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枝昏昏然看了下外面晨光初现的天色。
从昨晚到现在,她时昏时醒,已经不清楚现在是几点。
一点甘甜的味道暖着她的胃,但下一刻男人就向她索要那点甘甜的代价。
她酸软的腰肢被隆起筋脉的手臂抱起,溟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让她能够贴近他的胸口,也让怀中的少女有个支撑点。
他托着她,捏紧她软腻腰肢的手指陡然放松,残忍地让她向下坠。
溟倾身上前,在千枝那张殷红到近乎流血的嘴唇发出声响之前,用唇封住她所有的声音。
他死死盯着千枝未阖涣散的眼眸。
少女眼皮的褶皱间有颗淡色的小痣,只有近距离盯着她微垂的眼时,才有可能发现。
而且,当湿漉的水汽沾染在她的睫毛上,将她的睫黏成一簇一簇时,那颗小痣的颜色就越发鲜艳,又纯又欲。
直到灿烂阳光的颜色在窗帘处洒下光斑,溟才揉了下黏在身上汗湿的发,将早已昏去的少女抱起,向浴室走去
父凭子贵。
这样会不会让他与她的关系,比其他男人更贴近一点?
他思考着,手掌轻揉的动作突然放缓。
千千还是孩子,还要什么孩子?
再说...他眼眸阴郁。
他可受不了再多一个争夺千千目光的东西了。
......
“我再一次地警告你,不要做得太过火。”
西维尔难得低调地穿着深色战服,但依然是贴身款,而且刻意地站在上风口,让自己身上S级别哨兵的信息素味顺着下方那个少女的方向飘。
他瞥了一眼旁边身穿黑袍的司命大人,狭长凤眸眯起,带着点威胁。
“带千千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以解酒为名霸占了那么久...”西维尔咬咬牙,“如果她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军部绝不会放过你。”
少女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都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
她身上的酒香信息素味都将她整个人都浸透了,而且这股味道让她晕晕乎乎了整整一天,才慢慢恢复清醒。
西维尔气炸了。
精神力随着他的潜意识从身体里冒出来,凝成冰羽,差点就要将看上去光风霁月的司命大人捅个对穿。
还是伊恩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让他恢复理性。
他也没什么立场责备溟。
所有哨兵都在为了吸引小菟丝花而不择手段。
他自己也一样。
只不过比溟慢了一步。
蓝孔雀向溟撇了撇嘴。
两个有什么了不起?
他在别的方面服侍的功力绝对是这位司命大人无法比拟的。
“是吗?那格温上将可要加油了。”溟丝毫不惧西维尔的视线,反而错过西维尔的方向,向站在关口处的少女招了招手。
西维尔立刻换下威胁的表情,笑眯眯地朝千枝的方向招手。
千枝向他们挥了挥手,就被身边的手攥住。
薄澜看似无意地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又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千千,这里还不算完全安全,你还是离我近一点比较好。”
他的目光扫视着从关口处检验通过、领取帝国暂居证的人们。
不知为什么,他的潜意识总是在传递着某种不安的情绪。
就好像会发生什么一样。
“——我的孩子!谁来救救他!”
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自己怀中约五六岁的幼儿,站在关口外侧,泪眼婆娑。
她怀中的孩子正在抽搐,眼皮翻上去,结成泡的唾液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母亲和幼童身后的一个看似流浪汉般的男人好像在嫌恶他们一般,向后退了两步,脚后跟几乎都要站在关口——星际边防线的边缘。
“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的卫兵迎过去。
“他拥有天生的精神体,但是难以控制。”母亲流着泪,哀求地向旁边望,“请问谁是向导,请帮帮我的孩子!”
薄澜掌中的小手动了动,少女挣脱了他的手,没有片刻思考地疾步走向那名母亲。
“我是。”她温柔又坚定地说,手向男孩的方向探去。
与此同时,向他们走过来的薄澜再次感到浓烈的不安。
他眉头紧蹙,大步向千枝的方向走近。
就在这一瞬间。
将小脑袋歪在千枝手掌中抽搐的幼儿蓦地睁开眼睛。
眼眸中不是瞳仁,而是无数微型机械在嘎吱转动。
紧跟着,那名母亲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啸,身体迅速膨胀,变成一张由身体组织组成的大网,拦住了接近千枝和男孩的哨兵们。
咔嚓咔嚓。
幼儿的身体里发出了倒数秒数的声音。
还没等所有人做出攻击和防御的姿态——
轰——
那个幼童猛地炸开!
巨大爆炸带来的恐怖气浪几乎将在场所有人都掀翻在地,那名变异的母亲被爆炸的火光冲击得支离破碎,只剩下零星的骨头和组织。
而少女所在的位置。
早已空空如也。
薄澜从地上爬起来。
爆炸的耳鸣声让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硝烟味和血肉烧糊的味道在他的鼻尖蔓延。
他近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扑过去,徒劳地去抓挠千枝曾经站着的地方。
千枝——千枝——
直到身后一只大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到一边。
“冷静。薄澜上将。”
那是伊恩的声音。
帝国元帅面无表情,但沁出的杀意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没死。”
人工智能检测仪伸出机械手,探出扫描仪,几秒得出结果后发出“滴”一声。
伊恩接过检测报告,下颌骨微微咬紧。
“看起来,是时候让某些人清楚地明白,惹怒帝国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