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容芷衣急于得到答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瑾妃娘娘,臣妾听你刚刚提到康嫔的事情就快要查得水落石出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本宫还能骗你不成?”
容芷衣轻叹一声,“之前储秀宫唯有臣妾与康嫔,臣妾与她宛若亲姐妹一般,瑾妃娘娘,你若是查到了些什么,可否也告诉臣妾?”
“臣妾就是想着,看看臣妾能不能也帮康嫔做点什么?她骤然离世,臣妾到今日都还有些难以相信……”
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打探沈念溪都查出了些什么。
“也是,任谁都没想到康嫔会遭人谋害,不过,本宫这两日倒还真的查出了不少东西。”
“瑾妃娘娘都查出了些什么?”
一看容芷衣上套,沈念溪的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本宫的人在承光居内发现了一方绣帕,应当就是杀害康嫔的人不留意时落下的,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知道这绣帕是何人留下的,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容芷衣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那日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瑶光殿参加沈念溪的封妃大典,派了其他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要真是她的人不慎遗失了绣帕,这不就成为证据了?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瑾妃娘娘,那你目前查到了吗?”
“还没有,一个个去查也颇费功夫,况且,本宫不许人妄动承光居里的东西,就连找到的绣帕都不能动,她们只凭着对绣帕的记忆去查,的确有些困难。”
得知绣帕还在承光居,容芷衣格外高兴
她强装镇定问道,“这样啊……臣妾倒希望能早点查清,这样,康嫔在天有灵也能够早点安息。”
沈念溪又喝了一口茶,“是啊,好了,本宫已经将茶喝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该继续去忙着了。”
“好,瑾妃娘娘慢走,娘娘要是还想喝茶的话就再来琼花阁,臣妾始终恭候着娘娘。”
沈念溪走了出去,容芷衣轻叹一声。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断思索着对策,眼下她该怎么办才好?
毫无疑问,容芷衣并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事情是她所为,梁钰贞已不足为惧,她和尉迟长风的好日子才刚刚到来,怎么能毁于一旦?
很快她就下定决心,只要毁掉证据,这件事与她就再无关系。
不到半个时辰,容芷衣乔装打扮,支走了许多宫人后悄然溜进了承光居。
杜君莹的尸体已被人抬走安置,容芷衣小心翼翼地翻找着。
可找了半天,容芷衣也什么都没有找到,正在她一头雾水之时,承光居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恪嫔,果真是你。”
看见沈念溪和端妙云的刹那,容芷衣明显吓得浑身发抖。
“云妃娘娘,瑾妃娘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沈念溪笑道,“恪嫔,你在找些什么?是在找本宫随口杜撰的那一方绣帕吗?”
容芷衣双眼睁大,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中了沈念溪下的套了。
“瑾妃娘娘,你算计臣妾!”
沈念溪摇头,“本宫可没有算计你,你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知道承光居还有这样一方绣帕,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要来亲自看一眼。”
“当然,你要是能够找到绣帕并且将其带走销毁,那便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康嫔的死与你有关系,这样的诱惑如此巨大,你不可能不来,除非你真的与康嫔的死无关。”
容芷衣冷笑,“瑾妃娘娘,你还真是一手好计谋啊。”
端妙云一副看热闹的神情,“恪嫔,原来竟是你害死了康嫔,本宫真是没想到。”
“云妃娘娘当然不会想到,云妃娘娘,瑾妃娘娘,倘若有人用二公主和七皇子威胁你们,臣妾不相信你们会无动于衷。”
容芷衣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臣妾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时襄助梁钰贞离开百合宫,是她用长风威胁臣妾,她说若臣妾不能让她抚育六皇子,她就要夺走臣妾的四皇子。”
沈念溪丝毫不觉得意外,“所以你就动手杀了康嫔。”
“臣妾的计划本就万无一失,没有任何的纰漏,瑾妃娘娘,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破坏了臣妾的谋算!”
“就算不是本宫,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从你沾上鲜血的那一刻起,你的双手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容芷衣心灰意冷,不再辩驳。
端妙云和沈念溪交换一个眼神后,二人将容芷衣带到了御书房。
“朕正忙着,有什么事情,让她们等回头再说。”
尉迟玄不耐烦地让孙康才赶走她们。
孙康才一脸歉意地看着面前的人,“云妃娘娘,瑾妃娘娘,还有恪嫔娘娘,皇上眼下正为梁靖伙同王昌平谋逆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他不愿见几位娘娘,几位娘娘还是先请回吧。”
“谋害康嫔的人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也不理睬吗?”
孙康才叹息一声,“瑾妃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这样的事情,你与云妃娘娘先处置便是。”
“那好。”
尉迟玄不见人,她们也没有办法。
正当她们转身要走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赶了过来。
眼看着她们还没进到御书房的门就要走,俞清宛的心就凉了几分。
“皇上不愿意见你们?”
“是啊,皇上操劳政事,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事情。”沈念溪瞧见俞清宛匆忙赶来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宛姐姐,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皇上吗?”
“说是要紧,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情。”
俞清宛重重叹息一声,“罢了,说是要紧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有多要紧。”
顾及着此处人多眼杂,俞清宛并没有开口,沈念溪和端妙云明白了什么。
“恪嫔,眼下皇上无暇处置你,但你谋害皇妃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你且回去禁足反省,等到皇上召见你时,你才能离开储秀宫。”
容芷衣默然无言,转身就走。
其他三人一道离开,去往了颐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