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闻言沮丧个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样子,指着叶灵兰说:“美人,他欺负本公子也就算了,怎的连你也不帮我。”
叶灵兰无语了,忧心他一会又戏精上身,控制不住只得耐心安抚道:“呵呵~,我倒是觉得,这身红衣虽是招摇了些,穿在你身上倒还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简容听完心下满足,连着面上的表情也变的得意起来,向着骆南弦示威的说着:“听见没有,这才叫慧眼识珠,哪像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本公子的美貌。”
骆南弦听完他家侧王妃的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已经黑的能和包公媲美了,简容却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架势,还直接朝叶灵兰抛了一个眉眼,叶灵兰尴尬一笑,这算是无意间躺枪了,夹杂在二人中间,讨好谁也不是。
她正在发愣的空档,就听见骆南弦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既然简乐师看过本王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滚回去吧。”
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吓得夹着尾巴跑了,可简容偏偏是个不怕事的主,气定神闲的说:“本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这么快就走。”
骆南弦不大耐烦的问:“那你还想要如何?”
简容也不愿与他多费口舌,道明了来意。
“你真以为本公子愿意见你这张冰块脸,我今日是特地来找灵兰的,顺道看你而已。”
叶灵兰在他身侧小声问道:“小桃可还好?”
简容点了点头小声回她:“有本公子的照拂,自然是好的。”
叶灵兰又问他:“那你今日找我何事?”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从骆南弦的视角看过去两人几乎是挨着一起的,还在说咬耳朵,顿时整个屋子里的温度就降了几分。
叶灵兰没有察觉到异样,注意力都在与简容的交谈上。
简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地凑近了些,在叶灵兰耳边说道:“跟我出去,本公子带了东西要给你。”
话音刚落,叶灵兰还没有从他故作神秘的言语中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他拽到了门外。
简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她。
“这是祛疤的药膏,可以医治你脸上的伤,你拿去试试,本公子可是走了好远才帮你寻回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他这个东西,正和叶灵兰的心意,于是就欢喜的接过了,柔声说:“简容,谢谢你。”
简容平时不正经惯了,突然这个样子还有些是不习惯,红着脸摆了摆手道:“诶,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若真的要谢,不如以身相许啊。”
果然正经不了一分钟,就打回原形了。
“你想得美…”
叶灵兰作势伸手要打他,却被简容敏锐的躲过了,她又追着他打了一下。
刚好他们打闹的这一幕,落在了捂着腹部缓步走出房门的骆南弦眼里。
叶灵兰几乎已经能看见他眼中串起的火苗,心中担忧他的伤口,忙迎上前扶着他。
“王爷怎的下地了?当心伤口,我先扶你回房歇息吧!”
骆南弦面若寒霜,躲过她的手,淡漠的说:“无妨。”
简容在一旁看不过去,就替她打抱不平。
“灵兰,既然他并无大碍,你又何必那般紧张?”
这句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骆南弦面上的冷意比方才更甚了几分。
叶灵兰一脸为难的给简容使眼色:“你就少说两句吧,没见着他还受着伤吗?天色也不早了,就不留你用晚膳了,我送你出府。”
简容倒也识趣,恹恹的说:“不必送了,我自己走就是,你好生照看他吧。”
叶灵兰面带歉意的朝他点了点头,还是示意初夏跟着去送送。
简容走后,骆南弦独自回了屋内,叶灵兰想要伸手扶他,又怕他不肯,就只能跟在他身后。
待他在床上坐定后,叶灵兰瞧着他脸色比早上更苍白了些,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他的腹部,雪白的素衣已经染上了一团刺目的血色,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查看,却被骆南弦冷漠的挡开了。
“王爷莫要拿自己身子赌气,伤口已经裂开了,先让我看看。”
骆南弦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略显虚弱的开口问:“你与简容、、很熟悉?”
叶灵兰被他问得不知该如何作答,见过两三次,算得是熟悉了吧。
“王爷,我与简乐师算是朋友。”
“朋友?、、、呵,好一个朋友…”
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闭着眼睛便无力的靠在了床头上。
叶灵兰赶忙拿来郎中留下的金疮药,解开他的上衣,将药粉撒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上药期间骆南弦则一动不动的靠在床头,任由她折腾,止了血,叶灵兰用新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又去一旁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干净的寝衣给他换上。
一番动作忙完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外也已经长了灯。初夏将熬好的药汁和晚膳一道送了进来,却还在昏睡着,无奈她只得先自个吃了,吩咐初夏将药端下去温着。
叶灵兰担忧他醒来又发脾气,就百无聊赖的守在床边,随后拿起一旁的书翻看着打发时间,无意间见着书上写着这样几句: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看着这娟秀的字迹,像是女子写的,且墨迹清晰,看来写的时间不长,她猜想大约是今日舒雅柔留下的吧。
这下看书的兴致也失了大半,骆南弦悠悠转醒。
叶灵兰唤初夏将温着的饭菜和药汁端了进来,一如昨天喝药一样,骆南弦很是抗拒,艰难的喂他把药喝完,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挑了山药片、木耳、牛肉这些有利于伤口愈合的食物喂他吃着。
膳食刚吃了一半,就听着侍卫在门外火急火燎的敲门禀报:“王爷,地牢遭人偷袭,当值的侍卫都身受重伤。”
叶灵兰夹菜的手顿了顿,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王府里还有地牢。
骆南弦沉声问道:“现在情形如何?”
门口的侍卫声音传来:“回王爷,现下我们的人正与歹徒僵持着,他们好似冲着白掌柜来的。”
骆南弦微微思索了片刻问:“白永丰可还活着?”
“已经找专人看护起来了,暂无大碍,只是来人武艺高强,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间,还望王爷示下。”
他们不说,叶灵兰差点忘记了,府里还关着白永丰这号人。
“派人去通知舒少将军。”
“是。”侍卫领命走了,骆南弦放心不下,让叶灵兰扶他起身。
叶灵兰是想劝他在床上躺着的,又担心会误事,索性就依着他,末了还让初夏去把寒云请过来,以防万一。
他们到地牢的时候,场面有些混乱,有好几名伤兵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大约有五六个看着身手不凡的男子,正在与侍卫缠斗,白永丰则在最靠里侧的一处小牢房里,蓬头垢面,衣衫有些破烂,看着样子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懵了,局促不安的蜷缩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