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刘海剪了吧，反正你这张脸，遮不遮都一样丑。”左边跟班掏出小剪刀。
许嘉琴冷笑着说：“顾琦陪你补课，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谁不知道他之前一直追着林晚晴，被甩了找你这种丑八怪充数。”
几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回响。
曲辛夷闭上眼睛，想起顾琦说过的话。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总是退缩。”
手指渐渐停止颤抖，呼吸也变得平稳。
想起那天操场上的阳光，和顾琦温柔的声音。
许嘉琴的手伸过去，试图抓住曲辛夷的头发。
“来，让姐姐帮你剪个漂亮的发型。”
右边跟班掏出手机，“我录像，咱们拍下来发到班群里。”
就在许嘉琴的手快碰到曲辛夷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啊！”许嘉琴惊叫一声，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甩了出去。
地板震动，一声闷响。
人仰马翻的许嘉琴摔在地上，手腕火辣辣地疼。
左边跟班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右边跟班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许嘉琴狼狈地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角落里的人影。
“你...你敢动手打人？”她声音发颤。
曲辛夷低着头站起来，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你们走吧。”她的声音依然很轻。
许嘉琴咬牙切齿地说：“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扑上去想抓住曲辛夷的衣领。
这次曲辛夷的动作更快，一个利落的过肩摔，许嘉琴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两个跟班吓得连连后退：“许姐...许姐你没事吧？”
许嘉琴狼狈地爬起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你给我等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说完拔腿就跑，两个跟班也赶紧跟上。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洗手间里只剩下曲辛夷一个人。
她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裙摆。她学会了反抗，可是心里却比以前更害怕。
许嘉琴不会善罢甘休，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熬。
但是顾琦说得对，自己不能总是退缩。
就算再害怕，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百叶窗，在瓷砖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痕.
将这狭小的空间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格子。
曲辛夷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面。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在急促地跳动，掌心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不再退缩。
厕所的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嘎吱的响声。
这声音像是某种警示，提醒着她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报复。
但她已经不想再做那个永远躲在角落的小老鼠了。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眼里只有钱”的对话框。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打出几个字：
“顾琦同学，我...我做到了反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感觉很奇怪，既害怕又期待，像是做了一件需要被认可的事情。
……
厂长办公室的灯光很亮，桌子上的文件摞得整整齐齐。
魏云程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扫过每个人。
顾远征把合同放在桌上，推到魏云程面前。
“魏总，合同的内容已经确认过了，您看是不是可以签字？”
魏云程拿起合同，随手翻了几页。
“没问题，条款都很清楚。”
他把合同递给身边的秘书，“章带了吗？”
秘书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钢印，放到桌上。
顾琦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文件。
他没坐下，双手撑在椅背上，像是在等最后的结果。
“顾总，这边也需要您签个字。”秘书抬头看向顾琦。
顾琦没动，看向顾远征。
顾远征点点头，“去吧，这是你的公司，你的责任。”
顾琦走过去，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沈芊芊站在后面，手指捏着衣角，好像有点紧张。
秘书转过头，“沈小姐，这里需要您的签名，作为员工代表。”
沈芊芊愣了一下，快步上前，拿起笔签了名字。
魏云程看着签好的合同，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了。”
他说完，伸出手。
顾远征站起来，跟魏云程握了握手。
“谢谢魏总的信任。”
魏云程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当然信任了。”
顾琦站在一旁，等两人握完手才伸出手。
“魏总，以后多多指教。”
魏云程握住他的手，用力拍了拍，“小顾，年轻有为啊。”
江淑媛不动声色地看了顾远征一眼，这位老实巴交的厂长，儿子倒是个人物。
钱志明拍了拍林胜天的肩膀，“老林啊，你看看人家顾厂长，培养出这么个好儿子。”
林胜天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心里却在冷笑：一群势利眼。
沈芊芊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有点局促。
魏云程转过头看她，“沈主播，以后你可也是我们的人了。”
沈芊芊赶紧低头，“魏总，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话刚出口，她又意识到不对，连忙补了一句，“魏总，我以后一定听您的安排。”
魏云程笑笑，“没那么严重，大家一起努力。”
会议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安排。”魏云程站起身，“我还要去别的厂区视察。”
“等等，魏总。”顾远征突然开口，“机一厂的图纸审核下来了。”
魏云程脚步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刚收到通知。”顾远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图纸。
“那边急着要报价，说是再晚就来不及参与投标了。”
魏云程接过图纸，眼睛一亮：“这不是上次那个卡了半年的项目？”
顾远征点点头：“我昨晚熬夜改了设计方案，今早刚通过评审。”
“好！”魏云程一拍桌子，“就冲这个，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林胜天脸色更难看了，这个项目他找了好几个设计院都搞不定。
“小顾啊。”魏云程笑眯眯地看向顾琦，“你爸这本事，你可得好好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