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兰侧头看着他,神色疑惑:“记得什么?”
骆南弦神秘一笑,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昨夜可是你自己要爬上床的,本王瞧你是闭着眼睛的,怎么叫都叫不醒,索性就吃点亏,让了半张床给你!”
叶灵兰将信将疑的回想着他说的话:“难不成是我梦游了?”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是骆南弦抱她上去的,可想着他身上有伤,就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
见他二人都落了坐,初夏就吩咐人端了早膳进来,两碟素饺,一笼瘦肉包,两碗薏仁粥!
叶灵兰正好饿了,就随手挑了一个饺子吃了起来,骆南弦在一旁浅笑看着,任由她先吃,待她吃完,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人,顿时心下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赶忙伺候他吃饭!
待骆南弦吃饱喝足,叶灵兰刚放下手中的银筷,林管家便匆匆来报!
“王爷,侧妃娘娘,宫中来人宣旨了!”
骆南弦执起桌上的丝帕,轻轻的擦了擦嘴角,淡漠的问道:“可知何事?”
林管家摇了摇头,行礼回道:“小的不知!”
骆南弦在叶灵兰的搀扶下艰难的到了王府正堂!
宣旨公公行了礼,就开始用他尖锐的嗓音宣读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次子南弦,戎装北上,护海宇宁谧,属封疆重臣,宣劳戮力,镇守岩疆,剿匪有功,优游颐养,赏延奕世,宠固河山,甚盛典也!慰朕眷注;君臣偕乐,释朕后顾之忧,兹腊月初八居尚云殿设庆功宴,特命尔携兰王妃出席,钦此!”
“儿臣妾身,领旨谢恩!”
待宣旨公公走后,叶灵兰又拿着圣旨仔细研究了一番,还是只看明白了最后一句。
“腊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呢!还有七八日,若是王爷安分些,届时伤口应当愈合了不少!”
骆南弦坐在红木椅子上宠溺一笑,柔声说:“是,本王定当遵从侧王妃娘娘的安排,好生休养!”
骆南弦在墨兰苑安分的将养两日,到了第三日清早屋外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给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增添了几丝凉意!
闲来无事,骆南弦便提议要教她下棋,叶灵兰本着好学的优良品德,自是不会拒绝的,随后二人一道去了书房!
将棋盘摆好后,骆南弦略微讲解了一番,二人便开始在棋盘上厮杀,到底是新手,刚开始的两盘,叶灵兰的红棋简直是兵败如山倒!
第三把,骆南弦正要落子吃她的棋之时,被屋外的叩门声打断了。
叶灵兰上前将门打开,林管家正在寒风中哈气暖手,浅笑着将他迎了进来,顺手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
林管家感激的接过热茶,浅尝了一口,觉得身子回暖了些!便放下茶盏,道明来意:“王爷,江大公子和骁王爷过来探望您,现正在前院侯着呢。”
骆南弦闻言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冷哼一声:“呵~,本王没去找他,他倒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兰儿,你随本王一道去瞧瞧吧。”
叶灵兰听着他的意思,大约是厅外的二人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骆南弦显然不大愿意见他们的,还是放下手中的棋,缓慢的起身往前院走去!
他们到王府大堂之时,骆铭骁和江锦同正在客坐上品茶,骆南弦迎走上前抱拳,客套的说:“皇兄,江公子,今日怎的有空到本王府上小坐啊?”
骆铭骁呵呵一笑,调侃道:“二皇弟这是不欢迎我等?”
骆南弦面上仍是一副很官方笑脸:“皇兄说笑了,自然欢迎的!快快请上坐。”
因着是外客,叶灵兰不便露面,就躲在正堂的屏风后瞧着!
堂上的三人各自落了坐,骆铭骁高亢的嗓音传来:“听闻二皇弟在剿匪归途中受伤,本王十分忧心,将得了空就赶过来了,不知现下伤势如何?”
骆南弦眼底泛着一丝笑意,回道:“多谢皇兄挂怀,伤势虽重,却已无大碍!”
江锦同略微圆润的脸上赔着笑意说:“家父听闻王爷深受重伤,特命在下带了两株百年灵芝过来探望,望王爷能早日康复。”
叶灵兰躲在屏风后,悄声问初夏:“百年灵芝,多少钱一株?”
初夏盘算了一番,放轻了声音回道:“大约一百多两吧!”
“啧啧~~,江丞相出手可真是大方。”
初夏点了点头,在一旁悄声提醒道:“江家有皇后娘娘这个靠山,财力不输咱们王府的。”
骆南弦在主位上示意寒云接过礼盒,面不改色的浅笑道:“江丞相有心了,还劳烦江公子特地跑一趟,本心中实在有愧。”
江锦同倒是与那日在街上蛮横霸道的模样截然相反。
“王爷您无需客气,这本是在下应当之事。”
瞧着他这道貌岸然的模样,叶灵兰已经在心底鄙夷过他千百次了。
骆南弦端起桌上的茶盏,悠闲的尝了一口,似不经意的挑眉问道:“不知江公子可识得一位名唤白永丰的掌柜?”
江锦同面色错愕的僵了僵,随即连连摇头:“王爷所说的是何人?在下从未识得此人。”
骆南弦放下茶盏,是笑非笑的点了点了头:“嗯…想来应当是本王记错了。”
骆铭骁见着江锦同扶额擦汗的模样,赶忙圆场:“二皇弟何时对一个小小掌柜如此上心了?”
骆南弦端坐乐身子,娓娓说道“皇兄有所不知,这位掌柜是本王爱妾的兄长,本王信他,还将营收可观的绸缎庄子交由他打理,谁知他竟不知感恩上进,还私自挪用了本王府上足足六千银子,皇兄你可知他将银两都拿去了何处?”
骆铭骁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么一段插曲,此时正听得起劲,好奇的问:“何处?”
“他全拿去赌坊填了赌债,所以本王就想着,江公子认识的人多脉广,或许应当认得此人,本王也能想法子追回些银两。”
骆铭骁听闻后,面上端了一副很能理解的模样,“锦同,你若是真有此人的消息,一定要如实告知弦王爷,切不可瞒着。”
江锦同面色难堪,也只得连连点头应下:“表哥…我…我定当替王爷多留心些,一有消息,即可告知。。”
骆南弦举起茶盏,感激的笑了笑:“如此,本王就以茶代酒先行谢过江公子了。”
江锦同此时已经有些坐立不安,却还未见着骆铭骁有要走的模样,也只得硬着头皮,端起茶盏意思性的喝了一口:“举、举手之劳,王爷您无须客气。”
骆南弦放下茶盏,抬眼望了一眼天色。
“快到午时了,皇兄和江公子便留在府上用过午膳再走可好?”
骆铭骁起身说道:“皇弟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稍后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
骆南弦调侃道:“皇兄这是觉着本王府上的厨子不如你府上的精巧?”
骆铭骁呵呵一笑道:“说哪里话?只是方才已经答应了舅舅,要去他哪里用午膳,这不要赶着过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