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氏走后,王姨娘颤颤巍巍的走到婆母床前,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婆母,她不禁担忧起来。
本来这件事跟婆母就没有关系,李氏为了陷害她,竟然狠心对婆母下手,她早就把婆婆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看到她受这样的罪,实在是于心不忍。
早知道会牵扯到婆母,她就不跟李氏斗了,如今因为她们之间的斗争,差点害死婆母,她此刻后悔不已。
不过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她只要在老爷面前承认毒害婆母,李氏就会放了婆母。
王姨娘拉着婆婆的手,说道:“娘,对不起了,惜儿不能照顾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娘,你如果身体好的话,帮我多多关照一下婉儿。”
“啪”的一声,她眼中的泪水滴落下来。
掉在了老夫人的脸上,那眼泪是温热的,滴在老夫人的脸上,更滴在了她的心里。
她多想伸手抚摸惜儿的脸庞,可她全身却动不了,只能在心里着急。
惜儿千万不要承认啊,毒杀婆母是重罪,一旦承认的话会,就会丢了性命,我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你还年轻,千万不要犯傻。
可是王姨娘根本听不到她的心声,她起身擦了擦眼泪,举步艰难的朝外面走去。
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王姨娘来到宅院,拉着婉儿的手,眼中噙满了泪水,婉儿还那么小,马上就要失去母亲了,她多么舍不得呀!
王姨娘强忍哽咽,说道:“婉儿,以后娘不能好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惹你嫡母生气,有什么事的话就去找祖母。”
婉儿闻言,豆大的泪水掉了下来:“娘亲,你再说什么胡话?你为什么要离开婉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婉儿。”
王姨娘不忍告诉婉儿,只是把她搂在怀里,默默抽泣着:“婉儿不用伤心,娘亲会一直保护你的,就算变成鬼魂也会保护你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婉儿哭的更伤心了:“母亲,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
王姨娘强忍着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母亲逗你玩儿呢,婉儿不要瞎想了。”
隔天李氏就把王姨娘带到了李尚书面前,说王姨娘毒害婆母。
李尚书起初不信,对着王姨娘问道:“惜儿,我不相信别人说的,我只相信你说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毒害母亲?”
王姨娘没有回答,只是哭着点了点头。
李尚书瞬间崩溃,双手不停晃着她,低吼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母亲,我母亲对你不好吗?你从小无父无母,我母亲对你多番照顾,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
王姨娘并不说话,只是低头一个劲抽泣着。
李尚书更生气了,红着眼睛问道:“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王姨娘一句话也没有替自己辩解。
老夫人想说,可是她一句也说不出来,她都要急死了。
“老爷,赶紧把这个毒害婆母的女人杀了,你要在袒护他,让别人知道的话怎么想你,只会说你袒护小妾,竟然连自己亲生母亲的性命都不管了。”李氏恶狠狠说道。
她指着老夫人说道:相公,你莫再犹豫了,你看母亲如今昏迷不醒,你难道非得让母亲被她害死,才愿意惩治她吗?”
李尚书心痛不已,他捂着胸口,闭上眼睛说道:“来人,把王姨娘贬到永州,永远不得再回李府。”
王姨娘垂目,低头谢恩,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王姨娘离去的背影,李尚书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惜儿要害自己的母亲,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惜儿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解,哪怕一个字也行。
就算真的是有什么苦衷?也可以说出来呀!他贵为当朝正二品大员,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主的?可是惜儿连给自己告别都不曾说,就这样决绝的走了。
好歹他们相识十几年,结婚8年,他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夫人眼角噙着泪继续说道:“后来我病好了,多次想把李氏毒害我,陷害你母亲的事,告诉你的父亲,但是我又害怕告诉你父亲,你父亲断然不会饶了李氏。”
“李氏是侯府嫡女,哥哥,弟弟均是朝中重臣,李氏家世显赫,如果你父亲和她彻底闹掰的话,她娘家定然不会扶持你父亲,到时候你父亲还会在朝中树立敌人,影响你爹的仕途。”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你父亲,就寻了个理由,说我想你娘了,想让你爹把你娘接回来。你爹本就对你娘有很深的感情,因此就给你娘写了好多信,希望她能回来,可是你娘竟然连一封信都没回。”
“许是你娘怨我们母子俩,这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问的,因此对我们母子俩伤心了,所以连封信都不愿意回。”老妇人垂泪说道。
“婉儿,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那李氏心狠手辣,你以后离她远一些,莫要招惹她,免得伤及性命。”
“也不要想着报仇,李氏后台太强硬,且是你无依无靠的孤女能对付的,所以千万不要报仇。”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夫人指着一个老嬷嬷说道:“这是常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她以前是在宫里当差的,见惯了太多的阴谋诡计,我让她跟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省的被有心之人设计陷害。”
婉儿向着常嬷嬷看去,长嬷嬷虽然一把年纪,但是精神状态很好。
察觉到有人注视,常嬷嬷鞠躬说道:“二小姐好。”
婉儿回了个礼:“嬷嬷好。”
“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好好商量,老婆子老了身体也不好了,帮不上婉儿什么忙,只能给婉儿身边安排一个贴己的人。”老夫人打着哈欠说道。
婉儿见老夫人有些困了,遂行了个礼说道:“婉儿谢谢祖母了,不打扰祖母休息了,婉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