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辣不辣?”安念狡黠地笑着,双眼微微上挑,带着娇俏与妩媚。
于路远轻笑出声,伸手将她扣入自己怀中,珍惜地抚摸着。
“喂,问你话呢?!”
安念不依地在他怀中扭动。
“不辣,是甜的。”
于路远低头,一下下地啄吻着她的双唇,他最爱她上翘的唇珠,总喜欢含着,细细地描摹。
安念软着身体,靠在他怀里,乖巧极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于路远放开她,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个小本本。
那是他以前使用的。
“念念,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
安念好奇地打开。
小小的绿色本子,翻开后,第一页写着于路远的名字,军衔“少校”,职位“一营副营长”。
每月额定60斤粮食。
“是饭卡。我每个月有60斤的粮票,可以在食堂里打饭、买菜,除此之外还有10斤肉票,两尺布票,我以前都用不完,积攒下来的每年年底可以到勤务部去换成全国通用的票证。”
“这么好?”
这个待遇可比安念预想中的好太多了。在村里最难弄到的就是各种票据,粮票还算凑手,肉票、布票却只能靠攒的,所以一年到头,六安村的村民们都很难得做一套新衣服。
“我毕竟是副营长。”
于路远笑了笑,心中很是骄傲,他也是能养得起媳妇的人!等他明天拿到这几个月的津贴之后,还能上交工资呢。
以后,他再也不是吃软饭的人了!
“元元真厉害!”
安念踮起脚,亲在他唇角,然后喜滋滋先把饭卡收进自己的随身小包内,还珍惜地拍了拍。
于路远看着她的背影想笑,又很严肃地承诺。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安念收好东西,转身看向他:“我相信你。那现在要不要睡觉?”
于路远眼睛一亮:“要!”
“先烧水去!”
安念伸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似笑非笑。
于路远摸了摸鼻尖,刚才太过兴奋了,都忘记自己身上还臭得很。
“我马上去!”
等他去厨房烧水了,安念把两人的睡衣都找了出来放在床头。
想了想,她又找出了自己常用的笔记本,开始记录明天要添置什么东西。
“元元,最近的供销社在哪儿?”
“我们明天先去勤务部门领用,日常用品那里都有,再有缺的,只能出去买。”
“好。”
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念缩回脑袋,继续写写画画。
水烧开之后,于路远拎了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到隔壁洗浴间。
这个院子别看面积小,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有配套的洗浴间和厕所,不用大半夜地跑公厕。
“念念,你先洗,水凉了就喊我。”
“好。”安念抱着两人的睡衣进去,“元元,等会儿你直接来洗,睡衣我给你拿了。”
“好。”
于路远应了一声,重新烧水。云城的温度比六安村高很多,现在已经二十五六度了,其实洗冷水澡也行。
但是,于路远担心冷水洗不掉自己身上坐了两天一夜火车凝出来的汗味,等会儿媳妇儿不让他抱着睡觉。
安念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了两斤。
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冒着热气。
她边往厨房走,边擦着头发:“元元,你去洗吧。”
“好。”
安念坐在客厅里擦头发。
她头发长得挺快的,之前剪到齐耳,这才两个月时间,已经到脖子了,发梢碰到皮肤有点痒。
“念念,我给你擦头发。”
于路远浑身水汽地过来,拽了张椅子坐下,接手安念的毛巾,开始细致地给她擦拭。
“那我也给你擦。”
安念见他发梢还在滴水,赶忙伸手接住,水珠落在她掌心,被干毛巾吸收。
两人面对面坐着,擦拭着彼此的头发。
视线碰撞时,不约而同地露出灿烂而幸福的微笑。
“好了。”
于路远把毛巾扔在椅背,指尖插入她发丝中,以指为梳,温热的指腹偶尔摩擦过她的头皮。
安念舒服的哼哼。
“像只小猪。”
“喂!”安念嘟嘴瞪他,“洗澡之前还说我是你的小甜甜,现在就变成小猪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永远是我的小甜甜。”
于路远被她逗笑,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抱了起来。
安念熟门熟路地用自己的双腿环住他劲瘦的腰,如同藤蔓一般缠绕。
床上铺了干净的床单、被套,躺上去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刚开荤没多久的男人,能忍住火车上的两天一夜已经让安念很意外,此时被他压在床上,感受他的火热和急切,安念也很是心动。
她仰着头看于路远,为他英俊的样貌和性感的喉结而倾倒。
伸手轻轻抚摸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紧绷的肌肉别有诱惑,手感绝佳。
紧致的皮肤下是用力的律动,心跳声“砰砰砰”,仿佛能隔着薄薄的皮肤灼热她的掌心。
于路远看着她眼中的迷恋,心里也着实满足。
属于两个人的小家内,他们彼此交换着爱意。
如同互相碰撞的两个不规则半圆,嵌入和接纳,合在一起才是最圆满的。
——
阳光正好,安念送走自家男人,就高高兴兴地挎着随身小包出门了。
她打算自己探索一下这个陌生领域。
失去充盈的灵力后,安念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双脚和双眼认识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换了一个平视的角度,她发现了这个世界更多、也更美的角落。
走到拐角处,安念抬手摸了摸盛开的粉色蔷薇花。
蔷薇花感觉到她身上纯粹的木灵根气息,花枝微动,很快就从浓密的花丛内探出最美的一朵,送到了安念面前。
“送给我的吗?”
