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应淮瞳孔骤然紧缩,他的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就在黎薇与他擦肩而过之际,猛地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侧眸凝视着女人优越的侧颜,眼神晦暗不明。
“你要搬走?”
“不可以吗?”
黎薇近乎冷漠地掰开他的手指,抬起头看向男人冷沉的俊脸,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冷声反问。
“不可以!”
薄应淮俊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挺阔的胸口微微起伏,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一字一句,嗓音低沉冷冽。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搬!”
黎薇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傻,看得出来薄应淮这是在吃她和宋闻璟的醋。
可一想到薄应淮因为争风吃醋居然对宋闻璟下狠手,往死里整他,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需要经过你允许?”
黎薇轻嗤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昨晚跟男人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似的。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朝餐厅走去。
薄应淮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冰冷无情的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就在他微微出神的空档,黎薇快步来到餐厅,走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前,对上他微微讶异的眼神,微微一笑,声音温柔,“不是要去剧组吗?我们出发吧?”
宋闻璟愣了一秒,很快回过神,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被黎薇的情绪所感染似的,不再那么烦躁恼怒,眉眼温和,“好。”
黎薇轻轻握了一下他放在大腿上的手,带有安抚的意味,来到他身后,双手握住轮椅的把手,推着轮椅大步朝别墅外面走去。
薄应淮伫立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人跟宋闻璟离开,垂落身侧的双手缓缓攥拳。
眼看着他们即将走出别墅,他忽然冷不丁开口,沉声道:“我是你什么人,我以为黎小姐心里很明白。”
“只是没想到黎小姐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个炮友,明明昨晚的时候,你和我……”
“薄应淮!”
黎薇猛地顿住脚步,转身回眸,眼神冰冷凌厉,绝美的容颜布满寒霜。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薄应淮见她动了怒,扯了扯唇角,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他迈开大长腿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往下移去,轻轻落在她脖子上,隔着浅白色的高领打底衫,掌心的温度炙热灼人。
“这里,应该还有我留下的痕迹。”
他不是看不出来黎薇的眼神带有明晃晃的警告意味,他也不是不知道女人明摆着一副不想让宋闻璟知道他们发生过关系的样子。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也说了,彻底捅破这层见不得人的窗户纸。
因为他不爽,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
“薄应淮你他妈给我放开她!”
坐在轮椅上的宋闻璟勃然大怒,他冲动之下竟然想站起来暴揍眼前这个男人,可他的腿还没恢复,失去了轮椅,他就像废人一般重重跌倒在地,眼底满是杀气。
“薄应淮!”
薄应淮冷眼睨着他,看着宋闻璟无能狂怒,唇角微微勾起。
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黎薇眸色一冷,狠狠推开男人,连忙上前将宋闻璟搀扶起来,又将轮椅拉到他身后,扶着他坐到轮椅上。
“姐姐……”
宋闻璟脸色很是难看,他握着女人纤细的手腕,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黎薇眼神闪了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人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宋闻璟怒不可遏,握着她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捏碎她似的,眼底似是要喷火。
“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一定是这样!不然你怎么可能……”
要知道当初黎薇有多喜欢顾时宇,她们的事情闹得整个南都城人尽皆知,她的满腔爱意沦为南都上流圈所有人饭后茶余的谈资笑柄。
她都那么喜欢姓顾的渣男了,她跟姓顾的结婚三年,都没让他碰,结果她却把第一次给了薄应淮?
不……
绝对是薄应淮强迫她的!
薄应淮在一旁冷眼旁观,作为局外人,他看得清清楚楚宋闻璟眼底深处快要掩饰不住的恐慌、害怕……
宋闻璟在怕什么?
薄应淮心里不要太明白,他勾唇轻笑一声,残忍冷酷地戳破他的心思,“她是自愿的。”
他语气带有嘲讽的意味,“你不是很了解她么?若非她自愿,有谁能强迫的了她啊?”
“宋影帝,别再自欺欺人了,不得不说,你演技真的很好,怪不得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
原本怒气冲冲的宋闻璟突然安静下来,眼底的怒火归为死一般的寂静,他视线落在薄应淮身上,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够了!”
黎薇彻底怒了,冷冷看着薄应淮,“你有完没完?不就是酒后乱性,值得你一直挂在嘴边?”
她嗤了一声,冷嘲热讽,“薄三爷,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是啊,我喜欢上你了。”
薄应淮垂眸看向脸色微变的女人,半开玩笑的口吻,别有深意,“我喜欢你,也喜欢上你,其实我觉得我们在床上还挺有默契的,既然你男朋友满足不了你,那不如我们就这么下去,当长期炮友好了。”
黎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出手稳准狠,即便薄应淮伸手再厉害也躲不过,他也没想躲。
“啪——”
她恶狠狠威胁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关于昨晚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黎薇快要气死了,转身推着轮椅上的男人,大步流星离开。
薄应淮伫立在原地许久,他目光沉沉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看着黎薇忙前忙后将宋闻璟扶上车的副驾驶座位,然后将他的轮椅折叠起来放到车的后备箱,这才驾车离开。
他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底皆是疯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