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子,你耳朵聋啦?没听到我叫你吗?
还不麻溜地滚过来扶着老夫!哼,若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能在众人面前威风一把?”
“为师需要在人前去出风头吗?真是麻烦死了!哎,等等,那是什么?居然有香喷喷的羊羹可以享用?”
“你们这些家伙看我不在就享受,哦,艳福也不浅呐!”
人还未至,一连串的牢骚话就先响起来了。
不是海老,是谁?
老头精神满满地从外面进来,一通话说得春池娘子羞恼不已……
邵彰谨尴尬得脚趾已扣出了三室两室。
坐着的春池突然坐立不安起来,她似乎有些待不住了。
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向着众人行了个礼,便言辞恳切地说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子家中尚有要事需要处理,就先行一步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他人回应,便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匆匆地跑开了。
看着春池落荒而逃,众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看着邵彰谨。
云毅直接嘲笑:“小郎君艳福不浅啊!西京第一的花魁想要给你洗手做羹汤啊!”
青影吃吃笑起来,被邵彰谨瞪了一眼,马上收敛了笑意,只是低头耸动的肩膀看得出来他仍然在偷笑。
邵彰谨完全无视那几个人略带嘲讽的笑声,她的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扯着嗓子高声叫嚷道:“哈哈,咱们快来数钱吧!”
话音未落,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窗口,朝着楼下的刘远钊用力地挥着手,示意对方赶紧带人带着装满钞票的箱子上楼来。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群人如同灵活的游龙一般迅速地上楼而来。
他们每个人都紧紧抱着沉甸甸的箱子,脚步匆匆却又显得有条不紊。
眨眼之间,这些人和箱子便已经来到了三号包间门口。
接着,他们鱼贯而入,将一个个箱子整齐地摆放在房间的里里外外,不一会儿功夫,整个三号包间几乎都被这些箱子给填满了。
邵彰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一个接一个地将那些箱子轻轻开启。
随着箱盖的缓缓抬起,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光芒瞬间从里面倾泻而出。
定睛一看,只见那一个个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
它们紧密排列在一起,宛如一座银山般壮观。
每一块白银都散发着闪闪的银光,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坠落于此。
那光芒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就连一向对名利看得极淡、心如止水的吕师,此刻也不禁被眼前这惊人的景象给震住了。
没想到有这么多银子。
邵彰谨很满意大家的反应,这鸿运赌场也是够缺德的,故意给结的现银,这是要让全京城的权贵都恨她呀!
不过,她不怕。
这京城里现在最粗的那个大腿,她抱上了!
正当他们数钱的时候,走廊上的银箱挡住了路,有人叫骂。
“好狗不挡路!这是谁把这满春楼当自己家后园了?!”
邵彰谨放下手中的银锭,皱眉走出来,云毅起身跟着出来。
只见各房间出来的权贵,还有箫辰请来的评委嘉宾正打算离去,加上婢女随侍,人挤成一团。
其间叫骂的正是因赌局输了心情不好的靖国侯世子任承启。
他见三号房走出来的邵彰谨、云毅,虽然猜到是他们,仍脸色一沉,满脸阴霾地看着他们。
不远处站着的承恩公、箫辰、陈如海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各位公爷、世子爷,小郎君,邵某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下人光高兴着抬银子,没注意留地方,是小子的罪过。抱歉抱歉!”
她嘴里说得恭敬,内容却很扎心。
任承启率先发怒:“你把路堵了不让大家伙走,在这里赔几句不是,就算了?”
邵彰谨虽户籍上是士族,但在西京的权贵面前确实什么也不是,也不好再给云毅惹麻烦,只好低头。
邵彰谨笑着赔礼:“是小子的罪过,确实是下人无意,要不改日小子请世子爷喝酒赔罪?”
箫辰分开人群从中走来阴着脸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请世子爷喝酒?给你脸才是脸,不给你的时候,还不如屁股呢,你说是不是?”
邵彰谨收起笑意直起身子平静地说道:“世子爷说什么自然是什么!”
云毅在身后听不得了,走到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箫辰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箫世子今日还在禁足期?今日腊月二十九,应该还不满一个月!”
箫辰还想说什么,被后面的承恩公拉住说道:“此事就此作罢,我们走!”
看也不看邵云二人,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每一个离去的人看着邵云几人,还有一地的银子都愤恨地瞪着他们,恨不能食其肉。
吕师担忧地站在门口说道:“这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
腊月二十九,有一场全城轰动的赌局。
那一日下了一场大雨浇灭了行凶的大火。
全城的人都记得那场大雨,因为那场大雨还带来了一场财富。
因而被称为来财雨。
鸿运赌场外挤满了来兑换银子的百姓,还有些底层的官员,竟然也投了邵彰谨赢。
兑换银子的赌场管事气哼哼地听着面前排队的两人聊天。
“你竟然也偷偷下注邵小郎君赢?”
“切,好像你没偷着下一样,你下的一比几?”
“我?嘿嘿,我下得一比六,哈哈哈。”
“啊!我胆子小下的一比三,亏了亏了!没你财运好。”
“你那是财运不好嘛?你是不信邵小郎君啊!哈哈哈。”
“哎,你听说了吗?林郎中投了箫世子赢,哈哈哈。”
“真的?活该他亏钱啊,哈哈,老天有眼!”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