长得真俊俏,将来定然是人中龙凤。”
姜茯谣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更加烦闷。这书生这时候来,肯定不会是单纯来夸奖她儿子的。
果然,书生放下手中的书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学生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告知姜小姐。”
姜茯谣坐直了身子,“先生请讲。”
“学生近日听闻,坊间流传一些歌谣,说是西南方向有天象显现,预示着三皇子才是真龙天子。”书生顿了顿,观察着姜茯谣的脸色,继续说道。
“而且,还有不少学子作词,称颂三皇子的功德,说姜小姐之前找的那位道士,不过是个自导自演的骗子。”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先生可知那些歌谣和词作的具体内容?”
书生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递给姜茯谣。
“这些都是学生收集到的,姜小姐请过目。”
姜茯谣接过纸张,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大多都是歌颂容瑄的丰功伟绩,以及对西南方向天象的描述。
其中有一首词,写得尤其露骨:
“紫气东来,祥云瑞彩,西南天降异象。真龙天子,应运而生,万民景仰。伪道士,妖言惑众,终将伏法。三皇子,雄才伟略,定鼎乾坤。”
姜茯谣看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容珩也看到了那些词作,脸色同样难看。
他一把将那些纸张拍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这容瑄,真是胆大妄为!”
容珩的怒火几乎要将书房的空气点燃,姜茯谣却异常冷静。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纸张。
“容瑄这招棋走得真妙。
“既拉拢了民心,又暗中给我们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