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烛,你回去,换青临过来。”
少年冰冷的眼神让巫烛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必须回去。
可他不甘心,他想争取,不然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少主了。
“少主,我……”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从他情绪上头动手的那一刻起,就该预料好后果是什么。
南岁不介意小打小闹,可他万不该对解语花起了杀心。
他总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对自己判下死刑。
垂下的手攥紧成拳头,巫烛凝望少年走远的背影,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都是那样的遥远。
他从来,都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离去……
“唉……”
途经的王胖子唉声叹气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情伤而已,捱捱就过去了。”
说得如此轻松简单,却不知深陷其中人的痛苦。
只有吴斜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他,追上走在前面的南岁,与其咬耳朵
“因为‘它’?”
他不认为巫烛一个举动就会让狐狸如此动怒不说还要把人遣回去。
“嗯,他被盯上了。”
事实确如吴斜猜想的那样。
南岁回头看着巫烛落寞的背影:“他不是这样的。”
认识十余年,他很了解巫烛这个人的脾性,除了在有关他的事上总把控不了自己的情绪外。
可也是这一点,让巫烛潜默移化中受‘它’影响了。
易躁易怒又焦虑。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换青临来就没事了吗?”
吴斜有些猜不透南岁的心思了。
既然巫烛会受‘它’影响,那青临又何尝不会?
“他来不来都不一定。”
南岁很了解巫烛,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转眼就会躲在暗处守着他。
同样的,巫烛也很了解他,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让他离开是真,换青临来是假。
在远离一定范围后停顿片刻,委屈吸吸鼻子揉揉眼睛。
他想过会就回去,藏在角落里不被少主发现就好了。
可还是好难过……
这种情况,按青临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竹马比不过天降吧呜呜呜……
被主人抛弃的小狐狸躲在暗处悄悄抹眼泪。
‘你在哭什么呀?’
耳畔是温温柔柔的询问。
巫烛抬头,泪眼朦胧中对上一双温和悲悯的清白眸子。
好熟悉……
‘心情不好的话,就吃颗糖吧。’
几分虚无的修长身影向他伸出手,掌心中,那是一颗奶糖。
那是他的故乡,才有的奶糖。
“你……”
再抬头时,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手中的奶糖,或许巫烛就要以为,刚刚只是镜花水月。
是谁呢?
他蹙眉不解,掐指推算,却是一片空白。
奇怪,这是迄今为止他所遇到的第三个过去未来卦象皆为空白之人。
第二个是少主,第一个……
则是他那病弱早逝的小师叔。
只能确定的是对方于他并无恶意,犹豫许久,他将那颗奶糖放入口中。
在他窥不见的角落,白发少年眼眸含笑离去。
另一厢。
大雨来得很突然,转眼便将衣物彻底浸湿。
他们躲在高耸的树下避雨,草蜱子则因小别致的存在躲避三舍。
“折一根叶子遮一遮。”
树缝完全抵不过这场倾盆大雨。
蟠子折下几根叶子,递给了吴斜和阿柠等人。
“阿秭,来披上。”
自家弟弟体弱多病,淋不得一点雨。
黑瞎子刚把身上的皮衣脱下,转头就看见他亲爱的弟弟和碍眼的‘弟妹’共乘一把伞下。
沉默两秒,他发出灵魂拷问:“你们又是哪来的伞?”
这个又是就很有灵性了。
南岁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回答:“阿棠和我乘一路了你们都没看见吗?”
这话说的,你俩搁最后卿卿我我谁有眼去看啊?
黑瞎子拒绝回答,沉默的把脱下的皮衣套在自己脑袋上。
果然,弟大不中留。
“花儿爷,还是你们操作六啊。”
谁家好人下个墓会随身带伞啊。
王胖子无语之际又颇为羡慕,至少人俩小情侣现在不像他们这样被淋成了落汤鸡。
“过奖。”
解语花才不会承认,这伞是他在收拾装备时无意塞进包里的。
好歹现在派上了用场不是?
“瞧瞧,这恋爱的酸臭味。”
吴斜头顶撑着叶子小声嘟囔。
发小那么多年了,从没受过如此待遇的他表示小花恋爱后那是妥妥的顶级挖野菜人选。
某王女士都比不过他。
“羡慕了?”
听到他嘟囔的王胖子意味深长的笑着,把站在身后的张启灵给逮到前面来,指指那俩小情侣,又指指寡王天真交代道:
“小哥,好好学学,让咱们天真也体验一把哈哈哈哈…嗷呜痛痛痛!!!”
毫不意外的,王胖子受到某寡王的一肘击。
恼羞成怒,这绝对是恼羞成怒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眼中从来都只有任务和老板指令的阿柠表示融不进去他们的话题。
而身为直男的蟠子思考了一下,道出重点:“准确来说应该是解小先生出现后才这样的。”
蟠子喊解小先生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样尊敬又顺口点。
但这对于解语花来说,那就是极大的殊荣。
虽然解这个姓氏冠上时不那么光彩,但老婆现在也没有反驳呀。
老婆没有反驳,那就说明老婆接受他。
四舍五入点,那就是老婆嫁进了他解家门是他解家的当家夫人啊!
这一番心理,被021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南岁。
南岁:……
神特么的四舍五入嫁进了他解家是他解家的当家夫人啊。
偏偏南岁又反驳不了,这心声反驳了不好解释,淦!
只能憋屈的把头别开。
“岁岁岁岁。”
结果某人又跟他岁岁念念了起来。
‘啪’
南岁一巴掌呼上他后脑勺:“岁岁岁岁一天到晚都是岁岁岁岁,岁你大坝啊怎么不岁死你啊?!”
这不过脑子的话一出,场面瞬时安静下来。
解语花更是肉眼可见的耳朵红了,几分羞怯的眼神躲闪。
“睡…睡什么?”
王胖子挖了下自己的耳朵,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睡…死……你?”
吴斜不确定的小声重复,看向南岁的眼神都带了说不出的复杂。
狐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哎呦!”
王胖子反应极大的双手抱胸退得远远的:“天真,这话可不经对我说啊,小哥会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