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落在地上,螺旋桨不断旋转,扬起一阵阵风,吹得树林中沙沙作响。
上面的人拿着枪跳下来,对准几人扫射,万峰几人拿出手枪应战,岛屿上顿时枪声四起。
夜时彦绕过石头,对准施宿又是一枪,施宿翻身躲过,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火星。
“老板,你先走!”
施宿被人掩护着往直升机的方向跑去,夜时彦强追不舍,抬手对准他的腿又是一枪。
施宿刚好蹬上直升机,子弹瞬间穿过小腿,疼痛感传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幸好里面的人眼疾手快把他拉住。
外面的人抵挡住夜时彦的进攻,把火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万峰和几人把夜时彦护在身后,躲在一旁的石头后面。
那几人并不恋战,一边后退,一边在石头上扫射。
夜时彦探出身体,对准升起的直升机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尾旋处,机身失去平衡,晃晃悠悠向海面坠去。
直升机落入海中发出一阵轰鸣,几人从石头后面走出来,盯着坠落的地方。
贺年从游轮上下来:“我们要赶快回去,江可欢烧的太严重,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再不处理后果非常严重。”
夜时彦把手枪扔给万峰,迈着长腿走向游艇。
几人快速跟上。
游艇驶出原地,夜时彦把江可欢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暗暗祈祷她千万不要有事。
回到洲岛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岸边早就有人等候。
夜时彦抱着江可欢下了游艇,几人直接去了医院。
贺年主刀,帮助江可欢处理了伤口,伤口恶化严重,他把表层的腐肉刮掉,缝了针。
她烧的太厉害,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间还出现几次抽搐,夜时彦寸步不离的守在江可欢身边,眼中是溢出的心疼与愧疚。
江可欢昏迷了两天,醒来时是在半夜,病房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台灯,手被人握着,她动了动,床边的人顿时站起身。
夜时彦看到她睁开眼,脸上露出欣喜:“欢欢,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到熟悉的人,江可欢有些恍惚,定定看了他十几秒,喉咙一阵发紧控制不住哭泣出声,她伸手拉扯他的手臂,在夜时彦弯身的一刹那,攀上他的脖颈委屈窝在他颈间。
夜时彦环住她,把人抱在怀中,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襟,滚烫的湿热落在他的左胸处,疼的发闷。
他轻声安慰:“已经没事了。”
江可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散,眼前真实的好像一场梦。
“夜时彦,我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吗?”
闻言,夜时彦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到了吗?”
江可欢从他的怀中直起身,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与他四目相对。
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夜时彦心头一软。
“看清楚了吗?”
江可欢点头,泪水再次滑落。
伸手再次抱紧他的脖颈,小脸埋入他的肩颈处。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听着她的哭诉,夜时彦一手抱紧她的腰身,一只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
“不会的,没有我的同意,你必须好好的活着。”
对于他的霸道,江可欢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心。
等她情绪缓和一些,夜时彦开口:“你高烧刚退,要多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江可欢躺下,手指一直拉着他,舍不得放手。
夜时彦另一只手抚摸她的额头,低头落下一吻:“睡吧!我陪着你!”
江可欢明亮的眼眸仿佛是一条受伤的小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敢闭上眼。她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还在那个小岛上。
夜时彦看出了她的恐慌、无助,叹息一声,合衣躺在她身边。
江可欢往一旁挪动,给他留出空间,狭窄的病床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她贴在夜时彦的胸口处,受伤的手臂搭在他腰间,感受着熟悉的心跳,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才稍稍消散一些。
夜时彦下巴抵在她头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五官都变得柔和不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可欢带着哭腔,嗡声问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的,迷迷糊糊间只记得施宿向她走去,她想逃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刚要站起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夜时彦在她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我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所以就找到了。”
明明是逗弄她的话,可是江可欢就这么信了。
因为在岛屿上的每一刻她都在祈祷夜时彦可以找到自己。
所以刚刚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才那么不敢置信。
搭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她咬住唇角,湿着眼眶,抽噎一声:“谢谢你~”
她不敢想象夜时彦在海上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有多大的执念才会相信自己还活着。
但凡他有一点犹豫,有一点认可她已经遇害,自己也不可能被平安带回。
“谢谢你认为我还活着~”
夜时彦把她用力抱紧,胸口处闷的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喉咙处哽的生疼。
“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江可欢在他怀中点点头,整颗心都揪得难受,满满当当都是对他的爱意,也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早上,范莹和陈晓晓来到医院,看到她已经醒过来,激动的泪流满面。
陈晓晓捂着嘴角,哭的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
“呜~~~欢欢,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她蹲在江可欢的病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
范莹也不断擦拭脸上的泪水,她嘴角弯起,眼底都是遮不住的高兴。
“没事就好!”
江可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眶红肿。
“让你们担心了。”
夜时彦把空间留给她们,转身出了病房。
贺年和裴恒安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示意去外面说。
几人来到天台,裴恒安神色凝重,开口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