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掰老大有本事,是吧,走,看船去!”王胖子一听他同意借船,那叫一个乐乎,一拍大腿就准备看船去,却被掰武给拦下。
“哎,我就是有虎口拔牙的胆量,也不敢子夜时分去看那艘船,要去,天亮再去。”
“为什么啊?”
一群人等着他回答,许久,掰武开口了:
“因为这是一艘,鬼船。”
第二天一大早,南岁就威风凛凛的骑着大白狼,在掰武的带领下深入海边巨大山洞内。
“当年这艘船改造后,那帮Y国人在出海当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传说死在了船上,七个人,尸骨都找不到……”
边走,掰武边讲述着天亮再来的原因。
对于未知事物,人永远是带着恐惧心理的,哪怕那都是假的,可光是自欺欺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宿主,这里好凉快啊】
昨天021在旅舍里躺了一天,实则是回到系统空间升级去了。
品种稀有的西伯利亚雪狼乖巧的让小孩哥骑着,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饿吗?”
前面掰武讲着故事,后面解语花给小孩塞小零食。
自一年前阿岁死后,他就再未有了与其他人相知相爱的想法。
虽然小阿秭不是他的孩子,还有可能活不久,但他依旧打心底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更是准备,若阿秭能平安长大,就把解家给他,并留下后手护他。
心胸如此宽广,其他男人哪里比得上。
可惜南岁不知他所想,若是知道他一定再来一个假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花哥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呀?是因为我妈妈吗?”
小孩接过他递来的零食,塞得腮帮鼓鼓的。
这些零食都是掰武专门准备的,适合他这孱弱的身体。
解语花垂眸笑着摸摸他的头:“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也是,‘她’留下的唯一遗物。
“天真,我觉得这花儿爷不太对劲啊,就算小孩哥的母亲是他白月光,可也不至于……”
王胖子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他不懂那种一见钟情刻骨铭心的感情。
有些人,tA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是别人眼中唯一的风景。
对解语花来说,欺骗又如何。
他并非没有恼怒过,可到底三年感情刻进骨子里,他的情感胜过了理智。
“胖子,有一天你也会懂的。”
就像当初云彩死时,你也颓废了许久,自那后再未对任何人动过心不是吗?
吴斜记得太清楚了,因为那是认识胖子后,胖子第一个一见钟情就忘不掉的人。
白月光存在的意义是因为tA在最美好的时候留在了回忆里,刻在了心底。
所以比起小花啊,你也不遑多让。
深入山洞内,是沉重的黑,那迎面而来的窒息感是心理在作祟。
赵恒瞅着这黑不拉叽啥也看不清的山洞抽了抽嘴角。
到底谁家好人搞得那么神秘把船藏这不见天日啊。
南岁咬着山楂,盯着那深处眯了眯眼,拍拍021的脑袋:“嚎一声。”
021幽怨的看他,开始狼嚎。
“嗷呜~”
向天的狼嚎在这深洞内回荡阵阵回响。
‘唰唰唰’
紧随着是大片海鸟从里面扑棱着飞出,将顶上那处洞口暴露出来。
飞出的鸟群仗势很大,却统一绕过最中间骑在雪狼身上的红发小孩,如此异象被他人看得清清楚楚。
“唳~”
在那乌压压的海鸟中,一只白色海鸟脱颖而出,停在了南岁肩上。
这是只生了灵智的信天翁。
【难得啊宿主,这里竟然还有生了灵智的动物,还是只信天翁,这样宿主你就可以在海上传递消息了】
南岁看着那只漂亮的信天翁,眉眼弯弯的笑了。
“你要跟我走吗?”
“唳~”你香香的,我要跟你走。
“那从今天起你就叫浅浅好不好?”
“唳~”好呀好呀小主人。
浅浅?
