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夫人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赵菱。
赵菱攥紧了手上的帕子,小脸上的神色倒是没那般惊讶。
不仅不惊讶,她的眼底还隐隐迸射出一抹喜意。
这些年母亲为她付出了太多,一直在赵家忍辱负重,若是可以的话,她愿意让母亲离开赵家,赵乾不值得母亲托付终生,母亲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度过余生。
“没错,就是你。”
温蘅将手背在身后。
她的神情十分平淡,尤其是那双清淡的眸子中,似乎隐藏了许多事,令人看一眼,便觉得高深无比。
赵夫人心中一紧,拉着赵菱的手,便跪了下来:
“求温大小姐指点迷津。”
看样子今日来找温蘅,是来对了,她或许真的能帮助自己脱离苦海。
“赵夫人,你很想要一个儿子么。”
温蘅眯眼,话外有话,可赵夫人却以为她说的是赵满那个私生子,咬着牙道:
“不想。”
赵家人害的她好惨,这么多年竟然给别人养孩子,赵乾那狗东西,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的意思是,你亲生的孩子,我观你面相,你命中注定还有一子,亲子。”
温蘅勾唇,笑了笑,王嬷嬷浑身一抖,眼圈已经红了。
她砰砰的在地上磕头,道:
“求温大小姐救救夫人吧,只要能让夫人脱离苦海,便是让老奴做什么都行,营阳侯府也会感激温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的。”
她真是替夫人觉得不公啊,这么多年夫人心怀愧疚的侍奉公婆,为了赵家,不惜多次求助营阳侯府,让侯爷帮助赵乾。
要是没有夫人跟侯府,哪里会有如今的赵乾,他又怎么能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
“起来,事情没成之前,莫要跪我。”
温蘅挥挥手,一股阴风拖着赵夫人跟赵菱,将她们直接托了起来。
这股阴风,赵夫人并不陌生,因为一刻钟之前她在卧房也感受过这样的凤。
莫非王嬷嬷说的都是对的,那两个鬼差就是温蘅派去帮助自己的?
“温大小姐,这么多年,我苦啊。”
赵夫人捏着帕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用真心去付出,却换来别人那样的对待,哪个人能受得了。
“温大小姐刚刚说我母亲命中注定还有一子,可是真的?但是当年大夫明明说我母亲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了。”
赵菱扶着赵夫人的手臂,眼圈也红了。
她知道孩子是这么多年赵夫人心中过不去的坎。
在古代,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尤其是不能生儿子的女人,哪怕娘家的背景再强,在夫家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哦?不能再生了?可是我不仅观她命中有一子,还会有其他的子嗣呢,不过呢,她三年内确实不会有孩子,因为她伤了身子,不是内力导致,而是外部力量导致的,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温蘅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赵夫人,你面相圆润,脖子纤长,耳垂厚大,乃有福之相,我观你两眼之下男女宫色彩暗淡,乃是男不旺女不育之态。”
“左眼枯黄,损男,右眼枯黄,损女,可见你与你夫君命中注定姻缘相克,非你伤,即他伤,但你双眼明亮有神,又是多子之态,所以,你命中注定有两段姻缘。”
温蘅盯着赵夫人眼睛下面看,越看,她便越觉得有意思。
这位赵夫人将来的第二位夫君乃是贵人之相,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出现了。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老夫人总说夫人您克赵乾,莫非他们赵家早就找人相看过,他们明知道如此,却还留着您在赵家磋磨,那群杀千刀的。”
王嬷嬷泪流满面,她咬着牙,又问道:
“敢问温大小姐,若夫人继续待在赵家,自身会怎样,赵家人又会怎样。”
“我刚刚说了,赵夫人与她夫君相克,她损,则她夫君旺 ,赵家的好,建立在赵夫人的痛之上,赵夫人越不好,赵家便越好,用命理上的术语来说,此法,乃阴损之法,相当于吸了他人的运道来成全自身,我这么说,你们可以听懂了吧。”
温蘅低叹一声,缓缓走下了台阶,走到赵夫人身边。
看着赵夫人眼底浓浓的恨意,她从袖子中拿出一枚符咒:
“这是我刚炼的转运符,此符可保你的气数不被他人侵蚀,你只需要将此符带在身上,要不了两日,赵家便会麻烦不断,你夫君再也不能侵蚀你的气数来成全自身,信与不信,全凭你做主,若是信,这枚符咒需要用十两银子来买,我缺钱。”
温蘅抬起手,指尖捏了一枚明黄色的符咒。
符咒被折成了三角形的形状。
赵夫人浑身一震,连连点头,王嬷嬷擦干眼泪,赶忙递过来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多了,我就要十两,我没有钱退还多余的银子。”
温蘅摇摇头,符咒卖十两银子,还是她赚了呢,多要,会损阴德。
“但是……”
王嬷嬷有些为难,她们出门,身上带的银票面额最少也是一百两。
十两银子,这符咒跟白送的一样,她身上没有十两银子啊。
“先欠着也行,你们可以回去取了再送过来。”
见王嬷嬷为难,温蘅叹了一口气,将符咒给了赵夫人。
符咒上挂着一根红绳,赵夫人二话不说,将符咒戴在了脖子上。
“那蠢妇人真是太蠢了,不仅给小三养孩子,居然还被自己的夫君吸气数,这不是蠢是什么。”
符咒刚戴上,谢必安跟范无救的身影便映入了赵夫人的眼帘。
赵夫人浑身发凉,手脚发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温蘅身后的卧房。
卧房没关门,谢必安跟范无救弯着腰,从赵夫人的视线看去,他们正恭敬的站在温蘅身后,像是跟班。
谢必安实在忍不住了,他一看见赵夫人,就翻了个白眼,开始吐槽。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若非大人让他们找上门,只怕这位赵夫人还蒙在鼓中呢。
“他们……”
谢必安的吐槽声传进赵夫人的耳朵中,她抬起手,脸有些白的指着温蘅的身后,身子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母亲,您怎么了。”
见赵夫人好似十分吃惊,赵菱被她带着,也跪在了地上。
“谢必安,闭嘴。”
谢必安的嘴好似根本就闲不下来,叭叭的说个不停。
当然了,他都是在吐槽赵夫人怎么怎么蠢,范无救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了,大人还在这里呢,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份。
“你扯我袖子干什么,我还不能说真话了啊,她就是蠢啊,娘家那般强,她却不利用起来,不是蠢是什么,大人也不能什么都帮她做啊。”
谢必安撇嘴,赵夫人闻言,倒是觉得谢必安说的对,连连点头:
“说的没错,就是我蠢,是我这些年眼瞎心盲,上了赵乾的当。”
谢必安骂的对,她是该骂,是时候清醒了。
“哎?你能看见本官了?尊嘟假嘟?”
谢必安眨眨眼,见赵夫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猛的飘到了她跟前。
赵夫人……
倒是也不用离的这么近吧,还有这位大人,你怎么丑的有点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