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动婉儿,王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唉声叹气。
李婉儿率先打破了僵局,给云清夹了一块鸡肉,说道;“云清姐姐,你吃点肉补补身体,看你这几天瘦的都没有吃好饭。”
傅云清看着碗中的鸡肉,心里升起丝丝暖意。
其实和王氏母女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真的很开心,她们给傅云清带来的关怀,让她感觉到了久别家人的温暖。
如果没有仇恨的话,她更愿意和王氏母女永远待在永州。
夜色微凉,傅云清好不容易入睡,却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她慌忙起身披了件外衣,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借着微凉的月光,傅云清看见漆黑的院子里,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赶紧穿上衣服,而后避开黑衣人,来到婉儿房中。
傅云清看到还在熟睡的李婉儿,轻轻摇醒了她。
李婉儿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看了傅云清一眼,有些迷茫的问道:“云清姐,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干嘛?”
傅云清把中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趴在婉儿耳边,小声嘀咕道:“家里进贼了,你赶快穿衣服。”
李婉儿一听瞬间睡意全无,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
等李婉儿穿好衣服后,傅云清便带着她来到了王氏房间。
王氏看到她们有些吃惊,傅云清来不及多说,待王氏穿好衣服,拉着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从傅云清凝重的表情中也猜出来了大概。
傅云清带着她们想逃到院外,可是刚走到院子,就看到那个黑衣人还在院子里面溜达。
傅云清转身对婉儿说道:“婉儿你先带着伯母走,我去引开那个黑衣人,而后我们在宅子门口集合。”
她说完提起裙摆,从黑衣人面前飞驰而过。
黑衣人正找的恼火,偌大的宅院找过来也没见到个活人。
他嘴里还忍不住抱怨:“不是说这院子就一个女人吗?怎么一个人也找不到,难道是露馅了,提前跑了,要是找不到的话怎么跟主子交代。”
突然一个女人从他面前跑过,黑衣人来不及多想,提刀朝女人追去。
他边追边喊:“你跑不掉的,还不赶紧跟老子停下来。”
李婉儿见黑衣人被傅云清引跑了,赶紧拉着母亲向门口跑去。
傅云清把黑衣人引到一处小树林里,在一块儿草丛里藏了起来,草丛很高很大,刚好能藏的下一个人。
黑衣人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傅云清,于是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见黑衣人走远,傅云清赶紧朝着宅子跑去。
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王氏母女,心里不觉焦急万分。
突然树林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她顿感大事不妙,赶紧提起裙摆朝树林跑去。
傅云清远远的就被前方的惨状惊呆了。
只见王氏身上中了一刀,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中,伤口不断有血液渗出,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明。
李婉儿在她身旁抽泣着,不停晃动着王氏,声音无比凄惨:“母亲,你醒醒。”
因为她太专注母亲的情况,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只见黑衣人提着长刀,眼神狠毒的向李婉儿靠近。
傅云清赶紧找了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跟在黑衣人身后,期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拿棍子的手都有些颤抖,虽然心里很着急,但还是努力控制脚步,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傅云清等靠近黑衣人,她举起手中的木棍,咬着牙朝黑衣人的脑袋上打去。
“砰” 黑衣人吃痛,扭头看向傅云清。
他瞬间怒气暴涨,眼中的杀意更浓了,一个小姑娘还想杀自己。
他揉了揉脑袋看着傅云清,眼中凶狠无比:“你个臭娘们竟敢偷袭我,看老子不杀了你。”
黑衣人说完举起大刀,向傅云清砍去。
傅云清赶紧从袖口里面掏出一把粉末,朝着黑衣人撒去。
她因为父亲是太医,所以自小跟着父亲学了一些医术,这些粉末是她最近制作,能使人短暂的昏迷,是她拿来防身用的,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随着粉末从鼻腔进去,黑衣人手中的刀瞬间僵在空中,他起初只感觉头晕,浑身无力,立刻意识到粉末的问题,他赶紧控制口鼻不再呼吸,向傅云清缓缓靠近。
傅云清瞳孔猛然放大,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摇摇晃晃,渐渐逼近的身影。
难道自己的药没用,不应该呀!自己虽然达不到父亲的境界,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难道是药材过期了。
傅云清此时心跳加速,怕得要死。
她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衣人,把棍子扔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
她没有杀过人,因此拿短刀的手颤抖不已,但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黑衣人步履蹒跚的来到傅云清面前,眼看马上就要杀了面前这个女人,可是他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他双臂用尽全力,艰难的举起刀,向着傅云清砍去,可是刀在距离傅云清心口一寸停了下来,他心有不甘的晕倒在了地上。
傅云清赶紧把短刀收了起来,伸脚踢了黑衣人几脚,确定是真晕,才大步走到王氏面前。
她迅速取出怀里的止血药,拧开瓶盖,朝王氏渗血的伤口倒去。
药与伤口接触的瞬间,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瞬间止住。
王氏悠悠转醒,看着完好无损的两人,艰难吐出几个字:“你…们…没事...就好。”
李婉儿见母亲醒了,原本沮丧的心情,立马变得开心起来:“母亲,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说完竟然泣不成声,就在刚才,她差一点就失去了世界上最爱她的母亲。
因为婉儿是庶出的女儿,身份卑微,所以小时候嫡姐对她百般欺辱,更是随意打骂。
又因母亲忙于照顾生病的祖母,所以她就把嫡姐欺负她的事告诉了父亲,可是父亲总是偏袒嫡姐,让她让着嫡姐。
因为父亲过于偏袒,从那以后婉儿就很少与他亲近,甚至每次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也因为父亲并不在乎自己,也使得嫡姐对她越发的肆无忌惮,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过。
有一天她洗澡时被母亲发现了。
王氏喊来了下人,愤怒的吼道:“小姐,为什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伺候婉儿的嬷嬷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全身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王氏也恼了:“嬷嬷,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小姐的事情我自然也会查出来。我看你年纪大便不责打你,那就罚你贬出李府,以后再也不要踏入李府的大门。”
嬷嬷一听王氏要把她赶出府,顿时害怕不已,她可不敢丢了这份工作,自己儿子不争气,靠着她的份子钱刚娶了媳妇,要是自己失了这个工作,只怕儿子儿媳过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