蔷薇花枝微微摇晃着,那朵花就掉落了下来。
“谢谢你。”
安念笑弯了眼睛,伸手握住这支蔷薇花,另外一只手则把自己体内的灵力抽了些许传入蔷薇花枝干内。
【嘻嘻,喜欢……喜欢……】
模糊的声音传入安念耳中。
这是安念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听见植物的声音。
自从和于路远双修后,虽说灵力没办法得到额外补充,但是安念体内的灵力却越加精纯,这也是她能听见植物声音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则是,眼前这株蔷薇花灵性很足。
“真难得。”
安念轻叹一声,在这样的末法时代,灵植难得。
灵植对修真者来说大补,抽取它蕴含的灵力补充自身对安念来说好处挺多。
但是,重生了一回,感觉到了更多的爱,安念的心已经软了。
“好好活着。”
安念轻笑,抚摸它的枝干,运转功法,从丹田内抽出更多灵力给它。
蔷薇花肉眼可见地往上窜了一截,本来只覆盖了半面墙的花枝瞬间延展出去,整面围墙都成为了它的领地,变得更加郁郁葱葱,远看壮观极了。
“再见。”
【再见……喜欢你……】
安念收回手,拿着那支对方送给自己的蔷薇花往前走着。
低头轻轻嗅闻。
花香扑鼻。
这朵花应该凝聚了整株蔷薇花的精华,开得最美,香得最透。
安念就这么慢悠悠地逛着,除了机密要地,其他地方都看了一遍。
整个军区占地面积极大,分为家属区、勤务区、检阅区、训练场等,内里还配备了小型的军医院。
俨然做到了闭环管理,只要军人和军人家属们欲望不强,不追求更高的满足阈值,在这里就能生活得很好。
一路上安念遇到了不少人,他们好像对自己挺好奇,却没有上前打扰。
路过食堂的时候,安念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大钟。
已经到中午十二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拿出饭卡,打算进去吃个午饭。
刚踏入食堂,就看见了前面拿着铝制饭盒排队打饭的季秀莲。
“秀莲姐。”
安念上前打了声招呼。
季秀莲转头看见她,惊喜极了:“念念,你也来打饭?快快快,排嫂子这边,今天有红烧肉!是炊事班的大师傅做的,大师傅们做红烧肉手艺可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还往上顶了顶,强调自己观点。
“秀莲,你不介绍一下吗?”
跟季秀莲排在一处的几个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安念。
季秀莲笑呵呵地拉住安念:“我先不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猜猜看……”
“哟,这么神秘呢?”就排在季秀莲后面的蓝衣服嫂子率先开口,“让我想想……这两天最大的新闻是什么来着?”
“还能是什么呀?不就是文工团的女兵们过来慰问了吗?这马上就是春季汇演了,可不得好好练一下!
她该不会就是里面的女兵吧?是新入伍的?我之前没有见过呢。”
季秀莲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们消息太落后了。”
安念落落大方地站着,任由大家打量,自顾自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饭盒,打算等会儿装点红烧肉留给自家男人吃。
有眼尖的人看见了饭盒盖子上写着的名字!
“这不是于路远-于副营长的饭盒吗?!”
此话一出,在场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排在最前面,一身簇新女士军装的长发女孩本来没把后面的嘈杂声放在心上,只觉得一群已婚妇女叽叽喳喳让人厌烦,内心鄙夷。
此时,却听见了被她刻在心中很久的名字,她猛地转头,目光直直落在安念身上。
“嘿嘿,现在猜出来了吧?”季秀莲一脸得意,“于副营长昨天傍晚回来了。”
“真的?!不是说他伤的很重吗?”
“是啊,之前都昏迷了,直接进入的重症病房。”
“不是啊,我之前听说廖副营长去看过他一次,说他恢复得挺好。”
“再怎么恢复得好,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回来吧?他能参加正常训练吗?”
安念看她们疑问很多,问题一个又一个砸过来,笑了起来。
“元元恢复得很好,已经能正常训练了。”
元元?
这两个字一出,如同一枚静音符咒掉落,众人齐齐静默了几秒。
季秀莲也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于副营长还有这样的昵称呢?”
他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啊!!!
他带的兵看见他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
在安念嘴里,竟然变成了“元元”?!
咳咳,很惊悚啊。
季秀莲替大家问了一句:“哪个元?圆滚滚的圆?”
安念眉眼弯弯,举起自己手里的饭盒,指着上面的“远”字。
“就是这个元。元元是他的小名。”
“哦哦哦,那还好。”季秀莲恍恍惚惚地点头。
内心却在疯狂呼喊:好个屁啊!
于路远那个冷面郎君哪里配得上这么“嫩”的名字啊!
反正季秀莲觉得,如果是自己,是绝对喊不出口的。
众人只觉得自己心目中“于路远”的高冷形象正在逐渐崩塌,看向安念的眼神隐隐带上了佩服。
这个女孩不简单呐!
“你是他什么人?”
突然插进来的冰冷女声,打破了这里和谐的气氛。
安念转头看向来人。
季秀莲瞳孔地震了一秒,她怎么没注意到乔菁菁在这里?完蛋了,念念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乔菁菁啊!
安念和对方四目相对,从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抗拒和厌恶。
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安念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就讨厌自己的人,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挺直背脊,淡淡地开口。
“和你有什么关系?”
“嘶!”边上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
乔菁菁眼中的厌恶更加浓厚。
本来她就看眼前的女孩不顺眼,这下讨厌的程度又上了一层楼,她伸手就要去抢安念的饭盒。
“把他的饭盒给我。”
“凭什么?”
安念手指用力,扣住饭盒。
乔菁菁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拔,脸都渐渐憋红了。可能是血液往上冲,让她失去了惯常的理智,深埋心底的话顿时冲口而出。
“就凭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