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们知道她们归家无望,她们的家人承受不起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
人群中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大叫着:姐姐。想要跑到那里把姐姐拉回来,可是没跑两步,就被父母从后面跑出来拉了回去,女孩子哭得哇哇叫,女人们也都在默默的流泪,小女孩的姐姐没有走出来。
她不想让她的父母蒙羞,既如此倒不如就当她死了好了,以后互不打扰。
其他女子都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由此可见己身,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她们的容身之所了吗?
她们在匪窝里那么艰难,能坚持到今天,也不过是想回家而已,如今希望破灭,还有什么能够支撑她们活下去呢?
林刺史他们也很无奈,这群女子的安置成了棘手之事,官府可以出银补贴一下这群女子,可是金额有限,她们如果没有生活来源,以后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女子们又心生绝望之时,慕容菲站了出来。
原本她是在酒楼里观看的,可是发现事情变成了这样,刚好成了她出现在谢臻面前的转机,她想走到他面前,让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我可以收留这些姑娘,给她们一个庇护之所。”
人们一听她这么说,纷纷议论起来了。
“呀,这是县主吧,没想到县主的心地这么善良呢,竟然愿意收留这些女子。”
“真的假的啊,不会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名声吧,也不想想收留这些女子能做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的银子多,养着能花点银子吗?”
“你这种思想未免也太那个了,说不定人家县主只是看不下去她们无家可归,可怜她们呢。”
“是啊,县主以前经常做好事的,你们都忘了吗,现在像她这样人美心善的姑娘可不多见了。”
“哎,我倒是觉得这位仁兄你说的有理啊,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个县主的动机很可疑啊!”
“呸,你个酸儒,自己心黑看别人哪都黑,人家明明貌美心善,偏要说人家别有用心,你要是不别有用心,你咋不收留她们。”
吧啦吧啦,他们在那里争论的不可开交,但是毋庸置疑,说慕容菲好话的人很多。
慕容菲姿态娴雅的对着人群行了一礼,“多谢大家对这些苦命女子的关心,我收留她们也不是白养着她们的,我手底下有绣庄,等她们休息好后,我可以安排她们进绣庄干活,这样她们就能养活她们自己了。”
众人一听,这样挺好,如此她们也就有了谋生的手段,也不会拖累了这么好的县主。
而那些苦于不能跟她们相认的家人,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们当然希望她们能够好好活下去。
沈瑶刚才也要出去的,可是慢了慕容菲一步,如今再出去就有些不合适了,便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有个女子看慕容菲很是温柔可亲的样子,大着胆子怯生生的说道,“可是如果不会绣花怎么办?”
慕容菲的眼睛里已经透出一些不耐烦的情绪出来,心里骂道:什么东西,也敢跑出来质问本县主,一群被人 玩 烂 了的东西,如果不是还有点用处,她才懒得理呢,等风声过了,就把她们远远的卖到妓院里去。
但她表情还是维持着刚才温柔的样子,拿帕子挡着自己的嘴笑了一笑,“不用担心,我那里还有别的营生,总能安排其他适合你们的活计的。”
众女子一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们害怕自己有些活计做不了,给人添麻烦不说,还要成了别人的拖累,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怎样呢。
慕容菲看她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谦恭有礼的问林刺史,“刺史大人,你看这样可行?”
这可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林刺史正苦于安排这些女子的,慕容菲恰好送上门来,他岂能说不合适。
当下就说道:“县主侠者仁心,愿意为这些女子提供容身之所,真是吾辈楷模啊!”
林晚意和慕容瑾躲在酒楼的雅间里往外看,看到慕容菲这样的大出风头,就对慕容瑾说道,“你这个庶妹怎么转性想要做好事了?”
慕容瑾讽刺的一笑,“她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会舍的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林晚意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知道慕容瑾和慕容菲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积怨很深,也不感到意外,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她把目光投向了场中那个惹眼的所在,来之前她的父亲透过她母亲的嘴,告诉她,他有意让她和平远侯世子谢臻联姻,今日就是为了让她先来见一见人,看看如何。
对方刚一来洛州,就助她父亲解决了匪患,由此可见其能力不是一般,长得又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的,很难不让人喜欢他,可是她总觉得慕容菲似乎也一直把目光往此人身上放,她还要再观察一下。
慕容菲听了林刺史的赞誉,低头端庄的一笑,谦虚的说道,“身为洛州的县主,自然要为洛州的百姓尽一番绵薄之力的。”
她把目光投向了谢臻,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感觉到了一点,可是就像媚眼抛给了瞎子一样,谢臻眼观鼻鼻观心,一点接话的意思没有,连个眼风也不露。
看得慕容菲暗自咬牙不已。
慕容离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嗯,知道避嫌,不错,有我之风,如果他敢看那狗 屁县主一眼,自己回去一定要在阿瑶面前给他上眼药不可。
正当林刺史决定把这些女子交给慕容菲时,慕容舟皱了皱眉头说道:“二妹,你不要在这儿添乱了,你手里哪有什么绣庄啊?”
慕容舟一直没有说话,慕容菲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他的存在,如今他一张嘴竟然就直接拆了自己的台,让她的脸上青一下红一下的。
看到其余人把疑惑的目光投过来时,她赶紧解释道:“大哥,你又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产业,不要在这里胡乱说。”
她说慕容舟乱说,慕容舟立即就不高兴了,当即就把实情吐了个干净。
“我怎么胡说了,就上次你看人家开胭脂店挣钱,自己闹着也要开,结果让人家的脸过敏,赔了好大一笔钱,店也开不下去了;
上上次吧,你学人家开酒楼,结果采买的食材不新鲜,让客人吃了肚子痛,也赔了一大笔银子,你母妃都说不让你开店了,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