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由衷地笑了:“这叫什么标准,完全就是普遍现象嘛,现在的很多男孩子都能达标。
这不算,还有吗?”
“嘿嘿,也是哈!”
曾珏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也觉得这标准太过普通,街上高大帅气的男孩子一抓一大把。
只是为了应付顾佳的泛泛之谈,她还当真了。
“还有就是他一定要纯朴自然不做作……
哎呀,说不清,反正就是那种感觉吧!”
“你是说覃西早太过做作,不够自然?”
曾珏这么说,作为媒人的顾佳自然格外在意。
“你知道他的环境要求他必须注意形象……”
“哎呀,不是不要他注意形象,也不是要他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就是那种……”这种感觉还真不好把握。
曾珏几乎被顾佳逼崩溃,她仰头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就是那种明知道精心打扮过、修饰过,但看不出是刻意打扮和修饰过的那种。
不张扬,不别扭,自自然然,总之,要恰到好处,要看起来顺眼。”
“这是外在形象,内在要求有吗?”
顾佳知道曾珏不想接受覃西早,故意找些理由来搪塞,我就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看你怎么推脱,不然覃西早那边不好交差。
曾珏说:“既要大众化又要有个性、有内涵,更重要的是得让我动心。”
“覃西早就是这样的人呀,他的笑很温暖、很有魅力,他身材高大,人也帅气,还有……”
“哎呀,我不是说覃西早不好,我对他缺少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顾佳哪里知道,目前还没有谁能轻易挤占洪流在她心中的位置。
“阿姨,倾心的感觉、心动的感觉你有过吗?”
顾佳的步步紧逼,曾珏忍无可忍,反击了。
“有过,他是我大学校友、一个比我高一年级的男孩儿……”
顾佳漠然地笑了笑,突然大转折:“嗨,说我干吗,还是说你和小覃吧!”
“阿姨,听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曾珏呵呵笑道,她才不会听由你顾佳摆布呢。
“故事每个人都有,但不一定都是美好或者说结局不一定美好,也有可能以悲剧收场。”
顾佳面无表情。
“嘻嘻……一定是冷叔叔向你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那男孩败北了!”
曾珏嘻嘻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顾佳无视曾珏的说笑,望向窗外,眼中空洞无物。
“他出事了,得知我结婚的第二天,他在老家被客车撞了,听说弥留之际还喊着我的名字……”
“啊!”曾珏惊叫一声,眼前立刻呈现出洪流出事的那一瞬间,惊悚之余她的心陡然痛了,失去爱人的苦痛感同身受。
“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顾佳大度地笑了笑:“尽管这样,并没有影响我对冷剑锋的好感,相反我发现他也不错,丝毫不影响我们走到今天。
阿姨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要好好把握,有些人要好好珍惜,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佳本是好心,却被曾珏曲解甚至误解了。
本以为你只是想博我同情的一捧泪,却原来是为了炫耀你今天拥有的地位,看来为你死去的那个人不值得啊,你也根本不配拥抱那样的爱情。
顾佳这回真的弄巧成拙了,她所谓的故事唤醒了曾珏对洪流的记忆。
覃西早能跟她的洪流比吗,覃西早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阿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做计划,妈妈也催了好几次,年底前做不出来的话,估计她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想被打扰,只想专心做好公司筹备的事,抱歉!”
曾珏歉意地笑了笑,直接拒绝了她。
“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不耽误你了。”
顾佳知道不能强求,若真的惹恼了她,覃西早一点戏也没有。
她抓起桌上的手机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诶,我一个同事说在金山大酒店碰到过你,你去干嘛了,是找小覃吗?”
“金山大酒店我只去过一次!”这种无端污蔑显然激怒了曾珏。
她气得满脸通红,不再顾及顾佳的面子。
“你的同事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顾佳没想到弄巧成拙,曾珏的敏感出乎她的意料,连忙解释:“酒店的卫生也是我们局的职责范围,这次是例行卫生检查。”
曾珏仍愤愤难平:“你们是卫生局又不是安全局,监督就监督好了,搞监视那一套干什么,难道搬弄是非、窥探人家隐私也是你们的工作范畴?”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碰巧而已!”
顾佳陪着笑脸,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难道是认错人了,不应该啊,他还发了两张照片给我呢!”
“拿来我看!”
曾珏火大了,连你顾佳也敢冤枉我。
顾佳连忙调出照片给曾珏看。
“这不是我!”曾珏只扫了一眼就把头扭向一边。
“只是像我而已!”
“这也太像了吧,猛一看还真以为是你,我都能认错,更别说我同事了。”
顾佳盯着曾珏,看似无心地说:“你们俩看起来就像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曾珏内心一震,妈妈是说过有一个孪生姐姐叫曾珠,不过一岁多的时候病死了,她自己的名字珏本身就包含有这层意思。
“说实话,我还真希望有个这样的姐姐。
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工作、多大了,有机会去找她玩儿!”
她天真的一面又表现了出来。
“有门儿!”意外之喜,顾佳连声说好,却又不能告之实情,只得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客人还是工人我打听打听,今明两天就回你。”
“好,谢谢!”
曾珏心里突然窜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亲自去看看。
被覃西早挂怀的事有了着落,顾佳心里顿时轻松了一大截,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了。
顾佳得意地笑了,话里有话地说:“谢什么,说不定老天爷还真送你个姐姐或妹妹也不一定哦!”
顾佳喜滋滋地回到家,冷锋还没有回来,车也不在楼下,心想去哪儿了,招呼也不打一个。
儿子在省城上学,家里就夫妻俩,百无聊赖的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满是洋文的药盒子,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发自内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