021听这名字又幽怨起来了。
【宿主,凭什么这只臭鸟能叫浅浅而我只能叫小二】
“呵,因为你二。”
上方洞口完全暴露出来,光线落下,一艘散发诡异气息的大船展现在眼前。
“走吧。”
来到这艘大船前,被掰武喊来的神婆取下盖着的兜帽,暴露在外的肌肤纂刻复杂铭文,她摘下脸上的面具,是昨日那个眼盲的老妇人。
“出海前,我们这里有个祈福仪式,这是岛上的规矩。”
“天真,本来没什么的,这么一弄让我瘆得慌。”
王胖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暗戳戳的跟吴斜耳语。
吴斜瞥他一眼,这胖子一天话咋这么多呢。
安静的等神婆做完祈福仪式,他们上了船。
“你在这里待着。”
张启灵拦下也想上船逛逛的南岁,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敢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岁瘪瘪嘴,他迟早都要上船现在上去怎么啦?!
奈何在哥哥的淫威下他不得不从。
“没用的,船上的冤魂会紧紧跟随。”
身旁的神婆喃喃自语,掰武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
这在珊瑚庙岛上太常见了。
“您是忘了我的存在吗?”
吴斜等人不在这里,南岁不再是副小孩的天真稚嫩,他沉了脸色,指尖一下又一下敲打臂弯,周身是上位者才有的压迫力。
“小主,此去九死一生。”
被岛上渔民恭敬的神婆在他面前低下了头,完完全全的臣服他。
“九死一生?呵。”南岁嗤笑一声:“我本来就该是已死之人,又哪来的九死一生。”
黑瞎子以为是张启灵的麒麟血撑着他这副残躯,殊不知是他的本体本就天疾,能活过二十五都是幸运。
哪有什么逆天而生,不过是他命本就如此罢了。
“小主……”
神婆还想说什么,可南岁却不想听了,摆摆手示意她闭嘴。
听多了心烦。
“少主,需要再派些人跟你们一起去吗?”
掰武在他身侧弯下腰,声音很轻。
珊瑚螺旋的危险程度让所有去的人都有去无回,即使知道少主的本事并不像他表面那样表现出来的简单,但他还是担心。
如若少主出事,那个地方会大乱的。
“不用,我没那么容易死。”
船上。
四人分散开来围观整艘船的体系。
在以出远海的船只来看各方面都是当下的高配置,能够抵过海上风浪。
因为只是简单看一下,所以没人注意到在自动旋转的轮盘。
“这不错啊天真,什么东西都配好了,比想象的好啊。”
“确实。”
“四螺旋桨驱动,双动力切换,这船可以。”
解语花简单看了眼配置,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海岛上出远海最合适的船。
围观这船的时间用的不多,确定大致后就都下了船,现在唯一不足就是缺个出海有经验的舵手。
“掰先生,这船可以,但我们缺一个会开船的人。”
这是吴斜下船的第一句话。
城市内的船纵然也是高配置,但终究比不上能够出入珊瑚螺旋的船只。
“那可就难找了。”
掰武思考了一会,有经验且能玩舍命买卖的舵手……
“阮黑伯伯或许可以哦。”
红发小孩歪着头,笑着给出提示。
海边,一大群渔民正围着一个男人不停争执着什么。
可那男人权当听不见,依旧我行我素,不怕寒了其他渔民们的心。
“这个船老大就是阿秭口中的阮黑,不仅出海的经验丰富,还是疍民,采起蛋来也是个行家高手。”
“而且,他的师傅参加过修建海柳船,对海柳船非常熟悉。”
出海采蚌珠的渔民,在这岛上被称作疍民。
远远的,掰武指着阮黑介绍道,这也确实是出海最合适的人选了。
“阮黑,这网都破了。”
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阮黑看见他放下手里的渔网,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刚想问什么事,就听掰武对他说:“有买卖了,过来。”
“有人要雇你出海,那几位就是雇主。”
阮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是几位气度不凡的男人,还有一个坐在白狼上的红发小孩,身后站着十几位黑衣人。
“去哪里啊?”
这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是个大买卖。
“珊瑚螺旋。”
“武老板,你不是不知道,这珊瑚螺旋能进不能出,之前去过的都没再回来。”
下意识的,阮黑选择了拒绝。
他缺钱,可他更惜命。
“我知道,但这次不一样。”掰武继续循循善诱,“有你师父打造的海柳船为你保驾护航,且那几位都不是简单的,不仅雇你,还会给你分成。”
阮黑有些动摇了,沉默了很久,可到底下定不了决心,直到……
“一百万定金和五成分成,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出吗?”
骑在大白狼身上的红发小孩手里夹着张银行卡,鲜红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