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鲛人化形实验室。
比昂如往常一般，走进独属1821的实验室。
明明时间还早，但是里面有好几位实验人员在了，正要通过移动水箱将1021带走了。
比昂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些人不是负责前段扩大实验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带走1021是要做什么？
“你们这是做什么？”比昂稳定着语气，生怕暴露他的担心，在这里，老师凯瑞一早就告诫过他，绝对不能动情，什么情都不行。
作为一名合格的实验人员，心中不能被勾起半丝波澜，要将这些实验体当做死物。
几名实验人员看见比昂胸前挂着的身份牌，恭敬道：“比昂先生，您好！E型水箱里刚动过手术的实验鲛人，状态不好，我们奉命来将1021接过去试一试，看还能不能挽救。”
背在身后的手，比昂瞬间紧握。
有了1021的成功，这一次一共开了二十个实验水箱，从A～t排序命名，每只水箱中都有三四千只鲛人。
比昂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1021，走到门口时，他无意间对上了1021的眼睛。
那双眼睛，无欲无求，犹如一潭死水，惊不起半分波澜。
“你们……”比昂下意识出声，话出口后，才有了意识，“请千万小心，1021可关系着整个项目的生死。”
几名实验员回道：“是！我们明白！”
比昂目送着1021离开，整个过程1021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很快，1021被带走了。
比昂颓废的坐在楼梯上，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他是否应该做出改变？还是就这样跟着沉沦？
每当比昂想要就这样随波逐流时，脑海中那个清醒的小人会不断的敲打他。
他的良心始终过意不去。
比昂一个人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天，第三天的早上，1021被送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比昂焦急询问。
几个实验员纷纷露出狐疑的神色，这么关心一只实验体做什么？
比昂这才反应过来，他失态了。
“我、我看1021没有睁眼，还以为……”比昂故作轻松的解释道，“你们知道的，1021是整个项目的范本，老师一再嘱咐，不能出一点差错……”
提到凯瑞，这几名普通的实验员，对比昂肃然起敬，“应该的，应该的，比昂先生都是为了我们大家考虑。”
“1021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一个小时前刚做过体检，没有什么大问题。”几名实验员中的小组长站了出来，“体检报告，已经发送给您。”
比昂看见这些人了离开后，立马掏出光脑查看1021的体检报告。
“肋骨碎了三根、两只小腿骨折、手臂骨、手指……左眼眼球……”
比昂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拳头慢慢攥紧，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1021怎么就受了这么多伤？
快速滑动着光脑，比昂想要搞清楚，他们带1021去做了什么。
幸好相关研究不是什么重大机密，比昂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E型实验水箱的所有鲛人实验体做手术后，奋起反抗，不肯配合，上千只鲛人集体抱团，实验人员不想彻底动粗，怕影响实验，于是想到了将1021送进去安抚。
但1021已经被彻底改造，不再属于鲛人群，是异类。
结合1021这身伤，答案很明显。
“啊——”比昂双眼通红，发泄着，掌心里的光脑，已经碎了一地。