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十分豪华的书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开着,房屋的面积很大,檀木书桌后面立着一面墙大小的书柜,也是手工打造的精贵檀木的书柜。
空气中木头沉稳的香味若隐若现,诺大的豪宅中宋斯年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斜靠在座椅上,看着面前的电脑入了迷,像看一部故事精彩,引人入胜的电影。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推开,宋斯年精神紧绷,刚才放松的状态荡然无存,尽管未变动姿势,却也再无兴致。
唐时佳端着一杯热牛奶缓缓走进来,面带微笑走进了并不看她一眼的宋斯年身旁。
“斯年哥,该睡觉了,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嗯,知道了。”宋斯年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
唐时佳一动不动像是对他这句敷衍至极的回答十分不满,宋斯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她。
“你先去睡吧,我还有工作,牛奶我会喝的。”
宋斯年这才注意到今晚的唐时佳穿着布料清凉的蕾丝睡裙,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肤。
他下意识地皱眉并没有多看一眼,就重新看向了屏幕。
“还有什么工作啊?斯年哥你别把自己累着了,我们的战线还长着呢,熬夜也做不完的。”唐时佳说着就要侧身朝宋斯年的电脑屏幕看去。
宋斯年的笔记本电脑贴了防窥屏吗,从她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啪”一声,宋斯年将电脑合起来,看着神色变得复杂的唐时佳说:“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显然唐时佳被他这个防贼似的举动给伤到了,脸色变了几瞬才开口说道:“宋斯年,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订了婚,也跟我爸说了我们吞并宋氏的计划,但很明显我爸还是不太信任你,也不肯放权给我。”
宋斯年点点头,“嗯,我知道,不过也正常,商场如战场,信任是最不容易建立的,况且以我这个身份。”
“我有一个办法。”唐时佳弯腰按住了坐着的宋斯年的手臂,让宋斯年不得不抬头跟她对视。
“什么办法?”
“我们生个孩子!”
宋斯年一听立马挣脱了唐时佳按住他的手,语气强硬道:“太荒谬了,我不同意!”
“斯年哥,我爸他就我一个女儿,我们现在也已经订婚了,他一定会很喜欢我们的孩子的,那可是他第一个外孙,”唐时佳激动起来,声音提高好几个度,“然后,我爸一高兴就什么都会答应的!”
宋斯年站起来拉开与唐时佳的距离,深深皱起眉,“你把孩子当工具?你别忘了我们是假订婚,就算以后结婚也只能是假结婚,为什么要把无辜的生命牵扯进来。”
唐时佳被刺痛,只能是假的吗?
她上前一步,“就算我们是假的,但孩子是真的,那会是属于我们的孩子,流着我们两人身上的血,是我们两个人生命的延续啊,斯年哥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宋斯年只觉得唐时佳在发癫般胡言乱语,他不耐说道:“你疯了!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想要孩子,我的生命也不值得被延续,收起你这个荒诞的想法吧。”
唐时佳苦笑,“我不信,你只是不想要跟我的孩子是吧?”
你一定会喜欢跟许念知生的孩子。
“没错,唐时佳你还要我重申多少遍,我不喜欢……”
唐时佳打断,“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是我冒昧了。”
她看着昏暗环境里那个高高的身影沉默着,就算看不清表情,也知道宋斯年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良久她才说:“那你继续工作吧,不要睡得太晚。”
唐时佳转身出门,快要走到书房门口被宋斯年叫住。
“等一下。”
唐时佳转头,同时不切实际的想法不受控制的一个一个窜出,是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宋斯年是看我可怜想要我留下吗?
“下次来找我记得先敲门。”
期望破灭,如坠冰窟,唐时佳木讷地回了一声好……
……
陈戈警惕地回到家,看到院子里并没有陈卫国的身影,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要打开锁,就看到了上面塞了一张纸。
陈戈将纸片拿下来,打开一看,歪歪扭扭的字体映入眼帘,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
“儿子,爸爸今晚不回家住了,门上的春联里面夹着五百块钱,那是我给你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希望你能早日原谅你爸爸,我们可以找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的爸爸陈卫国。”
陈戈刚看到开头“儿子”两个字就觉得一阵恶寒,忍住撕碎纸片的冲动,将信给看完了。
看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儿子?陈卫国也配有儿子,他也配当个父亲,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陈戈攥紧了拳头,忍无可忍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手上传递过来的疼痛让他好受了一点,好消息就是陈卫国今晚上应该不会来了,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醉生梦死在牌桌上了。
想到这他立马将院子外的大门锁上,进了房屋又将屋里的门也锁上,做完这些陈戈才安心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照常学到夜里十二点,陈戈用最快的速度洗漱,躺进被窝里习惯地打开手机点进许念知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放下手机,很快就睡了过去,疲惫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休息。
第二天六点半,立冬了,早上的气温很低,外面出奇的寒冷,吃完早饭的陈戈收拾完毕,出门上学去。
一打开大门,就看到门口靠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陈卫国,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冻死了。
陈戈踢了踢他,坐在地上的人有了反应,动了动,抬头望见表情犹如天气一般冰冷的陈戈。
“儿子。”陈卫国虚弱地叫了声。
“要死别在这里死,直接去跳河更快一点。”陈戈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走。
陈卫国心里叫骂,没有一点良心的狗崽子,钱都给了还这么不知好歹!
陈戈像是忘了锁上大门,陈卫国挪动僵硬发麻的双腿进到了院子里,果不其然屋里的大门仍然锁着,就像是刻意防着他。
陈卫国不断骂着,走到门前摸了摸对联,里面的钱还在那里,陈戈根本就没动过,再看往下看,他费劲巴拉写的信被撕碎,皱巴巴地躺在地上。
陈卫国将钱掏了出来,装进口袋,“冻死老子了!我就知道陈戈那不值钱的东西不会把钱拿走。”
于是又重新原路返回,急匆匆地回到了村里的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