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兰感叹道:“十一二岁,都好小呀!”
秋霜倒是很坦然:“奴婢家里穷,没有法子,只能卖身到王府换些银子,其实在王府的日子比起家里已经好了许多了!虽是奴婢,可娘娘您从未把我们当过奴婢看待!”
初夏也在一旁附和:“是呢,能遇上娘娘这么好的主子,真是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气!”
叶灵兰笑了笑:“你们这两个傻丫头啊!能遇上你们,也是我的福气。”
初夏不解的问她:“娘娘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过是随口问的,现在还早,我又睡不着,就想拉着你们聊聊家常。”
秋霜听了这话,立马调笑道:“娘娘睡不着,莫不是思念王爷了?”
叶灵兰假装生气的瞪了秋霜一眼,说道:“就你贫嘴!我何时说过这话了?”
初夏此时也劝解道:“娘娘您安心吧,昨日林管家不是说了嘛,王爷大获全胜,估摸这几日就能回来了!”
叶灵兰在铜镜前伸手卸了头上的珠钗,嗔怪道:“你们两个越说越远了,王爷心心念念的可都是那位与他青梅竹马的舒大小姐,我怎么会那般不知羞耻,巴巴的上赶着去惹他厌烦呢!。”
初夏通透自然是能看透她的心事,宽慰她说:“娘娘,虽然舒小姐和王爷是青梅竹马,但王爷待娘娘心思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往娘娘不在府里的时候,王爷从未对谁能有娘娘您这般上心的!”
叶灵兰苦笑一声,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就开始下逐客令!
“好啦,不说啦!你们快去歇息吧,夜里凉,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初夏和秋霜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就退下了!
叶灵兰也上了床榻,随意找了一本书看着,也不知道翻过了几页,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外此时下起了大雨,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离嘉元城大约二三十里处,骆南弦正吩咐士兵安营扎寨,原地休息,出来了二十来日,他已经归心似剑了,脑中出现的是那个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着的身影,这么多天,也不知她气消了没有,想着这里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一路上也听了些,她接济难民事情,倒是又给了他一次惊喜,本想早些回去的,已经连着赶了两日路,大家身体都快扛不住了,舒子默就劝他明日一早再进城,于是就决定在此处停留一晚,不想却下了这么大雨!
骆南弦披盔甲出了营帐,大家此时都很疲倦,防守也松懈了许多!他四处查看了一番,正准备转身回营帐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虽是在雨夜里,但他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是好些。
转身防备的打量着眼前的十来个黑衣蒙面人,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刀剑就不要命的冲了上来,骆南弦只好拔剑与他们硬拼,抵挡了一阵,已经有几个重伤倒地了,佩剑上的血顺着雨水落在地上,只是对方人多,骆南弦渐渐的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奈何也无人过来支援!只得硬撑着,一个留神之间左臂上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
对方见他受伤见血,更是来势汹汹的进攻他的致命处,骆南弦深沉的嗓音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为首的一位男子冷笑一声,说:“呵,弦王爷,这个你还是去地下问阎王爷吧!”
骆南弦心中一惊,心下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冲他来的!
一番缠斗过后,骆南弦的小腹已经中了一剑,随后单膝跪地,冷眼瞧着,对方在他手里也没有讨到好处,十来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人,
骆南弦满眼杀意,忍着身上的巨痛,怒吼一声,提起佩剑冲上去给了对方致命一击,随后再也无力支撑,倒在了雨中的泥泞里。
叶灵兰清早是被冷醒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天气比前些日子都要冷些,她昨夜靠在床头睡着了,大半个身子都没有盖被子。
醒了过后,眼皮就一直跳,也睡不着了,索性穿了衣裳起身,初夏还没有过来,就自个走到铜镜前,拿起牛角木梳,梳着柔顺的长发。
试了好几遍,还是学不会自己挽发髻,只能无奈放弃了!等着初夏过来给她梳洗。
只是她先等来的却是林管家急冲冲的在门外敲门“娘娘您起身了吗?”
林管家为人稳重,他能这个样子过来,想来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顾不得礼节了,叶灵兰披了外袍把房门打开了!
林管家此时正满脸愁容,有些急切的说道:“娘娘,宫里传来消息,说王爷昨晚在城外安营之时遇上了刺客,如今深受重伤,命悬一线,皇上已经差人和太医去城外接了。”
叶灵兰听了这话一时间如五雷轰顶,足足退了两步,扶在门框上才站稳,骆南弦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已经到了家门口,怎么还会受伤命悬一线呢?
“快让初夏过来给我梳妆,我要去看王爷。”
她随意的梳洗了一番之后,正准备上马车,就有小斯来报说:“舒将军带着王爷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既然已经快到了,她就只好在王府大门口等着,大约过来一刻钟,她正想派人去查看时候,就看见一位骑在马上的银白色盔甲的男子,身后跟了一辆马车,林管家率先迎了上去抱拳喊了一声:“舒少将军。”
舒子默翻身下马,也谦和的回了一礼道:“林叔,南弦在马车里,军医已经稍稍处理了伤处,您先派人抬副担架过来,他如今这身子经不起颠簸。”
林管家连忙点头去照办了。
叶灵兰踌躇着走上前,眼见着心里担忧的人近在咫尺,可却觉得手有千般重,始终没有勇气掀开车帘看看他的样子。
舒子默在皇上寿宴之时见过她,自然是晓得她的身份,朝着叶灵兰微微点头唤了一声:“兰王妃娘娘。”
叶灵兰回神对舒子默屈膝颔首行了一礼道:“一路上有劳少将军照看王爷了。”
“娘娘您客气了,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昨夜大雨,不知怎的突然就有刺客闯进了营帐,王爷一人重伤了十多名刺客,自己也受了重伤,好在发现得及时,如今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娘娘您大可安心。”
叶灵兰听他这般说,也就稍稍安心了。
“不知刺客可有留下活口?”
舒子默点了点头道:“有两名活口,已经收押了,在下预备向陛下请旨彻查此事。”
他说这话,正好和了叶灵兰的心意,江家势大,骆南弦在朝中怕是没有几个可信之人,若是舒子默亲自查办,她也能安心许多。
思及此处,叶灵兰对他感激的笑了笑说:“那便有劳少将军了,王爷能有您这般的挚友,实属万幸。”
“娘娘您无需与在下这般客套,我与王爷从小便已相识,您就随着王爷唤在下子默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