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的人,面色惶恐又相互对望,犯上作乱可是轻则杀头,重则灭九族的大罪。
“是他!”人群里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瞬间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只见他指了指一旁跪着的穿灰衣男子说:“是他说出街口那名女子是弦王爷的侧妃,也是他煽动大家扔东西砸的。”
这时人群里又一个人起身附和的说:“对对,我也瞧见是他第一个扔的烂菜叶。”
骆南弦闻言眼神微眯,阴冷的盯着那名灰衣男子“他们说的可都是事实?”
灰衣男子见状,神情紧张,匍匐在地向前爬了两步,“求王爷饶了小人吧,我什么都不知情,只是昨晚有人给了我银两,让小人这样做的,若是知道那是真的侧王妃,打死我也是不敢做的。”
骆南弦挑了挑眉,望着一旁发愣的京兆尹,淡漠的开口道:“此人留下,其余人等无论男女老幼凡有参与此事者,收押三个月,期满之日仗责三十,若是有提前释放者,本王为你是问。”
堂下又是一阵哭喊声:“草民冤枉啊”、“我只是刚凑上去看了眼热闹就被抓了”。
骆南弦充耳不闻,好以整暇的在堂上端坐着,冷笑一声:“本王的心头至宝,被你们打得如今还未醒过来,没把你们手剁下来已是法外开恩,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喊,还不快把人给本王拖下去。”
侍卫长也是经常出入在他身边的人,只是从未见过他家王爷像今日这般这么大火气。
霍靖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手底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把人拉了下去。
灰衣男子惊恐的在台下跪着,不敢多发一言,骆南弦冷眼看他:“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说一遍。”
堂下之人颤抖着声音说:“回王爷,小人本是城南的乞丐,昨晚受同伴排挤,被赶了出来,正在找地方安身,便看见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慌张的扛着一位女子,从城门口的方向退了回来,为首的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他跟我说,让我今日一早煽动前来赶集的市民,就说这是弦王爷侧王妃,小人一听,是侧王妃就不敢同意,他只诓骗我说,这女子不是真的侧王妃。除此之外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还请王爷念在我无心之失,从轻发落。”说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出了红印。
骆南弦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给你银两的男子最后去了何处,可有什么特征?”
灰衣男子不敢隐瞒,又回道:“小人见他们往城东的方向去了,四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脸上有一处刀疤。”
见他回完话,骆南弦看了一眼京兆尹说:“本王该问的话已经问完了,给你三日时间,把劫持王妃的歹徒找出来,不然你这京兆尹还是换个人做吧。”
霍靖德闻言扶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赶忙应下:“下官明白,下官明白,那这人?”说完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
“杀无赦。”这话说的缓慢,却果敢狠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灰衣男子闻言摔倒地上,吓得晕了过去。
叶灵兰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整洁的衣裳,初夏正在床边守着,见她醒了,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唤秋霜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随即又询问道:“娘娘,您可有感觉身体有何不适?”
叶灵兰摇了摇头说:“我还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受伤?”
初夏替她掖了掖被角说:“奴婢并无受伤,王爷昨夜封了城门,又带人出来寻您,遇到我晕在路边,便将我带回来了,王爷昨晚和舒少将军在城里搜寻了一夜,方才又去县衙审理早上那群闹事之人了。”
叶灵兰揉了揉太阳穴,略微清醒了一点,问道:“王爷可知昨夜绑我的是赤焰帮的人?”
初夏将昨夜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奴婢醒来之后已经如实同王爷禀明了,王爷还只身闯到了赤焰帮去讨人,帮主说他们并没有派人绑架您,是有人冒充,他们收到消息也正在查是何人所为。”
“那就奇怪,他们既然费这么多心思绑了我,又为何把我扔在了街上?”
初夏有些气恼:“那幕后之人真是心肠歹毒,这般做简直就是要坏了娘娘您的名声。”
这时,秋霜断了饭菜进来,叶灵兰便下榻用膳。
骆南弦回府的时候,先去看了寒云的伤势,身上的几处划伤都已结痂,只是腿伤还需修养些时日,才能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