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兄弟,你当真要把赌注押在苏木德身上?”顾其其望着S先生在酒店楼下登上那辆黑色轿车,渐行渐远。
他们几人身处42楼顶端,直至S先生的车消失在夜晚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目光才收回。
赵休微微点头,“苏木德是我当下最合适的人选,也是我们能够抓住的关键棋子。”
房间里除了顾其其和赵休俩人,截教的G和t也被S先生留在了此处,一是作为赵休的帮手,二也是为了方便保持联络,至于有没有监视的成分,就另说了。
吧台边的G先生还在不停地灌着鸡尾酒,截教把他和t留在房间内,此时无眉少年正站在铂金套间门口。
他的双目死死盯着赵休,之前的那次较量,他吃了大亏。
在赵休看来,t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一见面就咬人了。
但是还在呲牙。
赵休朝他招了招手,几人的目光一同转向这个年轻人。
t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可他最终还是走到了赵休身旁,S先生的么命令是协助赵休,他不能反抗。
这个和赵休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来到了吧台旁,可他和赵休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被人给揍了,还要听别人的命令,招招手就得过来,也不知这个少年得气成什么样。
赵休拿起一杯绿色的鸡尾酒放在t的面前,这种鸡尾酒里加了薄荷叶,喝起来应挺清爽。
可t却没有去接,只是依旧死死地盯着赵休,他冷冷说道:“S主管让我配合你,不过除了工作,我们之间可没有一起喝酒的交情。”
眼前的无眉少年,胸口还有一滩醒目的血渍,他上身的衬衣被撕得粉碎,近乎赤裸。
赵休打量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白天他才引爆了糖宝的可乐,现在倒是老实了不少。
不过不愿和解也没关系,脾气暴躁的野狗总得慢慢调教,要是实在调教不好,那也有它的用处。
“那就去执行第一个任务,杀了苏木德,去吧!”赵休把苏木德的照片递给t,随后便不再言语。
这个赤裸着半身的少年显然还是满心不服气,可他也没胆量再去招惹赵休。毕竟方刚刚较量过,恐怖光环的能力,还让他心有余悸。
而且S已经对他和G下了命令,要全力配合赵休的一举一动。
反抗不了,那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t看了看照片上的苏木德,然后抓起吧台上的另一杯橙色酒水,仰起头大口大口地灌进喉咙。
他好像把怒气撒在了酒水中,然后t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水,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我会杀了苏木德的!”说完便离开了42楼。
套间内的三个人看着少年消失在门口,G先生满脸疑惑,忍不住向赵休问道:“你的计划不是得靠苏木德来完成吗?怎么反倒让t去杀他?”
赵休瞧着眼前这个胖得像座小山似的狗子,心想圣夏人的传统确实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真难为他们居然能造出蚩尤轰炸机那样的凶器。
顾其其替赵休开口解释道:“苏木德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在五河岛以至权力的最上层,要想更进一步就是成为五河联盟的总统,可他注定做不到这一步,瑞肯公国不可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苏木德这些年折腾了那么多手段,又积极的针对新夏,就是在表决心,可惜人的命是注定的。”
“要想逆天改命就得搏命,苏木德不敢,得有人逼他一把,只有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种人才会不顾一切。”
赵休很清楚苏木德这种人,他是夏人的血统,可却是在瑞肯公国的教育体系下成长的人,他占了两边的便宜,也注定不能在两边都得到最高的信任。
所谓时也命也,有些东西从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能够改变命运的人,无不是经过千刀万剐。
赵休接着说:“五河联盟的总统是李氏家族的李文宇,这个人我只是略有耳闻,还从未见过。”
“不过,李文宇的母亲出身瑞肯公国的华达银行家族,而华达银行隶属于卡尔玛财团。”
“卡尔玛这个家族一直都是瑞肯公国的老牌贵族,李文宇和苏木德两人在五河联盟明争暗斗,背后则是瑞肯公国在玩弄政治手段。”
G先生听了这一番解释,恍然大悟:“你们是打算逼得苏木德走投无路啊!”
“夏人没把他当自己人,瑞肯公国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枚棋子,如此一来,他唯有奋起反击,掌控住这座五河岛,才有资格跟别人谈条件。”
赵休点头认可,随后将目光投向顾其其。
轮到顾其其了。
赵休和截教的计划已然和盘托出,就等着看顾其其如何表态。
顾其其,这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站在吧台里面,一脸无奈地看着赵休。
他放下手中才凿了一半的冰球,苦笑着问道:“赵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赵休摇了摇头,说道:“顾三少爷,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
顾其其却自嘲地笑了笑,此刻,他的目光落在胖得有些夸张的G先生身上,上次在火车上就见过,这次看来也躲不过和他打交道了。
“赵休老兄,你可真是让我头疼。我就算不想趟这趟浑水,可现在整个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算你放过我,截教也不会放过我的。”
G先生那油光发亮的肥脸蛋皱成一团,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
之前赵休和这个胖子一唱一和,一个提问,一个回答,看似在解惑,却明摆着是在给他下套。
都听完了,都听明白了,你说我不想干这,可能吗?
顾其其沉默了片刻,对赵休说道:“赵休,你们贺家的恩怨,估计和我家的情况差不多吧!你和贺凤鸣之间,关系肯定不简单。”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G先生,问道:“你呢?又是为了什么?”
G先生将那肥得像大象蹄子般的手伸到肚子上,做出一个像拉拉链的动作,随着他的动作,那层厚厚的肥油被“拉开”。
然后从黄白色的脂肪下,钻出来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人。
真正的G,黑眼睛,黑头发,英气的面容中带着古板,这是典型的圣夏人。
G像脱衣服一样,离开了那身肥厚脂肪。
“我从出生起就是夏人。”
“这个民族的传承和历史太过耀眼,身为夏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父亲说,我们这个民族摆脱争斗的唯一方法,就是被肢解成除新夏和圣夏以外更多的国家。”
“兄弟反目,手足相残,同室操戈,瑞肯国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才会放心我们,才会认为我们没有竞争的可能性,才会放弃打压我们。”
“是做安享富贵的狗,还是做泥水里的的龙?”
G说完,坦然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赵休,顾其其,你们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但请你们不要辜负自己的血脉。”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