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兰此时只能无助的蜷缩在角落里,双臂抱头,承受着他们无端的责骂和欺辱,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被打了多久,只觉一阵眩晕,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打死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冰凉暴怒的声音“住手,都给本王住手。”
叶灵兰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能这般好听,如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了她。
骆南弦翻身下马,朝她奔了过来,身后的两排侍卫把围观的人群统统围了起来。
“兰儿,抱歉,我来迟了。”言语间慌乱无措,又轻轻吻了吻她凌乱的秀发。
叶灵兰觉得身上一阵温热,一件男士墨绿色锦袍把她里里外外包裹了严实。
骆南弦伸手捡了她身上的菜叶,还有鸡蛋壳,满脸疼惜的把她搂进怀里,一点也不在意,整洁的衣袍被染脏。
叶灵兰任由他抱着,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苍白的脸上,虚弱的苦笑一声,随后两眼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骆南弦感觉她身子一软,整个人滑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低头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深吸一口气,沉痛的闭目,一声叹息过后,淡漠的开口:“来人,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给本王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说完,众人就见他焦急的抱起怀里的人离开了,只是耳边不断回响起他刚才仿佛来自修罗般阴沉的声音,只觉一阵寒意,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人群乱了,哭喊声闹成一片。
侍卫将方才闹事的人全部押解回了县衙,骆南弦抱着面无血色的叶灵兰回了王府,请了太医过来诊脉。
太医诊完脉,回道:“王爷,娘娘只是惊吓过度,加上昨夜中了歹人强劲的迷魂散,所以导致身体虚弱,静养两日便好。”
骆南弦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又想起找到她时的模样,心里郁结,沉声问太医:“本王寻到侧王妃之时,衣裳凌乱,除惊吓之外可还有别处受伤?”
太医为官几十载,今日一早,侧王妃的事,已经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自然知道王爷担忧的是什么“回王爷,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骆南弦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她真的被歹人轻薄了去,往后还有何颜面再面对她。
随即又不动声色的对太医说:“本王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太医告退之后,骆南弦在床边看着她,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回想着这几个月,她好似真的受了许多的伤害,腿伤、脸伤、风寒、还有外面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不禁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唤了初夏过来好好照顾她。便转身离开,去了县衙。
京兆尹惶恐的接待着传说中冰山王爷,在他所管的辖区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听闻昨夜侧王妃被歹人劫持,今早又衣衫不整的躺在闹市,还被一群刁民给打了。
骆南弦阴沉着脸走进县衙正堂坐下,冷眼望着堂下一身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说:“你便是京兆尹?”
红色官服的男子闻言赶忙跪下叩头行礼:“下官霍靖德,见过弦王殿下。”
“昨夜本王的侧王妃在赏灯会时遭歹人劫持,今早又在街头被人给打了,本王竟不知,偌大的嘉元城,天子脚下,治安竟然如此疏漏,你这京兆尹若是无能胜任,本王倒是能做主替你某个新差事的。”
霍靖德闻言头上冷汗直冒,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王爷恕罪,下官定当竭尽所能查明真凶,给侧妃娘娘一个交代。”
“如此,本王今日便在此处等你的交代。”骆南弦说完就侧头对身后的侍卫长使了一个眼色。
“是、是、是”霍靖德刚应下,就见着侍卫带了二十几平民模样的人被押了上来。
“早间闹事之人,本王已经给你带来了,接下来还请京兆尹大人好好审理。”
霍靖德讪笑着点头,清了清嗓子说:“堂下所跪之人,你们可知所犯何事啊?”
话音刚落,堂下一片喊冤的声音:“大人,小人冤枉啊。”
骆南弦在正坐之上拍了拍惊堂木,不耐烦的说:“都给本王闭嘴,乌合之众,一个个犯上作乱,有何脸面喊冤。”
堂下之人顿时安静了,霍靖德不知该如何再审理下去之时,骆南弦俾睨前方,默了一默又说:“你们若是指认出是何人领头起哄,其他从犯本王可以从轻发落,若有半句虚言,统统按犯上作乱之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