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有两位宫人过来,执起宣纸两端,向着众人展示,大家都啧啧称好。
皇上听完她的话顿时龙心大悦,“哈哈~~,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不成想你竟有如此才气,朕心甚慰。弦儿能娶到如此才貌俱佳的女子,实乃我皇家之幸事,来人呐,把这画作拿去裱起来挂在朕的寝殿里,再去库房中把朕收藏的一对和田暖玉赏赐给兰王妃。”
“是。”立刻就有了几位小太监,领旨下去办了。
只是皇上此言一处,坐在女宾席的夫人小姐们,都纷纷对叶灵兰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江锦馥对着她大方的给了一个赞赏笑容,舒大小姐此时则是低头吃着碟中的糕点,看不真切面上的表情。皇后的面色也是微不可见的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笑脸。
骆铭骁此时连着灌了自己几杯烈酒,似心有不甘的用余光扫着对面席中正悠然夹菜的骆南弦。
倒是叶灵兰依旧是一脸镇定,宠辱不惊的俯身谢恩,随后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骆南弦眉间隐约有浅浅的笑意,拾起镂空牡丹雕花酒樽,给她斟了一杯,又将自己的酒杯拿起挑眉看了看她,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叶灵兰也学着模样饮酒的模样,仰头把杯中的酒尽数洒进了嘴里咽下,辛辣的烈酒从喉咙一路滚烫烧到了胃里,呛得她轻咳了几声。
骆南弦替她抚了抚背,夹了一块冬笋到碟子里,示意她吃下,叶灵兰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埋头吃笋,某王爷坏笑的在她耳边说:“本王竟不知,你作画的技艺也如此了得,兰儿,你还有多少是本王不知的?”
两人此时的动作很是亲昵,落在众人眼中,意味各有不同,简容此时已是满心的酸涩,与他有同样心情的,大约还有一位舒大小姐,此时正定定的望着亲昵的二人,微微咬唇,面色幽暗。
此时正殿龙椅之上的皇上站起身,对着众人说:“朕今日有些乏了,要先去歇息了,骁儿和弦儿你二人留下招呼着。”
他二人一同起身行礼道:“儿臣领旨。”
皇上正欲要走之时又转身望着叶灵兰的说:“你是叫什么名字?朕记不大清了”
叶灵兰行礼回话:“回皇上,妾身名叫叶灵兰。”
皇上点了点头:“嗯,是个好名字。灵兰你往后多来宫中走动,皇后和贵妃都待人极为和善,你与她们多亲近,能长不少见识。”
叶灵兰从容的俯身谢恩:“谢皇上抬爱,妾身定会悉心多向两位娘娘请教的。”
皇上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皇后娘娘和舒贵妃也跟着皇上身后一道回去了。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恭送贵妃娘娘。”
皇上离席之后,大家便显得随意许多,不似方才拘谨,大约是因为方才那一杯酒的缘故,叶灵兰面色微红,只觉得一阵眩晕,想着出去散散酒气,与骆南弦打了招呼,就径直往殿外走去,透过月光,沿着白玉石柱围栏转了几个弯,看见这座大殿的侧面有一方种满荷花的池塘。
如今已是冬季,池塘上只漂浮了几片零星的荷叶,凉风吹过,眩晕散去大半,望着一轮弯月照应着湖面波光粼粼,一时玩心大起,走到湖边,伸手扶了扶冰凉的水面,一层层波浪泛起涟漪。
身后传来一个魅惑的声音:“兰王妃行事,倒是总能让人感觉到新奇。”
叶灵兰一惊,脚底打滑,“啊”的一声,眼见着就要掉进水塘里了,幸好来人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拉了一把,由于惯性两人一前一后落在了池塘旁的草坪上。
“诶~,我说你要在我身上趴到何时?”
叶灵兰挣扎着爬起来,白了他一眼,“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大晚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披头散发的出来扮鬼吓人玩吗?”
简容此时也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草渣,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挑了挑眉道:“非也,本公子方才在席间见到一位故人,这不特来讨个说法的。”
叶灵兰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知道他指的是上回放他鸽子的事,一脸歉意的说:“那个~~,我不是故意爽约的,只是那日回去之后我就染了风寒,太医说了要在家静养十多天才能见风。等我稍稍好些,再想起这事的时候,离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两日了。”
简容面色无奈道:“你可知本公子那日可是在寒风中站着等了你一整天,你就说怎么补偿我吧?”
叶灵兰满眼戒备的看着他:“你想让我如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